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左小多長身玉立,面容英俊,風神如玉,風度翩翩,站在講台上,背負雙手,一臉高處不勝寒。
「嘔……」
雨嫣兒,甄飄飄,卻不約而同的發出來噁心的聲音。
帥是挺帥。
但你這樣一來就表現出一幅『我要開始裝逼了』的德行,是想要幹啥?
誰看了能不反感?
尤其是大家都已經很知道某班長的為人品性了,裝什麼裝?!
兩女懷中的兩隻小小的雷電白虎,居然很是應景的發出了哇嗚兩聲,以表示對這位劍王的鄙夷與不屑。
左小多絲毫不以為忤,帶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一步三晃,背着手溜溜達達的就上了講台。
而此際已然站到門口的文行天一臉懵逼。
你這位班長,每天都站在屬於老師的講台上說幾句,是幾個意思?
打算謀權篡位?
要反天嗎?
「同學們,我今天要告訴你們一個特大的好消息。」
左小多喜氣洋洋的道:「或者你們可以猜一下?」
下面二十人齊齊一腦門的黑線。
我們猜你個頭!
「算了,直接告訴你們吧!我突破胎息境界了!」
左小多大聲宣佈,言語間儘是自豪自負得意洋洋。
「我突破胎息境界了!都聽到了沒有?」
門口的文行天聞言頓時激動不已。
這傢伙,自己還告訴他要突破的時候跟自己說一聲,居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自行突破了!
果然是大好事!
「隨着我的突破,我以後對付你們這些人,只要一隻手,就可以打你們全部了!」左小多一聲狂笑:「哈哈哈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下面的二十人從一腦門子的黑線,轉為一臉的舊社會。
左小多拿起一隻黑筆,開始在身後的白板上寫字。
一隻手背負身後,行雲流水一般的寫字,口中很矜持的道:「突破後,我心潮澎湃,感慨萬千,於此作詩一首。」
一首詩,在白板上一揮而就。
「先天境界無敵手,胎息之中為傳說;潛龍一班誰最美?世間唯有左小多!」
左小多寫完之後,擲筆於地,哈哈大笑,徑自下了講台,滿身儘是喜氣洋洋。
那份狷狂寫意,當真是瀟灑不羈,很有點『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意味。
身後,一個聲音驀然響動——
文行天冷幽幽道:「要去哪?還不趕緊上來將白板擦乾淨!將黑筆給老子撿起來!你憑什麼扔老子的黑筆?你牛什麼牛?!是不是又皮癢了?」
左小多聞言如遭雷擊;僵硬的轉過身,看着門口。
正看到文行天一臉寒霜,殺氣騰騰。
呼的一下子,左小多二話不說竄上了講台,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擦乾淨了白板,然後又撿起來黑筆,一臉諂媚的遞給文行天:「文老師,剛才沒發現您來……我就是給同窗們傳授點修煉心得,免得他們以後出去了,被別人欺負了……」
文行天哼了一聲:「你還真是一片好心吶……還不滾下去!」
「嘿!」
左小多立即到了自己座位上。
二十個人肩膀顫抖。
幾個女生垂着頭,長發遮住了臉龐,笑得嬌軀顫抖。
太過癮了!
太解氣了!
這賤逼,就應該被如此整治!
讓他裝逼,裝完了接着打臉!
裝成煞筆了吧?!
爽滴很!
爽滴很啊!
