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操進兵到九江的時候,現任袁術手下的第一大將張勳,早已經率領五萬大軍駐紮在此了。張勳依照袁術的命令,對曹操以防禦為主;而曹操再觀察了張勳的軍營之後,也沒有急着出兵交戰,他還要仔細的盤算一下,如何才能藉助張勳的力量,來一個借刀殺人,把顏良、文丑帶來的五萬袁紹大軍,徹底消滅掉。因此,雙方默契的都沒有出兵挑戰,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張勳這邊是暫時安全的,但是負責抵抗顏良、文丑的橋瑁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在顏良文丑出征之前,袁紹就對他們說過,此戰許勝不許敗,要儘可能的打擊袁術,進而挽回袁紹已經有些狼藉的名聲。或許顏良、文丑還不能很理解袁紹的心意,但是隨軍軍師審配卻明白得很。他知道,袁術大逆不道,私自稱帝,是袁紹為自己正名的好機會,為了消除掉伏擊敖烈帶來的負面影響,袁紹必須要在討伐袁術的時候格外努力,爭取一舉消滅掉袁術,讓全天下人都看看,在對待大漢正統的問題上,袁紹是如何的堅定不移,是如何的大義滅親。
在審配的籌謀之下,顏良、文丑各自率領兩萬軍,採用分進合擊的策略,不停地襲擾橋瑁的大營,有時,顏良、文丑還會在審配的建議之下,進行交叉換位,打的橋瑁顧此失彼,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了。後來橋瑁乾脆龜縮在大營之中,任憑袁紹將士如何叫罵,他就是忍着一口氣,再也不肯冒頭了。
同時,江東的孫策也率部和袁術派來的陳紀交上了手。孫策是地盤最接近袁術的諸侯,因此,這次戰役對孫策來說,佔據着半個主場的優勢,人員的調配是最佳的配置。糧草的供給也是最短的路線,相比其他幾路諸侯而言,孫策可謂是佔盡了優勢。為了打贏這一仗,或者說,孫策是為了在討伐袁術的過程中,佔有最大的利益。麾下精英盡出。以程普和周泰為先鋒,蔣欽和陳武為左翼,敖烈麾下的甘寧魯肅為右翼,老將黃蓋為後合,自己親率周瑜、韓當等十幾位大將,以及步騭、闞澤等七、八位謀士為中軍。共計四萬五千大軍殺奔壽春而來。除了留守的張昭、張紘和諸葛瑾等人之外,孫策把能夠調動的人全都帶了出來。
因此,孫策的攻勢也是最為猛烈的一路。打的陳紀節節敗退,眼看就要頂不住了。袁術派出的第六路韓暹,作為巡察使,及時的率部投入戰場,這才挽回了一些頹勢。暫時保住了陳紀所部,使其不致潰敗。
不管怎麼說,這三路人馬都算是勉強完成了袁術戰前佈置的目標,算是拖住了袁紹、曹操和孫策這三路人馬。但是其餘的幾路人馬,卻沒能完成袁術的派發的任務。按照袁術當初的設想,是想在拖住三部軍馬的時候,儘快解決其他的幾路人馬。可是,袁術不傻,其他的人也不傻。
劉表派來的黃祖,本就不是自願前來的。黃祖私心很強,隱隱有脫離劉表自立的趨勢,因此,黃祖軍的一切行動,都以保存自身實力為重。根本就不和袁術派出的陳蘭所部正面交鋒,而是採取襲擾戰術,不停地派出小股人馬騷擾陳蘭,沾點小便宜之後,便立刻收手,讓陳蘭處處受制,有一種渾身的力量發揮不出來的憋屈之感。
而代表着陶謙前來的劉備,就更不用說了,劉備的心思,更是以佔據一塊地盤、趁機崛起為中心,怎麼肯和袁術部下,負責阻攔自己的雷薄決一死戰呢?更何況,劉備歷經十幾年,這才在糜竺的幫助之下,組建起麾下現在這支有模有樣的軍隊,他是絕對不可能讓這支軍隊消耗在戰場上的,這可是他實現心中夙願的基礎啊。要是把麾下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六千人馬打光了,劉備還怎麼實現第二步計劃?還怎麼實現站在權利頂峰的夢想?
