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鄭智勛談過這麼一次後,姜惠英全身充滿了幹勁兒,其實更多的是,她不想讓他失望,不想讓他覺得選了自己是一種失敗的投資。鄭智勛看到她這樣後,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叮囑她要注意身體,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現在還是高中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落下什麼傷病,那以後可難辦了。
姜惠英知道他這是變着法兒的提醒自己,也只是稍微把練習的時間調少了一點點。但是,隨着鄭智勛的巡演,她跟着到處飛,除了練舞做題外,其他時間全貢獻給了睡眠。這還沒有成為藝人,她已經提前體驗了一把藝人的生活,簡直就是空中飛人。
巡演過程中,除了金熙苑等幾個好朋友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外,權至龍也給她打過幾個電話。可是往往不是她在飛機上面就是在練舞,她只接到了一個,也因為有事匆匆就掛了。回到了韓國已經是07年的春天。姜惠英由於這段時間的辛苦,被放了一個月的假期。
她狠狠地睡了兩天兩夜,這才覺得自己的精神勁兒好了一點。拿着這次公司給她的獎勵這次巡演的酬勞,姜惠英買了一些排骨和水果回了家。
弟弟還在上學,姜媽媽正在旁邊鄰居的裁縫鋪子上面幫忙。見到姜惠英,姜媽媽雙眼立刻泛起了淚花。老闆娘見她們母女難得見面,大方地放了她回家。
姜惠英一連住了兩天,雖然是休假,但是仍舊要回公司去練習,所以姜媽媽依依不捨的目送姜惠英離開。姜惠英回去以後,這才給姜媽媽打了電話,說自己留了一些錢在自己房間的枕頭下面,讓她拿着用。姜媽媽在電話那頭哽咽了,讓姜惠英的眼眶也濕漉漉的。
最近jyp並不是十分太平,奇幻倒是成功出道了,可是,鄭智勛似乎沒有續約的意思。他是洪勝誠發掘,朴振瑛一手打造的,在韓國是solo最成功的男歌手,甚至走向了世界。這個消息傳來,大家都議論紛紛,據說公司高層最近臉色都不太好,大家都夾着尾巴做人。早就知道了這一個消息的姜惠英,自然是更加低調。
這一天下午剛練習完,姜惠英正要去吃飯,忽然接到了權至龍的電話,說是有事情想要她幫忙。兩個人便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姜惠英回到宿舍,先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她打扮好出門的時候,金熙苑坐在沙發上面嘿嘿一笑:「惠英,出去約會啊?」
「什麼呀,一個前輩呢,找我有事情。」姜惠英一邊穿鞋一邊說着,「本來還說給你帶炒年糕的,算了,還是不要這麼好心了。」
金熙苑連忙跑了過來,雙手抱拳眼睛亮晶晶的:「惠英,你最好了嘛。」
姜惠英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好吧,如果你明天早上做早飯的話,我考慮考慮。」說着,姜惠英一溜煙跑了出去,只聽見身後金熙苑的聲音:「啊啊啊姜惠英你太過分了。」
由於約的地方就在jyp附近,所以姜惠英到的時間比較早。這是一家土豆湯店,姜惠英重生後最愛吃的也就是土豆湯了,原因僅僅只有一個:便宜。
姜惠英沒有事情做,拿出一張紙開始修改老師佈置的作曲作業了。前世她小時候倒是有學習過鋼琴,而且學的還不錯。只是,作曲這件事情,好像似乎不是太容易。
權至龍到的時候就看到姜惠英正埋着頭寫寫劃劃,鬢邊的頭髮垂了幾絲下來,露出修長的脖頸,橘色的燈光下,顯得整個人溫婉了不少。權至龍輕輕咳了一聲,見她沒反應,走了過去,看見紙上的五線譜,有些驚訝:「你在作曲嗎?」
姜惠英剛好改完一段,猛然聽見了權至龍的話,被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瞬間想起權至龍從小就寫曲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將紙往身後一藏:「你來了啊,怎麼我都沒聽見。」
權至龍手握拳頭放在嘴前清了清嗓子:「嗯,剛來。你在作曲嗎?」
「剛開始學,寫的不好。」姜惠英可沒忘記當年火遍韓國的謊言就是他作詞作曲的。自己這個初學者,還是不要獻醜了。她輕輕撥了一下頭髮:「因為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我就沒有點。」
