陳公博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中國*的創始人之一,參加了第一屆代表大會,後來,卻主動地退出了黨員身份,完全加入到國民黨的行列,成為蔣系國民政府的一個高官,再後來,開始和汪精衛密切往來,成為改組派的幹將,抗戰開始以後,又加入汪倡導的低調俱樂部,一貫認為,中國若全面抵抗,必然失敗,之後,追隨汪逆,叛逃,輾轉反側,來到了偽南京政府中,是典型的漢奸,和他的老搭檔周佛海一樣,有着很多的共同經歷,不過,今天,他卻沒有周佛海的運氣,後者正在南京呼風喚雨,而他,則包裹着重重的紗布,躺在醫院裏,面臨最危險的情況。
醫生在周圍忙碌着,不時搖頭。打着點滴的陳公博,也能看清房間裏的人影,甚至還堅持着對主治的醫師笑了笑。
「很困難,問題很大,他的傷太嚴重了。」醫生皺着眉頭對前來慰問的日本新任外交大臣鈴木說。
「哦,實在是抱歉!」鈴木臉上,有些愧疚:「陳先生,你受苦了。」
陳公博想要探起身來,緊張了半晌,徒勞無益地點點頭。爆炸在他的身上,造成了好幾個洞,如果不是搶救及時,輸血很多,他也許早就完蛋了。
「太可怕了!」鈴木憂心忡忡地轉身走了,陳公博的悲慘景象,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里,這一次意料之外的大爆炸,大襲擊,造成了驚人的損失,幾乎滿洲國和偽南京政府的主要代表,最核心的人物,都掛了彩,最最令日本方面尷尬的是,汪精衛的老婆陳璧君死了!而陳公博,這個三號的汪偽頭面人物,也差一點兒就死在搶救室里。為了挽回人心影響,日本方面除了驟然加大力量,秘密調查,公開追究各種線索和嫌疑人以外,還加強了對媒體的管制,比如說,陳璧君,明明已經死了,故意說還在治療中,目的在於欺騙輿論,混淆視聽。
在鈴木的身後,跟隨着一個人,那就是武藤,這幾乎是日本警察局的最高官員,可是,還有一個人物,已經被天皇和大本營給免去了職務,那是警察總監某君。
「武藤君,你有什麼打算?」鈴木問。
「我們儘快將破壞分子抓獲,儘快。」武藤的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天皇已經專門召見了他,給他下令,十天之內如果破不了案,立即槍斃!
其實,他的壓力還更大。幾乎全國的人,只要知道了大爆炸消息的,莫不痛恨警察局的無能。誰都能知道,重慶政府或者延安方面,肯定會將對日本本土的擾亂放在一個重要的層次上,日本人硬是沒有絲毫的消息確定襲擊者的危險性。這次大爆炸,就象晴天霹靂一樣,以下子把日本警察局的努力,炸得無影無蹤,原來意味日本本土是絕對安全的謊言,被無情地戳破,日本的各界人等,都憂心忡忡,就連天皇的近侍武官,都加強了對皇宮的保護,晝夜值班,惟恐可怕的襲擊者喪心病狂地襲擊了天皇。
整個日本,人心大亂,所有的軍官,文員,都戰戰兢兢,軍官們被迫配備了輕武器和子彈。以便在必要時候自衛,文員們甚至也有了武器。警察局還在幾天之內,就徵召了預備役狀態的准警察五千人。
各地的日本政府,也加強了戒備,夜間,實行完全的禁令,白天,也有警察頻頻巡邏出沒,對行人進行不定時地檢查。
不過,就是這樣的情景,昨天夜裏,還是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在秘密醫院裏治療的滿洲國的頭目,和日本甚深淵源的川島芳子被殺了!
為了自己的命運,武藤和影佐等人秘密地遮掩了這一事情,雖然他們非常絕望,可是,能掩蓋多久還是先撐多久吧。
特高課的兩名軍官一名司機都被暗殺掉了,這是特高課組建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武藤氣得很想自殺,緊握着武士兵刀,扒開胸膛上的衣服,他猶豫了很久,最終決定,在完全破案以後,再自殺,對天皇表示謝罪。
鈴木並不知道川島芳子的近況,也不知道特高課在昨天夜裏遭受了重創,更不知道,日本帝國的一個王牌間諜,田中隆吉,已經在偶然的遭遇中,被人暗殺掉了。
「陳公博的傷很嚴重,也許,不能夠完全治療。」鈴木擔心地說:「如果他再死了,你們身上的責任就更大了!」
「是的!」
「所以,你要儘快破案!」
「知道!」
「知道?你有線索了嗎?」
武藤的目光一剎那間兇狠起來,可是,面對鈴木咄咄逼人人的鋒芒,又暫時壓制住了怒火,警察局這個強力部門,什麼時候輪到外交大臣來指手畫腳了?武藤不得不咽下了這口氣。「暫時還沒有特別明顯的,但是,進展是有的。可惜……」
川島芳子曾經在電話里向他報告,說有一個重要的線索,可惜,就這樣一條線索,還沒有展開調查,甚至連線索的情況還不清楚,芳子就被人在醫院裏幹掉了!
武藤不僅感到遺憾,氣急敗壞,還感到恐懼,對呀,說不定哪一天,那個秘密的襲擊者,就會跑到自己的身後了。
直覺告訴武藤,這些殺手的手段雖然很一般,可是,能量極為強大,對日本的內部形勢,知了解得非常之多,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呢?肯定是反對日本的勢力了,關鍵是,是中國人,還是其他人?
陳公博沒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他的意識能夠抵抗住疼痛不至於昏迷就相當不錯了。鈴木有些幸災樂禍,要不是這場大爆炸,日本的外務大掣沒有受傷,他還不能有這樣直接的升遷機會,現在,一切都來了,他作為既得利益者,窺探了下愁緒滿面的武藤,想想這傢伙以前的飛揚跋扈,他就感到極為爽快。
「走吧,我要繼續調查去!」武縢走了,臉色鐵青,鈴木也走了,臉上竟然洋溢着難得的興奮。
不管這些日本的高官如何幾家歡樂幾家愁,可是,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在兩名高官剛走不多時,就有一輛小車行駛過來,向着衛兵亮了亮通行證件,「嗯?」
衛兵低着頭看了下,證件是非常標準的,沒有任何的瑕疵,是日本警察局特高課的證件,讓門衛看了以後,不得不肅然起敬,趕緊敬了一個軍禮:「嗨!」
證件上顯示,來者是一個中佐。在日軍的系列中,雖然中佐不過是一個大隊長的職務基礎,可是,其能量也非常了得。階級意識異常鮮明,等級森嚴的日軍,是輕易不敢違背上級命令的。而抗上的行為,雖然在對外軍事行動中很普遍,可是,在國內,卻很少發生。
「請通過!」
四名士兵敬禮,一直目送着這輛小車衝進前面的醫院拐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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