所以,劉備比黃祖打的還要小心、謹慎。今天搞一次夜襲,明天來一次劫糧,完全是劍走偏鋒的招術,把避重就輕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在保證自身實力不受損害的前提下,劉備開始了他原始積累的過程,在一次次的襲擊中,劉備一點一點的蠶食雷薄所部的人馬,並對俘虜進行收編;一點一點的消耗雷薄所部的糧草,並順手掠奪掉所能擄走的物資。在屢次的偷襲中,劉備非但沒有受到損失,反而越發變得兵強馬壯了起來。
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整個戰鬥,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僵持狀態,各路諸侯短時間內無法徹底解決袁術派出來的七路大軍,而袁術的七路大軍也無法一舉擊退各路諸侯的人馬。這樣的僵持,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月,直到一個人的到來,才打破了這種僵持。
這個人,就是敖烈。在順利解決了北疆的事宜之後,敖烈任命崔琰為第一任的光州牧,提領大漢第十四州。在劉協下詔,正式命名為原鮮卑人所轄的地區為光州之後,就把光州也歸劃到了敖烈的治下,把光州的一應軍政大權都交給了敖烈負責。劉協這樣做,曾經遭到了朝中數十位大臣的反對,他們認為敖烈提領幽、並,出任幽并大都督,一人兼任兩州的職務,已經是開了大漢的先例,是在不適宜再把光州也交給敖烈管轄了,那樣的話,就會造成敖烈手中權柄過重,無人可以抗衡的局面。
對此,早已今非昔比的劉協,當即進行了反駁,他指出,偽帝袁術、冀州牧、領車騎將軍袁紹、司空曹操,每個人都掌握着至少一個半州的大權,但是袁術卻公然稱帝,而袁紹、曹操卻沒有那麼做,可見,手中權力的大小,不是促漲野心的關鍵,關鍵的。是手握重權的人,有沒有一顆公正的心。以劉協對敖烈的了解,他清楚地知道,敖烈的心是公正的,給他再大的權力。他也不會造反,不會把自己的權力架空,前提是,只要劉協自己不作出有違天和的事情,不作出傷害天下百姓的事情,敖烈就一定會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一邊。
而且。劉協還清楚的知道,雖然現在只有袁術一個人僭越稱帝,但並不代表其他的人就沒有這樣的欲望,普天之下的所有諸侯中,手握重兵的不在少數,別看劉協是大漢的天子。但是論起手中的兵權,他劉協的實力,也只能敬陪末座而已,難保以後沒有第二個、第三個袁術站出來自立為天子。遠的不說,和袁術同樣出身袁家的袁紹,就不是一個好東西,一脈相承的人。總是有驚人的相似之處,袁術都可以稱帝,袁紹為什麼不能?
