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全家……。」
秦山的目光呆滯了,身體微微的顫動着,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慘白,臉上的憤怒也越來越明顯,拳頭緊握着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響,此刻的它如同一隻在雪夜中獨行的受了傷的狼,透着一股子戾氣。
嘿嘿!
江浩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能夠把一個人逼到這種程度,連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的能耐了,不過看着一顆黑道的新星冉冉升起,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決定了嗎?」
江浩不耐煩的問道。
「你肯幫我嗎?」
秦山目光透着刺骨的寒氣,直勾勾的盯着江浩,目光中沒有半點的感情,如同喪失了感情的野獸。
「你說呢。」
江浩笑着反問道。
「謝謝。」
秦山已經獲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語氣畏首畏尾的活着,把自己的小命握在人的手中,不如自己為自己的性命當家作主。
「別慌,你如果想要達到巔峰,還得聽從我的安排。」江浩強調的說道。
「只要是能夠讓我的家人安全,我一切都聽從你的。」秦山無所謂的眯着眼睛,他的心此刻已經死了。
「給你打個預防針,會很辛苦的。」
江浩補充的說。
「你安排。」
秦山整理着衣服的皺褶,聲音透着寒氣。
「等我的包裝就行了。」江浩笑了。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秦山語氣古怪的說道。他總是覺得自己被拉上道的過程有點被逼的成分,可又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環節出現了問題。
「導演。」
江浩吐出了兩個字,一臉的得意。
「我倒是期待你能夠導演出好戲。」秦山吧唧着嘴巴,覺得自己也有點瘋狂,陪着一個瘋子做起了導演黑幫老大的幫主夢,不過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何不博一下呢?萬一成功了,以後的安全問題也就解決了。
「你會如願以償,我導演的戲,都是喜劇結尾。」江浩一臉的自信。
「是嗎?」
秦山不置可否,心裏嘟囔道:但願我不是那個例外。
「對了,我要不要去躲一下。」秦山想起了最重要,也是最關心的問題,如果自己的小命被白劍奪取了,還拿什麼搶奪幫主位置呢?
「我的人都沒有躲的習慣。」
江浩安慰的說。
秦山也懶得在繼續追問了,反正江浩都已經做過保證了,如果自己還是意味的不信任,這以後還怎麼繼續合作下去呢?
「我需要做什麼準備?」
秦山關心的問道,覺得當幫主不是個簡單的行業,他喜歡做足準備在出發,這樣心裏會覺得很靠譜。
「你只管享受就行了,問題我都會幫助你解決的。」江浩揮了揮手,大包大攬。不是他不讓秦山幹活,實在是如今還不需要秦山登場,自然不用他幹活了。
「這幫主怎麼跟白菜幫子似的,可以撿來了?」秦山嘴角抽搐了一下,越來越覺得不靠譜了,別人想要當幫主,可謂是拋頭顱灑熱血,可自己倒好,直接享受着就能夠當幫主了,無論從哪方面分析,都像是忽悠人。
如果不是先前對江浩一定算是有了點了解,聽了江浩的話,秦山一定會忍不住暴起傷人的!
「你什麼也不損失,擔憂什麼?」
江浩打消着秦山的顧慮。
「也是。」
秦山也覺得有道理,他也覺得江浩沒有必要忽悠自己,自己什麼也沒有,他能夠從自己身上騙取什麼東西呢?
「等我的消息吧,等我這邊有了消息後,就會通知你的,這段時間該幹嘛幹嘛,就當沒有遇到過我。」
江浩安慰的說道。
「好的。」
秦山見江浩胸有成竹的摸樣,也懶得再去問了,反正問題都會被江浩解決,既然答應了他,就勸勸讓他代理吧。
「山哥怎麼回事呢?」
肩膀刺着蛇頭的小弟,下巴朝着秦山的方向指了指,一臉的困惑。
「怎麼都覺得山哥在挨訓呢?」
一個小弟撓着頭,難以自信的說。
「我也覺得是在挨訓,不過總比打起來強吧。」另外一個小弟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打了個呵欠,黑社會分分合合的太正常了,前一秒動刀子,後一秒摟着肩膀喝酒的大有人在,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有道理。」
其他幾個人一臉深以為然,也懶得去管秦山了,都一臉猥瑣的墊着腳尖注視着不遠處的那件殘破的房間,心裏都很痒痒,人都進去很久了,還沒有出來,真是引人聯想。
「人出來了。」
一個小弟瞪的眼珠子都快出來了,激動的說道。
「怎麼怪怪的。」
魁梧的小弟注視着走出的方明月,發現方明月走路一瘸一拐的,身上更是充滿了青一塊紫一塊的,而讓人傻眼的是隨後跟出來的三個傢伙,一臉的滿足摸樣,讓人不禁浮想聯翩,忍不住問一句:一個女人,三個男人在小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樣了。」
江浩來到一臉苦笑的張雲身旁笑着問道。
「咳咳……。」
張雲甩手把完成的畫卷遞給了江浩,苦逼的吐了口氣,暗暗的搖晃着腦袋,一臉的沮喪。
「嘿嘿。」
山雞和浩南也都嘿嘿笑着,昂首挺胸,一臉的滿足,山雞更是偷偷的整理了一下出腰帶,猥瑣的笑着。
「我瞅瞅。」
江浩瞟了一眼一臉委屈,縮着脖子,不時投來幽怨眼神的方明月,忍不住在她身上留下的眾多傷上瞟了幾眼,有點摸不着頭腦,這幾個傢伙都幹了什麼?
