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探子來報,司馬一族的大軍已退出百里,再難對石崗城造成作何的威脅,為何段銳要讓大家連夜撤走?這是毫無理由的。
但是,公孫千落的心裏有多驚訝,根本不是外人能夠知道的,瞥了一眼段銳那倒老的模樣,低聲道:「給我一個理由!」
段銳也沒想到公孫千落這般平靜,稍稍驚訝過後,立刻說道:「凌家跟司馬家應該早有勾結,這次大舉進犯,應該是他們多年來的計劃。」
公孫千落聞言,嘴角上揚,竟然笑了。段銳也不管她信或不信,接着道:「也許我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所以戚剛才會突然出現在石崗城中,想要將我除掉。此城公孫家經營多年,司馬家的人前來,又怎麼能瞞得過你們的耳目,除非他有內應,這個內應自然就是凌家的人,否則不會做得滴水不漏。也許這點證據並不足以說明什麼,但是不要忘了,公孫家倒下之後最大的獲益者是誰!」
段銳此言僅是推測,但卻說得天衣無縫,讓人信服。何況公孫千落從頭到尾就沒說過她不信。
公孫千落美目一轉,似笑非笑地看着段銳,問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段銳先是一愣,立刻明白她這神情代表着什麼,笑道:「原來二小姐,早已是成竹在胸,難怪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
「泰山?」公孫千落顯然沒聽過此人的名字。
「二小姐不必太驚訝,只是一座很大的山而已,它時常出現在我的夢中!」段銳解釋道。
公孫千落白了段銳一眼,嗔道:「算你小子有些本事,隨我來吧!」
司馬天星此行帶了過近萬人馬,如果只是為他的弟弟報仇,只有傻子才會相信他的鬼話。何況殺他弟弟的兇手就在他的身邊,何需跑到這天霧山脈以西來折疼。
他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奉他爹的命令,蠶食月族領土。
所以不論段銳有沒有派人給司馬家送信,司馬天星都不會着急趕**中,因為只有拿到更多的籌碼,這條命才會更值錢,所以他會放手一搏,也許就在今夜。
段銳被公孫千落牽着衣袖,在城主府中一路疾行,七彎八繞之處,從一處假山背後鑽入一條又長又深的密道。
朝前走了大約有幾十米的距離,突然變得開闊起來,一間石室出現在段銳的眼前。
這是幹什麼?莫不是讓他藏在此處?
段銳連忙道:「二小姐,我想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怕死,我是擔心城主府遭夜襲,會葬送許多公孫家無辜的子弟。」
公孫千落一語不發,靠在一張石床邊,閉目養神。
無論段銳說什麼,她都當沒聽見。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一行百十人衝進了密道當中,不一會兒就將這石室給塞得滿滿的。
段銳定睛一看,公孫豹、公孫連赫等人都來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公孫連赫啪地拍在段銳的胸膛之上,叫道:「傷勢如何?」
段銳哈哈一笑,「那老王八,年老手軟,哪能傷得了我,下次讓我我碰上,定把他燉了喝王八湯,壯陽補腎!」
眾人見他並沒大礙,立刻就放下了心來。欽佩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的同時,又被他的這句話逗得大笑。一時之間感覺親近了不少。
這個剛過十八歲的小子也經不再是個與公孫家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了。
公孫千落白了段銳一眼,朝那公孫豹問道:「六叔,人都到齊了嗎?」
公孫豹點點頭,「連同下人侍女,一百七十二口,都在這裏了。」
公孫千落這才看着段銳,「你不是問我如果有人夜襲城主府該如何是好嗎?我現在就告訴你,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言罷縴手一揮,石室的另一側的兩個大柜子突然兩分,一條平整的密道頓時出現。
段銳驚訝的不止是這條密道,還有當中那位名叫「纖纖」的婢女。
段銳暗道,「我就說沒看到這肉丸子,原來躲在這裏。」
只見纖纖兩步邁來,沖公孫千落說道:「小姐,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公孫千落應了一聲,回頭沖身後的族人叫道:「今夜,我公孫一族要讓那群畜牲血債血償!」
眾人同聲響應,回聲飄蕩在這秘道之中,久久無法散去。
至於段銳,他到現在都還暈頭轉向,找不着北,哪個畜牲?讓誰血債血償?莫明其妙地就被那長得像山一樣的纖纖給夾在腋下,朝密道深處狂奔。
夜深人靜,城主府內黑燈瞎火。
幾道身影踏枝掠石,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將一眾廂房搜了個遍,似科沒有什麼收穫。
這時,一道巨大的獸影躍下,輕盈地落在地面之上,兩隻幽綠的眼珠子看來駭人無比,正是那天夜裏被段銳嚇得屁滾尿流的幽靈狼王。
李世欽翻身落地,幾道人影立時跪在他身前,低聲道:「稟將軍,所有房中都搜過了,空無一人!」
李世欽最關心的當然還是段銳的去處,既然人去樓空,那小賊又麼可能還在府中。
這時,又一道身影落在李世欽的身旁,後者冷聲道:「凌家主,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凌風眉頭緊鎖,沉吟不語,就在不久前,這城主府中還是一片笙竹絲樂的歡樂場景,怎的才這麼一會功夫,就人去樓空了?四大城門緊閉,城衛夜巡也無發現異常,他們難不成還能飛天遁地?
凌風心中忐忑不安,會不會讓公孫家的人發現了什麼?
李世欽沉聲道:「會不會是有人走漏了風聲,讓他們逃了?」
凌風搖了搖頭,「不會,如果丟了石崗城,公孫家就是自斷一臂,要逃的話,公孫千落那個小賤人就不會來了。」凌風突然心中一驚,大叫道:「完了,出大事了!」
李世欽緊張道:「能出什麼事?」
凌風一步踏出,已在三丈之外,「快跟上,再晚就來不及了,邊走邊說!」
眾人再不多言,跟在他身後朝那城外狂奔而去。
石崗城百里開外,司馬家無數營帳之中漆黑一片,就連巡守的人也沒有。
兩尺多高的草叢當中,突然控出幾個頭來。朝那黑燈瞎火的營地之中望了一眼,瞬間又貓了下去。
段銳蹲在草叢之中,朝身旁問道:「怎麼樣?有何反應?」
公孫連赫賊笑道:「什麼反應都沒有,這些畜牲刻意不安排巡衛,讓我們的探子以為他們無心再戰,如此一來,只要城中一得手,天明之前,必可以迅雷之速,將石崗攻破,到時再由凌風那個老混蛋去長老會狠狠告我們一狀,到那時,我公孫一族中的半數城池都會被旁人瓜分,從此一蹶不振。」
段銳這一路跟過來,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猜測都是真的,而且公孫千落早已料到了這一切。
多日來,她興致不高,只因為念及族中內鬨,心有不忍罷了。但是通過近兩日發生的事來看,凌家與公孫家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了。
估銳說道:「只憑我們幾人,頂多殺幾個小角色泄泄憤,讓司馬天星傷筋動骨,似乎辦不到吧?」
公孫千落微微笑道:「再等等,好戲才剛剛上演!」(我穿條大褲衩碼字的樣子完全不像大叔,就是個大爺,我的青春啊!求收藏,求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