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不明白沒有關係,到時候我會詳細的跟你們解釋這一切。你們先來看看這幾份文件吧,雖然和這次刺殺沒有直接的關係,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看一下,然後給我些建議。」
徐峻從茶几上拿起那個文件夾遞給了馮。布勞希齊,還未從徐峻剛才的那番話所引發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的馮。布勞希奇慌忙恭敬的用雙手接了過去。
文件夾帶着元首大本營專用物品一貫的精緻與華麗,黑色磨沙紋牛皮封面,鍍鉻不鏽鋼裝訂條,封面上用銀色油墨印刷着精美的帝國鷹徽。讓馮。布勞希齊感到驚訝的是,那隻矯健的帝國雄鷹抓中抓着的橡葉圓環里不是那著名的納粹萬字徽,而是一個讓他更為熟悉的標誌,帝國鐵十字。
「這個。。。。」
馮。布勞希齊驚訝的望向徐峻。帝國元首現在一手扶着肩膀另一手拿着那支雪茄悠閒的靠坐在沙發上看着自己,嘴角上赫然掛着他那著名的「天使的微笑」。
馮。布勞希齊暗自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連忙輕輕的用靴尖踢了踢正在一旁正襟危坐的約德爾。
正在自顧自走神的統帥部作戰局長嚇了一跳,他疑惑的轉過臉,結果看到五十九歲的國防軍總司令閣下正在拼命的向自己亂拋媚眼,約德爾額頭上頓時就冒出了冷汗。
看着約德爾一臉痴呆的樣子望着自己,馮。布勞希齊差點沒氣歪了鼻子。
這傢伙平時看上去不是挺精明的嗎?怎麼現在連眼色都不會看了。
總司令官閣下再次用力的向對方擠了擠眼睛,隨後衝着手裏的文件夾努了努嘴。
約德爾這時才明白了馮。布勞希齊的意思,他隨即順着總司令官示意的方向望去,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封面上那隻顯眼的帝國鷹徽。
「啊?」
約德爾不禁輕輕的驚呼了一聲,他飛快的轉過頭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徐峻。
「怎麼了?有問題嗎?」
這兩位在那裏一陣擠眉弄眼早就已經被徐峻盡收眼底,從他拿出那份文件時就預料到了眼前這一幕,不過他更希望看到的還是他們看完這份文件後的表情。
「啊,沒有什麼,我的元首。」
馮。布勞希齊覺得既然元首會讓自己看到這個標誌就一定會給自己個交代,冒然去問的話過於着露痕跡反而會弄巧成拙,他連忙打開了手裏的文件夾,拆除了裝訂銷,隨後拿出第一頁文件仔細的閱讀起來。
才看了一半,馮。布勞希齊的眉頭就已經擰成了麻花,呼吸也開始變的急促起來。
「叛徒,一群無恥的賣國賊。。。。」
馮。布勞希齊咬着牙低聲咒罵着,他拼命克制着自己憤怒的情緒,把那一頁文件遞給身旁正帶着一臉疑惑的神情望着自己的約德爾,隨後顫抖着拿起第二頁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這完全就是叛國,必須要嚴厲的懲罰他們。我的元首!」
看完那份文件約德爾的反應比馮。布勞希齊更強烈,作戰局長猛的站起身來憤怒的喊道。
「坐下,我的將軍。先不要生氣,等你看完所有的文件後我們再來討論這件事情。」
徐峻依然保持着他那種悠閒的神情,他微笑着說到。
「遵命,我的元首。」
約德爾悻悻的坐回了座位,隨後接過馮。布勞希齊遞給他的第二頁文件。
「對不起,我的元首,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馮。布勞希齊輕輕的把文件夾放回茶几上,這位帝國武裝力量總司令已經從一開始的激動中冷靜了下來。
他現在只感到心底里一陣陣的發涼,文件里所揭示的內容實在是太可怕了,牽涉面也太廣了。
而且按照這位元首閣下強勢的性格,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釀成又一個長刀之夜,而且規模將更大。
馮。布勞希齊神情疲憊的往椅背上一靠,用力的擰着眉心苦笑着說到:「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竟然有這種事情存在,我的元首。我曾經想到過我們發動的這次戰爭也許是一個錯誤,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們會失敗,真的,從來沒有。。。。」
馮。布勞希齊抬起頭望着徐峻緩緩的說到,這位正值壯年的元帥看上去是那麼的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但是,我看了這些文件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我們當時距離失敗居然是那麼的近,我無法相信在受到如此無恥與徹底的出賣後,我們竟然還能獲得最後的勝利,這還真算是一個奇蹟。
但是,我們還能繼續這樣勝利下去嗎?我現在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這裏很多人都是德國的精英,是很多領域的關鍵人物,我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請您告訴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的元首。」
「總司令官閣下。至少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是勝利者。這些叛徒的陰謀並沒有得逞,我們並沒有因為他們而受到什麼實質上的損害,而且,我們在他們預謀下一個陰謀損害德國之前查獲了這些人的罪證,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們感到欣慰的了,至少這說明仁慈的上帝還是在關愛着德國,關愛着我們的。」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魏爾勒在一旁說到。
「的確如此,總司令官閣下,您不用這麼悲觀。事情並沒有您想的那麼嚴重。我看了這些文件,和您一樣我對這些人的行為感到憤怒,並對處理這件事情將對帝國以後發展所造成的影響感到擔憂。
