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敖烈過的很滋潤,因為被麾下文武推薦的十一人均已上任,敖烈把他們安排到各自擅長的領域去工作,分別管理郡內的各種事務。至於內政方面的大事,就由荀彧和田疇做出初步意見,然後稟報給敖烈,敖烈基本也不怎麼過問,幾乎所有荀彧和田疇提出的意見,他都全盤接受;軍事方面,就由張遼、趙雲和太史慈三人主管,夏侯蘭在趙雲的召喚下,也投到敖烈麾下效力,敖烈任命他為校尉,暫時出任張遼的副將,訓練郡內的四千步軍。同時,敖烈也把修身煉體的八段錦,傳授給了太史慈和夏侯蘭,兩人在張遼和趙雲的指點之下,進境很快,直接導致兩人的武藝也是更上一層樓。所以,敖烈每天主要的任務就是修煉武藝,對於前世就是古武術修煉者的敖烈來說,苦練武藝不但沒有任何壓力,反而是一種樂趣,他也十分享受沉浸在武學的境界中仔細品味武學的真諦。
閒暇時間,敖烈就會到軍營中去察看一番,現在軍中的實戰演習,已經不用敖烈親自參加了,張遼、趙雲、太史慈和夏侯蘭四人,時常兩兩分組,隨意搭配,然後率領各自部下的士兵進行實戰,不但卓有成效的提高了軍隊的戰鬥力,而且還讓各個兵種之間,都相互熟悉起來,在作戰過程中配合的也更加密切。值得一提的是,那六千命烏桓騎兵,從一開始的無聲抗拒,到逐漸融合,再到後來的主動配合,一直到現在,這六千烏桓騎兵已經徹底對敖烈歸心了,他們也都不在把自己當做烏桓人,而是把自己當做了漢軍,最有利的佐證,就是這六千騎兵已經可以毫無抗拒的大聲呼喝出漢軍標誌性的口號:「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另一方面,萬通商行也在右北平開設了一家比較大的分會,專門和塞外的少數民族做生意,用金絲葉、西風烈等特產,向烏桓人換取戰馬和牛羊等物品;向鮮卑人換取藥材和皮毛等物品,然後在把換來的東西經過加工,高價販賣到臨近幽州的冀州各郡縣去,這個過程,為敖烈積累起了一筆不小的財富,使得敖烈可以從容的為自己軍隊的更換裝備,儲備軍器。
總之,一切都向着敖烈設想的方向,穩定而有效率的發展着。唯一讓敖烈稍感遺憾的事情,就是郭嘉並沒有前來,而是寫了一封回信,以求學為名,婉言拒絕了敖烈的邀請。
就在敖烈悠哉悠哉的過着滋潤的小日子的時候,師父王敖老祖和師叔童淵,一起從薊郡趕了過來,打破了敖烈的美夢,理由就是學無止境,用王敖老祖的話來說——學武一途,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故不可一日懈怠。
所以,在二老的嚴格督促下,敖烈和趙雲又開始了非人的生活,每天都要接受地獄般的訓練。或許是因為張繡的離去,讓二老感覺單單是敖烈和趙雲兩人,不足以滿足他們授藝的欲望,所以,張遼、太史慈和夏侯蘭也被二老拉了過來,每日都要摧殘他們兩個時辰方才罷手。張遼三人也嘗到了當初敖烈和趙雲嘗過的滋味,那叫一個痛不欲生!
