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坐成一排年紀相仿的納蘭佛五個人,對即將開始的賭博充滿了期待,尤其是對納蘭佛賭術有了解的人,更是渴望能夠看到納蘭佛的絕技。
「他貌似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九勝自帶一股霸道的目光,略微打量了一下懶散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的低着頭假寐的江浩,實在是看不出江浩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想不通這樣年紀輕輕的人,怎麼就打敗了擁有幾十年賭博經驗的老友。
「過一會你就知道了。」
剛剛賭骰子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秦六指畏懼的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浩,現在他估計也只有剛剛輸掉的胡白板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了,旁人是永遠無法那種被強大實力壓迫,被無情碾壓,卻無力反抗的憋屈感的。
不,也許過不了多久,對江浩不以為然的另外三個老友,就能夠體會到他和胡白板的苦惱了,他的眼睛撇了一眼胡白板,發覺胡白板也正好看向了他,四目相對,隨即都苦笑的搖了搖頭。
「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撲克王納老,想必大家也都請說過納老的大名。」
賀狼自然要不惜餘力的為納蘭佛造聲勢了,畢竟他能否翻本就全靠納蘭佛三個人了。
「大家好。」
納蘭佛永遠都是一副笑臉,起身含笑的環視了一下全場,伸出了他短粗的手指,略微的揮舞了一下。
「好……。」
周圍的人都面色激動的附和着,納蘭佛是賭界出了名的好脾氣,都喜歡私下稱他為笑米勒,永遠都是一副笑眯眯的姿態,忍不住讓人親近他。
「下面一位是牌九王,九老。」
賀狼的手指了指坐在納蘭佛左邊的九勝。
「大家好。」
九勝雙手拄着他標誌着身份的鳥身拐棍,霸道的注視着全場,聲音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好……」
九勝的牌九在賭博界同樣也是一絕,想到接下來能夠接連見識到九勝和江浩的精彩對決,眾人都很是興奮,舞動着手爭先的跟九勝打着招呼。
「這位是孫老,他是撲克帥。」
賀狼把手指向了納蘭佛的右邊打扮的很普通,沉默寡言的孫贏。
「大家好。」
孫贏緩緩的起身,聲音沙啞低沉的打着招呼,同樣是三個字,被他說出口卻給人一種簡略感,仿佛多說一個字都能夠累到孫贏一樣。
「好……。」
不過眾人的熱情是無法抵擋的,紛紛的歡呼着歡迎着孫贏,越是成功的人,就越是與眾不同,眾人自然不在乎孫贏說話的簡略了,這對喜歡他的人來說,這就是旁人無法模仿的個性。
「介紹完了吧。」
江浩懶散的微微抬了抬眼皮,從三個人身上掃過,賀狼請的人都是高手,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收拾一下這些高手了,凸顯一下自己的厲害了,他還真的要感謝賀狼千辛萬苦的安排了這次賭,尤其是遇到的這些賭界高手,這簡直就是彰顯他江浩賭術厲害的最佳途徑。
人怎麼樣才能夠更快的出名,那就是乾死出名的人,只要贏了眼前的最後三位賭界高手,自己想不出名都難!
「當然。」
賀狼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本來還想要繼續的造勢呢,沒有想到江浩連讓他介紹完都等不及了。
既然等不及想輸,我就成全你!
賀狼注視着身前一塊到來的納蘭佛三人,失落輸錢的心情一掃而空,整個人又從新的恢復了自信。
「那就別囉嗦了,開始賭吧。」
江浩活動了一下身體,背靠在椅子上,雙手平伸在桌子上,手指輕輕的敲擊着堅硬的桌面,一副不耐煩的摸樣。
江浩的確是不耐煩,在他看來有賀狼介紹的浪費的這段時間,就足夠他贏掉一個人了。
「開賭。」賀狼尷尬的瞥了一眼着急的江浩,深吸一口氣,換上了一副笑臉,宣佈道:「這一局比賽的規矩很簡單,又你對陣撲克王納老,而賭金我們直接增加到五百萬。」
賀狼伸出了五根手指,毅然決然的說道,每一局的賭金必須的增長這是他定下的規矩,更何況如果賭金不漲,他怎麼能夠迅速的撈會輸掉的錢呢?
「同意。」
江浩不介意的淡淡的點了點頭,反正他最終都是要贏的,又何必斤斤計較賭金的多少呢。
「納老,我也不清楚你喜歡賭什麼類型,這比賽的規矩就又您來宣佈吧。」賀狼畢恭畢敬的對着笑眯眯的納蘭佛說道,眼睛撇了一眼江浩,眼珠轉動了一下,含笑的不緊不慢的提醒着說:「納老你儘管使出全力,江浩都能夠接得住。」
納蘭佛明白的點了點頭,眼角瞥了一眼一副看客摸樣的秦六指和胡白板,前車之鑑,他也不敢在對面前看似人獸無害的江浩留情。
「請吧。」
江浩含笑的抬起了頭,注視着作出思索狀的納蘭佛,對於納蘭佛即將提出的比賽規矩江浩充滿了期待,也只能跟納蘭佛這種級別的人賭,才能夠稍微激起他賭的興致。
「我們就先來熱熱身,來一招抓牌。」
納蘭佛語氣不溫不火的對着江浩,笑眯眯的商量道。
「好。」
江浩贊成的輕輕點頭,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納蘭佛這種含笑待人接物的溫和態度,才是納蘭佛最好,也只最容易欺騙人的偽裝,誰要是認為納蘭佛真的很好相處,甚至是不可能對自己構成威脅,那才是真正的大錯特錯。
江浩倒是想要看看眼前的這尊笑米勒,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不過無論是玩出什麼花樣,他江浩都照單全收!
