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銳的吼聲響徹武陽陽中。
讓眾人齊是一驚,紛紛朝廂房處看來。
一道人影沖飛而出,正是段銳,只見他飛身旋落在天井正中那泉池水面之上,片刻間,水面結出一層厚厚的冰來。
就這一手,已足以讓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
「這小子是誰,好厲害的寒冰真氣。」
「面孔很生啊,不像是世家子弟?」
「其實也不怎麼樣,這般年紀,才凝氣境中期,將來難有大出息!」
「說得是,說得是,偏偏實力不怎麼樣,還這般喜歡強出頭,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快看,那人出來了!」
就在這時,另一間廂房的門大開,一個老者走了出來,雙眼死死盯着段銳,此人一頭白髮,上了些年紀,骨瘦嶙峋的臉上,儘是殺意,不正是當年將段銳逼到懸崖邊上的戚剛嗎?
幾個時辰以前,他還跪在司馬天星的轎輦當中,瑟瑟發抖。
他做夢也沒想到段銳竟然還活着,司馬天星給了他最後一次機會,若殺不將段銳的頭提去見他,那就提他自己的頭去吧!
戚剛來此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
「小畜牲,白頭山匆匆一別,兩年過去了,老夫日夜都在想你,看來冰岩蟒的內丹,已被你這好命的小子給煉化了,老夫唯有取你精血,煉成血丹了!」戚剛說話之時,陰冷無比,再加上他那乾瘦的臉,實如屍鬼復活,看來怪嚇人的。
凌鐵心見來人實力如此之強,冷笑望着段銳,暗道,有人替本少爺宰了你,倒算是便宜你了,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孫一族之人均衝到廂房外,均怒視着戚剛,公孫千落本想言語,但見段銳那驚人的氣勢,絲毫沒有讓外人插手之意。
只見那戚剛看也沒看公孫千落一眼,淡淡道:「千落小姐,何不考慮一下天星少爺的提議吧,畢竟讓月族百姓陪你流血,對他們並不公道!」
公孫千落嬌軀一顫,她明知一切,這只是司馬家的陰謀而已,但每當想起萬千百姓都因她而死,就會徹夜難眠,她已經不止一次想將自己交出去,來平息事態。
「臭不要臉!」段銳一聲暴喝,震得人耳膜生痛,只見他仰頭沖那戚剛叫道:「司馬家之心路人皆知,家族與家族之間的事,竟然動用我大夏的軍隊,連屠兩城軍民,屍橫片野,戚老賊,你來告訴我,這不是謀逆又是什麼?」段銳字字在理,說得公孫千落芳心微顫,忍不住多看了段銳兩眼。
段銳全然不給戚剛插嘴的機會,再道:「別用道德來綁架千落小姐,她沒理由為你主子司馬家的獸行結賬!」
這一刻,公孫千落的心就像被什麼給觸動了一般,眼眶一紅,雖然眾人不說,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議論她,道她是紅顏禍水。
她完全可以咬咬牙嫁給凌家,也許就不會有些事,但她是誰,公孫家的二小姐,出賣自己的身體這等事,她絕不會做。
正當時,戚剛冷哼一聲,「我看你的嘴有多硬!」飛身而下,掌勢猛然下壓。
轟!
只見一道巨大的掌影當頭朝段銳砸下,冰屑橫飛,成百上千道寒光立時騰空而起。
哇!
眾人齊聲驚呼,遙相感知下,這才知道那老傢伙真氣外放,以勢壓人,原來已經到了後天境後期了。
不過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那場中的小子,不過才凝氣境中期而已,竟然硬生生接下一掌,還未有半點受傷的跡像,這根本就不可能?
段銳傲然挺立,旋身之時,周身立時生出奇怪的氣旋,令碎冰漂浮,只見其沉腰坐馬,雙掌平端,真氣由雙掌之中狂泄而出,帶起那無數的碎冰,如流星倒飛,直朝那倒飛而下的戚剛射去。
「小賊,你的死期到了!」言語時,戚剛雙掌連揮,光芒暴射,轉眼間,就將那無數的碎冰轟成了粉,再無威脅。
只是……段銳去哪兒了?