權至龍也不勉強她,而是叫了服務員點菜。等到土豆湯上來後,權至龍這才開口說道:「其實是這樣的。組合里的弟弟姜大誠這個月底要過生日了,從出道以來,這個孩子把自己逼的太緊了,也受了很多委屈。去年由於大家都在準備出道,也沒能好好過生日。今年我想送他一份生日禮物,又不知道送什麼。」
權至龍說話的時候,姜惠英是注視着他的眼睛的,看見了他的下眼瞼下淡淡的青色。他們出道後,成績雖然在新人中算是不錯的,但是遠遠沒有達到出道之前的期待值,不管是自身的還是外界的。並且,最丑偶像男團這個名號也是被扣到了他們的腦袋上面。姜大誠大概就是其中最首當其衝最有爭議的了,再加上最近聲音狀況似乎不是很好,她也有隱約聽過什麼名不副實這種話。不過都是十*歲的少年,心裏不知道背負了多大的壓力。姜惠英想了一想:「他喜歡什麼?」
「多啦a夢。飯們也都知道,給他買了很多。」權至龍給姜惠英盛了一碗湯,「他來yg的第一年我就送的這個。」
「其他的都沒了嗎?」姜惠英眼珠轉了一轉,「不如,你寫一首歌給他?」
權至龍撅起嘴想了一想,「馬上就要開始新專輯的錄音了,我暫時也沒有好的想法。」
那送什麼呢?姜惠英腦袋裏面飛快地轉着。她可沒有怎麼送過男生東西,也不知道男生喜歡什麼。
看她這麼苦惱的樣子,權至龍把盛好的湯往她面前推了推:「先吃飯吧,吃了再想。」
姜惠英的目光落到面前的碗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不如,你親手給他做一個他愛吃的菜,這不就行了?」
權至龍瞬間滿面驚恐:「我,我只會燒水!」
「……」姜惠英眨了下眼睛,「抓住大聲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權至龍滿頭黑線:「這話似乎哪裏不對?」
姜惠英嘿嘿一笑:「那個,口誤,口誤。先吃飯吧。」
商量了半天沒個結果,最後還是決定由姜惠英有空出去逛逛看有什麼合適的,原因是權至龍太忙。權至龍也邀請了姜惠英來參加大誠的生日聚會,姜惠英一不太熟,二也不確定那天有沒安排,只說到時候再看。
吃過飯的兩人走了出來。權至龍帶起了帽子,帽檐壓得很低。剛推開門,外面夾雜着雨水的風吹了進來,掀起了姜惠英的裙擺。姜惠英忍不住裹了一下外套:「怎麼下雨了?」
站在店門口的屋檐下,兩個人無奈地看着外面望不到邊的雨簾,遠方的燈光都是影影綽綽的了。姜惠英望了望天:「這雨可能一時半會兒停不了。」為了防止權至龍被認出,兩人專門找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子裏的這家店來吃飯。可是,現在這條路上一個人影也沒,走到大街上還有這麼長的一段距離,更別說計程車了,該怎麼辦?
沒辦法,姜惠英只能折回店裏,向店裏借了一把雨傘。好在她平時也有來吃飯,老闆知道她是jyp的,就把傘借給了她。姜惠英走了出來,撐開了傘:「不然,你先走吧。已經這麼晚了,你之前不還說你明天有通告嗎?」
權至龍看向她:「那你呢?」
「我等雨小點再走。你先走吧。我這邊很近的,一會兒就到了。」姜惠英用手撥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笑着說道。
店裏透出來的燈光,在她的發頂暈出了一圈毛茸茸的光。權至龍盯着她的笑容,心底有一根弦被輕輕撥動了。他伸手接過了傘,對着她笑道:「先送你回家。」
姜惠英連忙擺手:「真的不用了。我再等等就好。」
「我的觀念里,沒有這麼晚留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這件事情。」權至龍堅持着。
姜惠英看着他的目光,也覺得被風吹的有點冷了,縮了縮脖子,走到了傘下。權至龍卻沒有馬上就走,而是讓她拿着雨傘,脫下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一隻手虛虛地圈住她的肩:「這樣我們兩個人都不會被淋濕,冒犯了。」
黑夜裏,除了雨聲和腳步聲,只剩下他在耳邊的呼吸聲。風依舊是在呼呼地吹着。姜惠英抬起頭來,看着正抿着唇專心走路的權至龍:「你冷嗎?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我是個男人,沒有那麼虛弱。」權至龍對着她笑笑,跨過了一個水坑,「小心腳下,有一個水坑。」
姜惠英應了下來,依着他的話跨了過去。兩個人沉默着往前走,在這個雨夜裏面,有什麼,在悄悄地滋養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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