不過在二老每天兩個時辰的訓練下,張遼三人都是大有長進,無論是對武道的理解,還是自身的修為,每天都在一點點的精進着。
三年後,敖烈年近十六歲,此時的敖烈已經長到了八尺左右,在配合上敖烈英俊的面龐、長期身居高位而磨練出來的氣度,不認識他的人第一眼看到他,都會以為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世家子弟。
在這三年裏,烏桓和鮮卑攝於劉虞和敖烈父子的威名,都是不敢擅自踏入大漢境內一步,而匈奴人卻是發動幾次小規模的入侵,都被敖烈輕而易舉的殺了回去,損失最慘重的一次,被敖烈在白狼山下,率領血殺營和虎賁營精銳,一戰斬殺萬餘匈奴人,自那以後,匈奴人就再也不敢入侵大漢邊境了,也是那一戰,讓匈奴人真切認識到了小霸王的武勇,甚至很多匈奴人,都把敖烈和昔日縱橫草原大漠、橫掃匈奴八部的霍去病相提並論。
在和匈奴的幾次戰鬥中,敖烈麾下的血殺營和虎賁營變得更加精銳,並且先後完成了擴軍,在烏桓騎兵和四千郡兵中分別選出兩百精銳,補充到血殺營和虎賁營中,使兩部精銳都達到了一千之數。另外敖烈也在郡內進行了募兵,除了血殺和虎賁兩部精銳之外,他麾下的騎兵達到了八千人,步軍更是達到了萬人之數,使敖烈麾下的兵力總數,達到了兩萬人之多。
這一日,敖烈正在軍校場看着張遼他們對戰演練,一名軍士步履匆匆的走進了軍校場,看到敖烈的所在之後,快步走了過來,跪地稟報:「稟將軍,州牧請將軍近日抽時間回一趟薊郡。」
敖烈轉頭看去,認出這個軍士是父親的近衛小鬍子,笑道:「小鬍子,近來過的還好麼?」
對於敖烈關心部屬,哪怕對方只是一名在普通不過的小兵,敖烈也時常噓寒問暖的作風,小鬍子也是早有體會,於是笑着說道:「多謝將軍關心,小人一切都好。」
點了點頭,敖烈繼續問道:「父親召我回薊郡,所為何事?」小鬍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州牧和夫人今日經常說快到將軍的誕辰了,所以準備在將軍誕辰前後,舉行完婚大典,特意命小人來叫將軍回去商量商量。」
一聽完婚大典四個字,敖烈的俊臉上騰的升起一片紅暈,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蔡琰楚楚動人的玉面嬌顏,一股無法阻擋的思念之情自敖烈的心中升起。
略顯羞赧的笑了笑,敖烈對小鬍子說道:「知道了,明日某就回去拜見父親母親,你去府中賬房支兩百錢,當做是某孝敬你父母的。」
小鬍子連連擺手說道:「不可不可,千萬使不得。」這個時代當兵拿的軍餉,每個月也只有八十錢而已。
伸手按住小鬍子的肩膀,敖烈不容置疑的說道:「某深知當兵的都很清苦,就這樣決定了,你也不必再多說什麼了。」
小鬍子抽動着鼻翼,哽咽的說道:「將軍愛兵如子,小人感激不已。」
「好了,快去支錢吧,給父母添件衣裳。」敖烈和藹的笑道。小鬍子又道了一聲謝,這才轉身離去。
抬起頭看着天際,敖烈喃喃自語:「時間過得真快,三年了,琰兒,你還好麼?等我,我就要來娶你了。」
第二天,敖烈騎着照夜雪龍駒,帶着十幾個血殺營精銳,一大清早就出發向薊郡行去。到傍晚時分,一行十餘人便已趕到了薊郡,也多虧了血殺營精銳配備的戰馬,都是烏桓進貢的上好良駒,否則很難追的上照夜雪龍駒的腳步。即便是這樣,敖烈為了照顧部下的腳程,還刻意放緩了照夜雪龍駒的速度,否則的話,他早就趕到薊郡了。
來到州牧府前,敖烈翻身下馬,在門口守衛的軍士見到敖烈,急忙小跑過來,幫敖烈牽住韁繩,口中敬仰的說道:「將軍回來了。」由於敖烈連番大勝匈奴和烏桓,現在哪怕是一個剛剛入伍的新兵,不,哪怕是幽州境內隨便挑出一個平民百姓,都知道敖烈的威名。軍中將士更是對敖烈奉若神明。而且敖烈從來不擺架子,無論是對待誰,都是和顏悅色的,給人既親切又平易近人的感覺。
笑着拍了拍其中一名守衛的肩膀,敖烈問道:「父親在府上嗎?」那名軍士點頭答道:「州牧巡查軍營剛剛回府,此刻應該還在正廳。」