為了制約袁紹等野心勃勃之人,劉協別無選擇,他只能在各路諸侯中,選擇一個人來作為自己的代言人,制衡其他的諸侯。而這個人選,毫無疑問,敖烈是最為合適的。首先,敖烈身體中和劉協有着同樣的血脈。兩人同宗同族,即便敖烈最後奪了帝位,那也是劉氏的子孫,大漢的江山,還是沒有落到外人的手中。當然,劉協堅信這樣的情況絕不會出現;其次,敖烈雖然已改為外姓,但是對大漢的感情是真實的,敖烈以自己身為漢人而由衷的自豪,劉協能在敖烈的身上感受到這一點,這許多年來,敖烈每年的歲貢都絲毫不差的通過各種途徑運送到洛陽,讓劉協供養軍隊、開支用度,這可不是其他諸侯能做到的事情。
基於以上能說出口、不能說出口的理由,劉協毅然決然的把光州劃到了敖烈的名下。雖然有數十位大臣對此表示反對,但是一些遠見卓識的人,還是贊同劉協這一決定的。鍾繇、杜畿、皇甫嵩和朱儁四人,就是其中的代表。他們認為,敖烈不是沒有野心,但他的野心是理智的,是在可控範圍之內的,敖烈的權力越大,大漢的前途反而越光明,如果有朝一日,洛陽再次遭受禍亂,朝廷還可以把都城遷到燕京去,以幽、並、光三州為根基,以圖重現大漢昔日的光輝。
於是,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劉協立刻下詔書,授予敖烈裁定光州軍政大權的權力,一應官職任免全部由敖烈說了算。倒是對敖烈的官職,劉協卻沒有再次提升,畢竟,驃騎大將軍已經是位極人臣,在往上,就要冊封大公爵或者王侯了,敖烈目前的功勳,還沒有到達那樣顯赫的程度。另外,劉協還存了一點私心,他想要看看敖烈的反應,試探一下敖烈是不是會因此產生不滿,不管怎麼說,為大漢開疆擴土,打下第十四個州,也是一筆不小的功績了。當皇帝的時間久了,劉協不可避免的產生一些帝王心術。
然而,敖烈用行動作出了答覆。他任命崔琰為光州牧、公孫瓚為護軍將軍,分別管理光州的政事、軍務。同時,他也沒有任何的不滿情緒,反而是在安頓好光州的事宜後,立刻帶着趙雲點起五千血殺軍乘船南下,與孫策合併一處,共同討伐袁術。敖烈的做法,讓劉協心安的同時,又產生了一絲慚愧,他悔恨自己不該對敖烈產生疑心。當夜,劉協一個人來到了太廟,在大漢列祖列宗的靈位前,從頭回憶了一遍他和敖烈從最初的相識、到逐漸相知,再到最後的患難與共的全部畫面,敖烈曾經屢屢在劉協危難之際,挺身而出,力挽狂瀾於即倒,救劉協於水深火熱之中。這份真摯的情義,讓劉協在回憶的過程中,有了更深一層的感受。劉協流着淚,在列祖列宗的靈位前發誓,今生今世,絕不會在對敖烈產生絲毫的質疑,他要和敖烈一起,肩負起振興大漢,讓大漢的子民重新過上安定生活的重任。
隨着敖烈的到來,膠着的戰事瞬間發生了改變。敖烈勇冠三軍的冠軍侯之名,可不是用嘴說出來的,而是他用無數場勝仗積累起來的。得知敖烈投入戰場之後,負責孫策這一路的袁術部將陳紀立刻心神大亂,和韓暹商量之後,決定以退兵十里,堅守不出的策略應對敖烈。
然而就在陳紀和韓暹退兵十里,剛剛要安營紮寨的時候,敖烈率領五千血殺軍如同神兵天降,趁着二將立足未穩之際,悍勇的以五千之數,對着十倍於己的敵軍來了一次鑿穿,在鑿穿的過程中,還順手燒掉了陳紀、韓暹的糧草,讓袁術軍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這還不算完,當敖烈率軍完成一次鑿穿,呼嘯而過的時候,孫策又粉墨登場了。他親自率領一萬軍為左翼,甘寧率領一萬軍為右翼,配合着敖烈的鑿穿,再次對陳紀統帥的袁術軍予以重創。陳紀抵擋不住,和韓瞿收攏人馬,繼續撤退。誰料,二將此舉,正好落入了敖烈的圈套之中,二將在退兵途中,先後遭到周瑜、程普等八名江東名將的伏擊,殺的袁術的六萬大軍丟盔棄甲,肝膽俱裂,最後,僅剩不足兩萬人在陳紀、韓暹的帶領下,敗退回了壽春。
ps:ps:說一下,上一章把韓暹打錯成了韓瞿,失誤了,請大家諒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