但是,現在我覺得無論後果會怎樣,我們還是必須立即解決這個問題,無論這會對帝國的復興事業造成多麼大的影響,也總比讓他們在哪個關鍵時刻再在我們背後射上一箭好的多。
這些人雖然都是帝國的精英,但是大多數都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權力,否則他們的危害就不會才只有現在這麼點了,就算是關鍵人物也不是無可替代的。我想元首閣下一定有了計劃和決定,現在他需要的是我們給予他建議和支持,否則他也不用把這些給我們看了。所以,總司令官閣下。。。。」
約德爾在一旁勸慰到。
聽了約德爾的分析,馮。布勞希齊低下頭沉吟着。
「我明白了,約德爾,你說的對!」
馮。布勞希齊終於從混亂的思緒中找到了方向,他猛的站起身來向着徐峻恭敬的點頭致意。
「我的元首,我曾經向您發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永遠會和您站在一起,永遠效忠於您。和我一樣,德國陸軍也都效忠於您,我們會為您消滅任何敵人,無論這些敵人是來自於國外還是國內。請您下達命令吧。」
馮。布勞希齊似乎在一瞬間找回了他的自信,那種帝國武裝部隊主官的威嚴氣質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實在讓人難以相信現在這位威武雄壯的元帥和那個半分鐘之前哭喪着臉看上去比死人多口氣的老傢伙是同一個人。
「很好!我對您和陸軍的忠誠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說完徐峻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的魏爾勒,老狐狸現在臉上露出了狡猾的壞笑。
「不過,這件事情牽涉的人員太多,所以我們還是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再動手。」
徐峻揮了揮手,示意馮。布勞希齊和約德爾坐下。
「一切秉承您的意志,我的元首。」
馮。布勞希齊深吸了一口氣大聲的說到。
「關於這件事情,我已經派遣我的副官漢斯將軍去柏林預先準備了,我想在我們展開下一步戰鬥前徹底的解決這件事情。我希望聽聽你們的意見。
馮。布勞希齊元帥,你現在是我最為信任的人,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這個。。。。我對您所作的決定沒有任何的意見,這些人對德國做出了無恥的背叛,那麼就一定要付出代價。不過。。。。」
馮。布勞希齊遲疑了一下,他望了望約德爾。
「我覺得我們應該更慎重的對待這個問題,我建議我們先逮捕這份文件上涉及的人員,隨後我們再派專人進行仔細的調查審訊,然後再按照他們的罪行輕重進行懲罰。
還有就是我們必須查證這份文件中所列舉的證據的真偽,防止由於某些原因造成誤判。
因為這份文件牽涉的人員太廣,我看其中有些人只是被無辜牽連而沒有實際參與陰謀,如果這樣的話,是否能夠對他們區別對待。
雖然我不太清楚軍隊以外的事務,不過我也看的出這些人中有很多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覺得是否應該赦免這部分人中間罪行比較輕的或者只是暫時受到蒙蔽的那種,我們不能讓帝國遭受太大的損失。」
「我和元帥閣下想的一樣。我向您建議,是否這件事情完全交給陸軍來處理,蓋世太保可以提供協助,但是絕對不能讓黨衛隊插手此事。」
約德爾接着說到。
「我明白了,你是怕這件事情會演變成另一次長刀之夜吧。」
徐峻淡淡的問到。
「是的,我的元首,我也擔心會變成那樣,所以前面才會失態。帝國現在還未徹底的獲得勝利,德國現在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承受一次長刀之夜了。」
馮。布勞希齊沉重的回答。
「你們實在太小看我了吧,我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看着兩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徐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你們認為我讓漢斯將軍去柏林是去度假嗎?他現在可能正在一堆情報中埋頭苦幹呢。你們都了解漢斯將軍,把這件事情有他從中監督,你們還擔心什麼呢。」
隨後,徐峻神色一正。
「這一次對這些叛國者,地下組織和間諜的清洗是無法避免的。
我同意你們的意見,對於被牽連的人員和主犯之間將區別對待。
但是對于禁止黨衛隊參與此事這個問題,我覺得這是一種浪費。
現在黨衛隊已經經過了重新整編,已經清除掉了大部分的人渣和垃圾。
希姆來已經向我表示了效忠,他對我的命令執行的很堅決,況且還有漢斯在監督着他,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他會從中動手腳。
再說黨衛隊擔負了大部分國內治安的責任,他們也控制着帝國黑暗的力量,有些事情他們去做比陸軍更方便。
關於當年的長刀之夜,我知道你們對我有些不滿,不用否認這一點,就連我現在也對自己當時所扮演的角色感到遺憾。
那次清洗對德國造成的損失不可謂不大,雖然很多人是罪有應得,但是一些優秀的人也被別有用心的謀殺了,我不會躲避這個話題。
我也知道這一次牽涉的人員中有很多是帝國精英,但是為了我們的復興事業,我們必須要剷除掉任何可能的隱患才行。
我們未來的道路將充滿艱辛,我們也許還將面對更加強大的敵人,我不希望在那個時候被人在背後射上一支暗箭,你們都清楚我的意思。」
看着默然點頭的部下,徐峻昂然的說到。
「而那些外國勢力,他們想利用這些無恥的叛國者來謀殺我們的國家,阻止我們的崛起,讓我們無數官兵用生命換來的勝利與榮耀付之東流。
促使他們這樣做的動力來源於對我們強大的恐懼,他們認為可以用這種卑劣的方法阻止我們繼續強大下去,而更可笑的是利令智昏的他們甚至還想從中獲得利益。
我很快就會讓他們知道,他們將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他們將會丟掉他們的國家,他們的事業,他們的勝利與榮耀,他們的利益,甚至於他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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