「所謂的抓拍,是賭撲克中最常見的一種賭博方式,它賭的方式很簡單,就是拿起一副牌,直接扔在空中,有參與賭的人來根據自己的眼力和手的速度來抓牌。
最後根據抓到牌的大小來決定最終的輸贏,怎麼樣這個賭不錯吧。」
納蘭佛手指撥動着脖子上的佛珠,徵詢着江浩的意思,畢竟他也不想落下一個一大欺小的不良名聲,而且他選擇的這種抓牌,是對參賭的人綜合能力的考驗,通過測試,他就能夠大致的了解江浩的真實實力,也好接下來設置不同的賭來應對,納蘭佛把這一步叫做探底,意思就是探查對手的本身實力。
「這個我很喜歡。」
江浩欣然同意的點了點頭。
「竟然比速度和眼力。」
秦六指大為失望的搖了搖頭,江浩的速度到底有多快,這個從江浩要骰子的速度就可見一斑,納蘭佛竟然直接跟江浩比速度,這不亞於是在找死。
「必輸。」
胡白板也惋惜的吐了口氣,這場賭的確是沒有開始呢,不過他卻已經預料到了這場賭的結局。
「有點意思。」
范遙賊笑的摩擦着下巴,無論是最先登場的秦六指,還是緊隨秦六指而上的胡白板,無一例外的都要跟江浩比速度,開始結局卻都是輸的很慘,他相信跟納蘭佛的比賭,江浩自然毫無意外的也會贏的。
「嘿嘿。」
齊風也笑着把手抱在了胸前,等待着一場精彩好戲的上演,他搞不懂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要比速度呢,以江浩雕刻玉時,使用的一字訣雕刻刀法的凌冽速度,一切的所謂高速度,在江浩的眼中都是渣,誰跟他比速度,都是在找虐,他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納蘭佛還要找不痛快!
「誰來仍撲克呢?」
納蘭佛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撲克,撲克是未拆開的新撲克,而這種新撲克是他的最愛,因為新撲克十分的堅硬,在空中下落時,更好用手夾住。
「我來。」
賀狼自告奮勇的向前跨了一步,伸手拿起了新撲克,麻利的把撲克外包裝裁掉,露出了嶄新發亮的黑色撲克,賀狼嫻熟的洗着牌。
「我們做準備吧。」
納蘭佛把寬敞的布袖向上卷了一下,露出了一截跟他年齡不相符的肉呼呼的雪白胳膊,含笑的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好。」
江浩不清楚納蘭佛有什麼打算,不過他也並不擔憂自己會輸,如果自己身兼異能都輸了,就真的奇怪了。
「洗好牌了,就可以扔了。」納蘭佛眯着眼睛,眼中閃過一道精芒,語氣平靜的說:「每一個人抓四張牌,從一到老k,分別代表了一個點數,我們輸贏的判斷是根據抓到四張牌的點數總和來判斷的。
這一局誰抓到的點數最大,誰就是贏家。」
「也就是抓到四張老k的就是贏家。」
江浩不咸不淡的問道。
「不錯。」
納蘭佛點了點頭,聚精會神的注視着空中,嘴角不被察覺的噙着一抹詭笑,抓四張老k可是他納蘭佛的強項,他就算是拼了老力,也絕對不會讓江浩抓到老k的。
「咱們都向後退一下,以免影響了老衲的發揮。」
秦六指提議的向後退了一步,這抓拍講究的就是發揮,一會撲克散開了,誰知道會落向什麼地方,如果因為他們影響了納蘭佛的發揮,納蘭佛肯定會抱怨死他們的,所以有必要為納蘭佛騰出地方來。
胡白板等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後退去,為納蘭佛騰出了地方,足夠納蘭佛盡情的折騰發揮了。
「謝謝。」
納蘭佛感謝的看了一眼退後的老友,這抓牌的確有比較大的動作,如今地方都騰出來了,是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賀狼,難道你要把撲克洗爛嗎?還等待什麼?趕快開始吧。」
江浩白了一眼一直洗牌的賀狼,無語的吐了口氣,這野狼也太墨跡了吧,真是不服不行。
賀狼看了一眼納蘭佛,納蘭佛朝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賀狼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賭可關係到五百萬的歸屬,他想要不緊張都難。
嘩啦啦!
賀狼猛地一甩手,把手裏洗開的五十四張撲克,凌空脫手拋了出去,本來聚集的撲克,立即做天女散花裝的向着四面飛去,然後朝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