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軍的步兵戰術是基於德國自身具有的特殊條件而制定的,追求靈活機動的閃電戰術,發展機械化和自動武器,大力推動戰術空軍和空地聯合作戰模式,究其最終的目地,就是為了彌補德國總體實力上的不足。
德軍的假想目標一直都是強大的法蘭西陸軍,無論是兵力還是裝備數量上,德軍都不可能佔據優勢,只能依靠戰術和武器上的先進性,縮短雙方體量上的差距。
這方面德國完成的不錯,所以也獲得了難以想像的豐厚戰果。也就因為在戰場上嘗到了甜頭,德軍一直都沒有停止對步兵戰術的研究。
特別在德國元首的指引下,德軍的目光不再拘泥於普通條件和環境下的作戰,開始對複雜地理環境以及特殊條件下的軍隊戰術展開了摸索。
「我們應該慶幸這次的目標不是通常意義下的游擊隊,因為他們無法得到當地民眾的支持,這一點對我們這次任務的完成蔚為重要。」康尼格少校扣緊了山地背包的皮帶,用力搖了搖騾子身上的馱架。
這種德軍制式騾馬馱架自重就有二十公斤,因為必須要製造的足夠牢固,才可以承擔起山炮零件和整箱彈藥的重量,同時不會給騾馬的腰腹部施加過大的壓力,影響到牲畜正常的呼吸。此時馱架上裝載着的是特種分隊的食品給養,以及指揮軍官的隨身行李。
這支分隊由四十名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兵組成,基本具有準士官以上的軍銜,成員都來自山地部隊,經過一周時間的磨合,相互之間已經產生了默契。
這支小部隊還帶着一個陸軍航空兵的通訊與地面引導小組,在需要時可以請求在附近空域巡邏的空中作戰單位提供近距離空中支援。
上級給這支部隊配備了手上最先進的步兵作戰裝備,並且期待着他們在戰場上給自己一個驚喜,做出讓統帥部的頭目們感到滿意的成績。
「我們已經離目標很近了,我能夠感覺得到。」邁耶中士仰起頭喝光了水杯里的水,他甩了甩杯子,反手扣在了水壺的壺蓋上,利落的扣好皮製束帶後,把水壺遞還給了自己的搭檔。
「前方五公里就是卡薩索拉村,我們的人已經按計劃撤離,目標一定會選擇進村休息。」史多克中士接過水壺掂了掂,隨手掛在了後腰的皮帶上。
「我記得沒在情報里看到這個。」皮特上尉皺着眉翻着文件。
「動動腦子,上尉,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合適的水源,他們的牲口必須要飲水,卡薩索拉村有兩口水井,所以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康尼格收緊了毛氈綁腿的皮帶,站起身跺了跺腳,隨手拿起靠放在樹上的毛瑟98k狙擊步槍。
「部隊已經集合完畢,尖兵已經先行出發了,長官。」副官魯道夫少尉上前報告到。
「很好,立即出發,爭取今天就清理掉那群人渣。」康尼格少校向副官回了一個軍禮。
「上校,前面就是卡薩索拉村了,我剛才派人過去查探過,德國人在兩天前就已經撤離了。」一名心腹跑到甘迪諾身邊報告到。
甘迪諾自封為意大利自由軍司令,命令手下稱呼其為上校,為此他還真的去搞了一套意大利陸軍上校的制服和軍銜。
這位游擊隊長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長着一張意大利南部很普通的圓臉,褐色的小眼睛,微微上翹的肉鼻頭,嘴唇和下頜上留着短短的濃密鬍鬚,光憑這幅憨厚淳樸的長相,沒人會相信這就是傳聞中那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殘暴匪徒。
「德國人不會再回來了,他們打贏了,拿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很快就會從意大利撤軍。」甘迪諾喜歡在部下面前炫耀他見識的廣博,時不時還發表一些對時局的看法,不過他的目光確實敏銳,事情往往都會順着他的預測發展。