戚剛心中一驚,活生生的人,竟然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猛地倒轉身來,頓時落地,四下看去,硬是沒有半個段銳的身影。
「老賊,我在這兒?」人聲傳來,竟在戚剛的頭頂之處。
戚剛猛地抬頭,只見白雪散落,一時間看得他頭暈眼花,這一切似乎又重回到了兩年前的白頭峰,四周都是冰雪,白茫一片。只不過,段銳再非當年那般不堪一擊!
幾乎就在戚剛失神的一瞬間,已經註定了他的命運。
真氣狂旋,立時將那無數的雪花捲入其中,段銳手中立時凝出一柄七尺刀刃,通體透明,帶着濃溢的殺伐之美,當空一刀斬下。
「冰元狂刀!」
識得此刀法之人驀地叫出聲來,頓時又驚又駭,冰元狂刀乃是一種武道刀法,是由西寒宮沁瑤仙子自創,刀法為七重,第一重便是這凝氣成刀。女子使刀,能以將刀法剛猛之勢發揮到極致,自然不多見,但這套刀會由她使來,天下能敵者,屈指可數。
西寒宮可是大夏朝之中名門大派,宮中弟子實力驚人,個個都有萬夫莫敵之勇。
看段銳這架勢,莫非他正是出自西寒宮?
公孫千落雙手緊握,為何她會夫段銳提心弔膽?他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嘩!
冰刀豎斬,白芒弧光划過,只見一條手臂應聲掉落。
發生了什麼?眾人乍舌驚叫,為何後天境後期的高手在一個黃毛小子面前這般不堪一擊?
戚剛倒地,抱臂痛呼,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般下場。
他的境界實力都在段銳之上,為何卻一敗塗地?
段銳的境界的確沒他高,但像「飛雷遁」與「冰元狂刀」這等當世絕頂的功法相結合,爆發出的威力絕對超出眾人的預料。
段銳在谷中兩年歲月,這等配合連招,不知被他試過多少次,就算閉着眼睛也會使。為的就是這一天。
沒想到這戚剛還真敢送上門來!
廂房之中,凌鐵心聽聞屋外一片譁然,朝他堂兄說道:「一定是那小賊被宰了,我們出去看看!」
一行人走出廂房,朝下看去,凌鐵心腳下一軟,差點掉下樓去。
段銳右臂高舉,七丈冰刀寒氣森然。
「老賊,花舞人間的亡魂們都在地下等着你,等着你下去做伴!」
嘩!
第二刀斬下,再斷一臂!
段銳面無表情,似乎這不是殺人,而是切菜!
每斬下一刀,段銳心中的傷痛就減輕一分,仇恨需要用鮮血來沖淡。
公孫千落終於知道為什麼提到花舞人間之時,段銳會如此的抗拒,因為對他來說,那些都是他的家人。而司馬家將他的家給滅門,這種仇恨已深入骨髓之中。
不知為何,公孫千落竟然有一絲心痛的感覺。
片刻後,戚剛的手腳皆斷,冰刀抵在他的頸脖上,段銳冷聲道:「下去替我告訴乾娘,說我很想他!」
戚剛滿嘴咳血,扭曲的面孔說不出的恐怖,咬牙切齒地道:「小賊,我在下面等着你,司馬家不會放過你,斗神門也不會放過你,我看你能囂張到何時!」
嗤!
屍首兩分的同時,冰刀碎裂,化作絲絲白氣,最終消失不見。
想不到堂堂一個後天境後期的高手,死得這般慘悽慘!
這時,凌浩突然叫道:「小賊,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殺了司馬家的使者,再無和解的可能,你該當何罪!」(一更有點晚,第二更仍在晚上八點左右。今天星期五啊,明天不上班啊,聽說中國好聲音要開始了,讓我們一起見證半壁江山統領樂壇,讓我吐一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