秦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好奇的伸直了脖子,湊到徐徐展開的畫卷前,他也十分想要知道,三個高材生到底做了什麼。
嘩啦!
捲起的畫卷被拉開了,畫上的內容也一點點的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江浩注視着畫卷上,精緻細膩的筆法,栩栩如生的面容,忍不住看了一眼聳拉着腦袋的張雲,還真的沒有看出來,自己的室友,竟然還是一個畫畫的高手。
「這個是?」
秦山目瞪口呆的注視着畫卷的內容,驚的下巴差點沒有掉下來,不得不承認,大學生的素質果然……高。
「我去,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十八禁?」
「這內容畫的可真夠逼真的。」
「有點意思,很有指導性啊。」
「……」
秦山身旁湊上來的小弟,注視着大型畫卷上,一幅幅分割開的小型畫卷,畫卷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各種男女結合的奇異動作,動作形體流暢,造型奇異,或攔腰,或提臀,或半蹲……。
眾人咂巴着嘴巴,眼睛都發亮了,忍不住出口稱讚,甚至意志不堅定的傢伙,都已經開始有了反應,狠狠的盯着畫卷,似乎要展示自己強大的記憶力,要把如此精彩的內容強行的記憶下來。
「很火爆。」
秦山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眼前的這幅圖片了。
「誰出的注意?」
江浩細細的品味着如此具有藝術氣息的畫卷,倒是沒有想到張雲的手法如此細膩,敘事風格很寫實啊!
「我的。」
山雞挺着胸膛,滿臉的得意。
「我也有份。」
浩南賊笑着爭着回答,一點都沒有覺得羞恥,反而有點以此為榮的味道,畢竟這麼多動作想起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實在是太費腦細胞了,怪不得藝術家都早逝呢,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誰把我也個畫上去的。」
江浩板着臉問道眨不眨的盯着畫卷。唯一讓他糾結的是,畫卷內竟然也有自己,不,準確的來說,他們四個室友全部都在畫卷上。
「有福同享。」
浩南害怕的縮了縮脖子,聲音都弱了許多,訕笑着說道。
「是的。」
山雞深以為然的撓了撓頭,自己的寢室眾人難得共同干一件大事,儘管江浩沒有去房子內,可他也算是全程參與了,自然要把江浩也算進去了,不然怎麼能夠顯示的出兄弟情深呢?
什麼叫做兄弟?上山一起扛過槍,下山一起嫖過娼!如今有了兄弟同時留名的機會,怎麼能夠不算上江浩一份呢?
「浩哥,要不我給你改改。」
張雲眨巴着眼睛,咽了口唾沫注視着不斷盯着畫卷,越看越是生氣的江浩。小心翼翼的請示的問道。他跟江浩接觸的時間也不過才一個多小時而已,對江浩脾性什麼都知之甚少,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得罪了江浩,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所以,心中已經開始想像着如何修改畫卷了。
「必須的改。」江浩氣憤的狠狠說道。
「好。」
張雲就要接過去,生怕動作慢了招致江浩的一頓狂毆,畢竟沒有男人喜歡自己成為這種畫卷的主角,哎,剛剛畫的時候,就不該聽從山雞和浩南的騷主意把江浩畫進去,如今好了,出亂子了。
「記住,畫的時候,把我都畫成這種高難度動作的主角,別老是把我畫的只能夠作出一些老漢推車的軟腳蝦,哥們的實力怎麼滴也得是月亮上樹的動作,這不是有意貶低我的實力嗎?」
江浩的手在畫卷上亂點着,很有針對性的指出問題所在。
「浩哥……原來你是對……這個不滿啊。」
張雲徹底傻眼了,原來是自己把江浩做的動作畫的太過簡單了,天啊,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浩哥說的是,以浩哥的體質,把全部動作耍一遍也不是問題。」山雞笑着及時的拍着馬屁。
「我覺得這幾個動作,還有改進的動作,比如這個動作畫的太委婉了,不夠狂野,不夠風騷……。」
江浩伸手進行着細微的指點。
「還是浩哥見多識廣,回頭一定要從新再畫一副。」浩南手腳麻利的拉着畫卷,一副認真聆聽的摸樣,浩哥果然夠牛叉,連這事都了解的如此通透,看來以後又有了共同的話題。
「浩哥,我們就不繼續打擾了。」
秦山注視着四個人談的很來勁,嘴角抽搐了一下,如今的大學生都是怎麼了,真是自愧不如啊。
「走吧。」
江浩也懶得理睬秦山,畢竟自己還有正事要干呢。
「這個是?」
秦山的小弟們都聽的傻眼了,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怎麼聽到秦山稱呼江浩為哥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走吧。」
秦山才懶得理睬小弟們的震驚表情,扭頭向外走去,耳邊傳來了江浩認真的聲音:「我覺得這畫可以出版賺錢。」
噗通!
秦山的腳一軟差點沒有栽倒,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逃也似的離開了,他真的怕繼續聽下去,自己的三觀就要被摧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