「大家都有些累了,牲畜也需要飲水,上校。」另一名心腹上前說到。
「我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不能在這裏留宿了,吃完晚飯就從村里離開,今晚我們要連夜趕路。」甘迪諾騎在馬上,端着望遠鏡觀察着不遠處的村莊。
「遵命,上校,在離開前,我們還有時間在村里找一些樂子。」心腹樂呵呵的說到。
「不要搞得太過分,我們還要留着精力趕路。」甘迪諾用馬鞭輕輕點了點手下的肩膀,隨即學着墨索里尼的樣子,仰起頭抬起了下巴。
「是,明白了,上校。」那位匪徒一本正經敬了個法西斯禮。
當艾德瓦爾多來到卡薩索拉村時,隔着老遠就發現村裏的情況有些不對勁。村旁的一間木屋燒的正旺,冒起了沖天的黑色煙柱,風中隱約傳來男人和女人的大聲哭喊,還夾雜着零星的清脆槍聲。
「難道德國人還沒有離開?」艾德瓦爾多停下了腳步,他小心的鑽進了路旁的草叢。
「我們只剩下這些糧食了,上校閣下。」村長薩吉奧是個退休官僚,曾經在維羅納市政府工作了二十六年,只是仕途相當不佳,直到退休前依舊只是一個毫不顯眼的中下級公務員。
「你已經看到反抗我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甘迪諾指了指倒臥在地上的無頭屍體。
「你難道把我們當成是強盜了,我們是為了拯救意大利而戰的自由戰士,這裏每一個人都願意為了意大利的解放獻出生命。我現在懷疑你們村裏有人和德國人合作,包括你在內,村里所有人都有通敵的嫌疑。」甘迪諾穿着那套有些顯大的上校制服,坐在一把手下搬來的高背椅上,手指敲擊着扶手,小眼睛裏閃爍着陰狠的目光。
「沒有人和德國人合作,上校,我可以向上帝發誓。」
「誰能夠證明你說的話?仁慈的上帝嗎?村長,而我卻有你們通敵的充分證據。你你還有你們兩個。」甘迪諾懶洋洋的用馬鞭指着跪在空地上的村民們。
「把我指出來的人,拖到一旁斃了。」游擊隊長偏轉頭,對着心腹說到。
「遵命,上校。」幾名匪徒上前,連打帶踹的把幾名村民拖出了人群。
「發發慈悲吧,他們都是無辜的,看在仁慈的上帝份上,上校。」村長努力忍耐着恐懼,他兩腿顫慄着懇求到。
「我不是一個嗜殺的人,這大家都知道。我也不想看到有人流血,但是我必須要在手下面前,維護我的權威。」甘迪諾擺了擺手,隨即槍聲響了起來,村中的空地上又多了幾具頭顱破碎的屍體,一名匪徒獰笑着端着上着刺刀的卡爾卡諾步槍,在每個受害者的後背再戳刺了幾刀。
村民們此刻的心中充滿了屈辱和憤怒,但是畏懼於對方手中的武器,他們只能無奈的低下頭沉默不語,現場只有死者家屬發出的撕心裂肺般的悲傷哭聲。
「你要什麼我全都答應,只求你不要再殺人了,上校。」看着甘迪諾再次舉起馬鞭,村長急忙叫喊起來。
「你看,早這樣該有多好。我們為了解放意大利在前方浴血奮戰,你卻為了一些個人的私利,拖我們的後腿,非要讓我用這種激烈的手段,你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事情搞到如此地步,全都是你們的責任。」甘迪諾站起身來,走到了村長面前。
「我也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這大家都知道。我不要你們的糧食,我要的是金銀和鈔票,晚飯前給我湊齊五萬里拉的現金,或者價值相當的財物,村長。要知道我完全可以殺光你們這些叛國者,隨後自己慢慢去找。」甘迪諾拿着馬鞭戳着村長的肩窩說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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