敖烈點了點頭,勉勵了幾名守衛一句「好好干」,然後就邁步向府中走了進去。
來到大廳,看到劉虞坐在椅子上正在俯首批閱文書,敖烈輕輕向劉虞走去,然後站在劉虞身前五步遠的地方,安靜的等待着父親批覆文書。
過了一會兒,劉虞批覆完了手中的文書,這才抬起頭來,看見敖烈靜靜的站在身前等候着自己,不由得微笑道:「烈兒,何時回來的?」
敖烈也是報以微笑的答道:「孩兒也是剛剛才回來,看到父親再批閱文書,就沒敢驚擾父親。」
劉虞站起身走到敖烈身邊,用力捶了敖烈的肩膀一下:「好小子,這才數月未見,又結實了許多,好像比三四個月之前,又高了些。」頓了一頓,劉虞又問道:「還沒來得及見你母親呢吧?正好今天你外公也在,走,咱們去後院。」
敖烈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發現隨着自己的增長,父親也逐漸變得老了起來,剛才不經意間竟然見到了父親的鬢角已經冒出了幾許白髮,而且近幾年來,時常給自己寫信,或是派人去右北平詢問自己的近況,可見父親的心已經不再年輕了,否則不會如此兒女情長。是啊,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都已經快十六年了,父親能不變老么?再加上父親平時勤於政務,勞心勞力,自然就容易蒼老。一絲心酸開始在敖烈的心底蔓延。
劉虞卻不知道敖烈在想什麼,抓起敖烈的手臂,拉着他向後院走去。敖烈跟在劉虞身後,看着父親的背影,恍惚間,似乎時光倒流回了童年,他就是這樣被父親拉着,跟在父親的後面玩耍。只要在父親的背影下,敖烈就會覺得自己的心裏很踏實,時至今日,這種感覺非但沒有隨着歲月的流逝而消失,反而變的越發濃郁了。
父子二人來到後院主臥房內,看到敖老丈正在和敖夫人說着話,敖夫人的眉角不時揚起,顯然,這對父女在說着一些很開心的話。
劉虞鬆開了敖烈,笑着說道:「岳父,夫人,你們看誰回來了?」
敖老丈和敖夫人同時轉頭看來,看到敖烈跟在劉虞的身後時,父女二人臉上都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敖老丈因為年紀的關係,還算沉穩,只是呵呵的笑個不停。敖夫人才不管那麼多,起身快步走到敖烈面前,左手拉着敖烈的手,右手輕輕的撫摸着敖烈的臉龐,滿臉歡喜的神色,語調卻哽咽了起來:「烈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都已經有三個月又十七天沒回來過了,最近進餐、睡眠可都還好麼?」
敖烈感受着母親的關愛,心裏有千言萬語想要對母親訴說,可是話到嘴邊,卻有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敖老丈在一旁笑道:「好了,雪兒,你看你,烈兒剛回來,一路也勞累了,你老是問東問西的做什麼,依老夫看,還是趕緊給烈兒準備飯食才是正經。」
敖夫人這才鬆開了敖烈的手,嗔怪的瞪了劉虞一眼道:「還不是這個當爹的狠心,烈兒八歲就跟他上戰場,三年前更是做先鋒大將,結果立下大功,奉天子詔書鎮守右北平,這幾年來我們母子聚少離多,烈兒現今還不滿十六歲,叫我這個做娘的怎麼能不掛念?」
劉虞無辜的扯了扯鬍鬚,轉頭向敖老丈求救:「岳父大人,您看看我在您的寶貝女兒眼裏都成什麼人了,我是那麼狠心的人嗎?」
敖老丈無視劉虞「悲憤」的面容,哼了一聲道:「哼,我看雪兒說的也不差!哪有每逢大戰就讓自己親生兒子做先鋒大將的!」劉虞平生最怕的就是自己這位岳父,聽到敖老丈也這麼說,苦着臉不敢再說話了。
敖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連忙岔開了話題:「外公,父親,母親,不知道這次喚烈兒回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