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趁得泉叔過來值班的時候,我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下。
結果泉叔聽完我的話,也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半響後他說道:「關於鬼角族的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
「怎麼說?」我問。
泉叔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結果找了一會沒找到打火機,索性就將地爐的火給開了,然後用來點煙。
泉叔狠狠吸了一口,這才道:「這個鬼角族,在鬼界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勢力。」
「呃,你也知道鬼界的事情?」我眉頭一挑,沒想到泉叔這個老焚屍匠,居然連鬼界也知道。
泉叔對我翻了個白眼,一臉的鄙視。
他道:「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個鬼角族,怕是已經統一了鬼界了,眼下頻頻在這邊人界活動,估計是已經有了什麼計劃……甚至很有可能,他們已經在打人界的主意了。」
泉叔一語落下,我不禁有些愕然!
開什麼玩笑,這一個界面一個界面的他們不嫌大,還要來搞人界,這是吃飽了撐的嗎?
就在我納悶之際,很快我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那就是秦始皇!
貌似秦始皇最近也在大肆收攏勢力,之前我還聽他親口說了,說是要踏平六界,當個最強之帝啥的。
眼下他這邊還沒開始,人家那邊的鬼界就已經在活動了,這不是擺明了是要對着幹的嗎?
我忍不住問泉叔:「那秦始皇那邊你說他知道嗎?」
泉叔吐了一口煙霧,搖了搖頭。
我再問:「那現在鬼角族在活動,秦始皇那邊不知道,不是擺明了要被坑嗎?」
老實說,秦始皇是生還是死我管不着,我最擔心的還是沐晴。
沐晴就是現在的慕妃,她現在就在秦始皇的身邊,如果秦始皇那邊有什麼事情,沐晴肯定首當其衝……
泉叔看了我一眼,臉上表情淡淡然的,道:「眼下也只能靜觀其變了,先找到那個趕屍匠所留下的地圖,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我摸了摸鼻子,也是不禁有些苦惱,這趕屍匠死前都沒告訴我,他的家屬也不知道,我這可怎麼找?
當天晚上是泉叔值班,我思索再三,決定是自己親自去一趟那個趕屍匠的家裏看看情況。
我出來火葬場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而等我按照白天問到的地址來到趕屍匠所住的地方時,則是差不多晚上十點多。
我特意在外頭溜達了一圈,準備等到足夠晚和夜深人靜的時候,這才偷偷溜進了趕屍匠的家。
趕屍匠的家是在一棟老居民樓的五樓,沒有電梯,我只得自己慢慢的爬着樓梯,然後來到他們的家門口。
我站釘在趕屍匠的家門口,我定眼一看,他們家的屋門上還貼着一張白紙,這是我們這一帶的習俗,家裏有死人的,得在門上貼個白紙,證明他們家裏最近在做白事。
趕屍匠家的門是內關的,外頭上有一個小小的鑰匙孔!
我在確定了裏邊沒有動靜和燈光後,迅速就拿出了此前從夏胖子那邊騙過來的一個好東西:一根幾乎可以開遍任何門鎖的小銀針。
小銀針一戳進鑰匙孔里,我輕輕一扭,頓時便是聽到了一道輕微的金屬撞擊聲!
我心頭一動,這是裏邊的鎖扣被小銀針打開了。
我將小銀針收了回來,手上慢慢一推,果不其然就將那扇門給推開了……
裏頭和我猜測的不錯,這個時間點,趕屍匠的家人都已經睡着,屋子內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漆黑。
我小心翼翼摸了進去,這趕屍匠今天臨死前說過自己最怕的是家人被報復,所以我尋思着,趕屍匠要是有什麼東西,應該也會放在自己的家裏才對……
我將屋門放好一些,壓着腳步慢慢在屋內打量了一圈。
沒有光線,我只能單憑着肉眼來觀察,這趕屍匠的家不大,除了幾個小房間外,客廳里就擺着一個沙發。
我定眼看向一堵牆,看到上邊有點反光東西,其實正是趕屍匠的遺照。
「哥們,我只是過來找地圖的,見諒見諒。」我對着趕屍匠的遺照小聲嘟囔了一句,隨即開始在客廳里小心翼翼找了起來。
大約十來分鐘後,本就不大的客廳給我翻了一遍,可仍然沒有找到那副地圖。
我咬着牙,只得看向了屋門緊關的那幾個房間。
這趕屍匠是在自己家裏墜亡的,按道理來說這地圖應該也是留在家中才對……
我心頭一定,隨即就往最近的一個房間走了過去。
我壓着腳步,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來!
第一個房間門關了,我用小銀針打開門鎖後,發現裏邊的房間竟然是空的。
我搜索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無奈,我只得出了房間,往隔壁的那間湊了過去。
我的手抓住了門把,剛想用小銀針也來打開門鎖的時候,卻是沒想到我手輕輕一擰,門把居然就被我打開了。
顯然,這個房間是沒鎖的……
我暗暗調整了下呼吸,將房間門打開一些,然後讓自己的身體從門縫裏鑽了進去。
漆黑無關的小房間裏,明顯還有點淡淡的香味,我估計這個房間應該是一個女人住的才對。
我目光掃向屋內的床上,很快就在那邊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躺在那裏。
我不敢出聲,只得先是找了一圈小房間內,在沒有發現後,才將心思打在了女人所睡的那張床上。
趕屍匠的家並不大,房間也就這幾個,我尋思着地圖最大的可能性應該就是被他藏在這裏的……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安穩,一動不動的,我估摸着應該是熟睡。
而就在我走到床邊的時候,目光稍稍停留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這女人身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了一顆腦袋在外邊,只是在幽暗的房間內,我根本就不太能看清楚女人的模樣。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在床頭上尋找着地圖,但就在我的手觸碰在場上的時候,忽然間,我感覺到床單給我的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對!
房間內光線很暗,我的手觸碰在床單上,只覺得一陣濕冷。
我心頭一緊,等我再是低下頭仔細看的時候,腦袋卻是忍不住一陣轟鳴大響!
只見在那床單上正有一灘還沒有完全乾透的鮮血!
我在心頭震驚的同時,忍不住將那張蓋住睡覺女人的被子掀開時,陡然看見女人裹在被子下的身體,只剩下了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