上午照例眾人對戰,雖然人數少了,戰況卻只有比之前更激烈,一個個打得大地轟鳴,雷霆霹靂。
三位黑衣教師與文行天在旁邊看着;包括有一位劍道宗師,一位刀道宗師,以及一位槍道宗師。這三人今天輪值一班,當然了,其他的班級,也還有其他的老師輪值。
潛龍高武的教師數量可是相當不少,並非是一個班只有一個班主任,而是尚有多位輪值老師,適時因材施教。
「那個學生,為何不參與對戰?」那位黑衣劍道宗師有些好奇的問文行天。
「咳,他目前的實力實在太高了,遠超儕輩,參與對練無意義,更對其他學員不利。」文行天嘆口氣。
老子教學一輩子,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葩。
完全不能和同級人一起修煉。
這特麼的,太讓人鬱悶了。
之前沒有突破胎息的時候還好些,大家悍不畏死的群起圍攻,還有可能耗倒。
可是現在,已經變成徹底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小子突破胎息,實力增長的幅度,相當之恐怖。
「遠超儕輩?對其他學員不利?似乎已經許久沒有遇到這等事了?」這位劍道宗師頓時來了興趣:「他用什麼兵器?」
文行天考慮了一下,道:「劍!」
「劍?!」
劍道宗師聞言頓時興趣更大了:「這麼巧?」
文行天咳嗽一聲,道:「要不,張老師你跟他練練?」
張文成老師頓時興致勃勃:「好啊。」
「就是你得悠着點。」
「這我還能沒數麼?」
文行天招招手,將左小多叫過來:「張老師要試試你的深淺!」
說着,隨手扔出來兩把劍。
一口是樣式正規的合金長劍,還有一口較為輕薄的長劍。
這次的較量自然是不能動用隨身兵器的,左小多的兵器可是罕世神兵,萬一將張老師的隨身配劍給砍斷了……那可就有點糟糕了。
張老師顯然是有所誤會了,輕笑一聲:「還是老文你細心,這是怕我斬斷了他的劍啊!」
文行天翻翻白眼,不置可否。
左小多撿起了輕劍,行禮:「謝老師賜教。」
張老師呵呵一笑,道:「你就儘管施展你的最拿手劍招,不用有任何的顧忌來攻擊我,聽文老師說,你才剛剛進入胎息境界,根基可鞏固好了嗎?」
「弟子領命。」
左小多長劍一立,左手握住劍鞘,右手握住劍柄,凝聚心中劍意;催發心中劍心;腰杆隨之挺直,長劍尚未出鞘,整個人卻已經如同一把出鞘長劍,鋒芒畢露的卓立於天地之間。
這是原屬於秦方陽的劍心,現如今卻已經被左小多悉數化入自己的理解範圍,自成一家!
張文成見狀登時眼前一亮,好苗子!
鏘!
左小多長劍出鞘,清越如龍吟,卻自隱隱的帶着一股悶雷也似的聲音,在這一瞬間,就已經讓人感覺到天空中烏雲密佈,雷鳴電閃,雖然還未開始下雨,但天地間,已有一股潮濕之氣點滴滋生。
「這是……水系?」
張文成老師的表情愈發驚喜起來,因為他自己修行的就是水系功行。
下一刻,左小多的長劍招展,妙招連連,頃刻之間,天地間開始流溢點點雨絲,雨霧,漸次瀰漫開來。
文行天與另外兩位老師見狀,齊齊退出十五丈開外!
張文成老師亦是長劍閃動,強勢突入雨霧之中,一劍斜行,精確的指向左小多咽喉要害,左小多身子一動一晃之間,持續催動絲雨劍劍意,連人帶劍盡都融進了雨霧之中,周遭登如五里霧裏,視野再也不清。
叮叮叮……
不斷地有細碎的長劍交擊的聲音傳出來,那是兩口劍在快速的碰撞。
張老師身上的氣息,不斷地變化,不過五秒鐘的時間,已然變化了三次,這才呈現穩定狀態。
另外兩位老師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文部長,你這學生還真的有些妖孽啊!」
「老張的本身修為級數在潛龍固然算不得頂尖一流,但說到劍心方面的領悟,在咱們潛龍可是首屈一指。交手才不過五秒鐘,就被你這學生逼得使用了高出一階的丹元境劍意,這等劍道造詣,端的可驚可怖,後生可畏啊!」
文行天連看都不看,只是盯着其他二十人的對戰,淡淡道:「這才哪到哪,僅憑丹元境劍意,還嫌不足。」
「……」
兩位老師倍覺無語。
這話有些大吧?
就算這個學生的劍法超妙,甚至是詭異。
綿綿密密,鋪天蓋地,看似輕柔無力,實則處處皆是殺機。
兩人都看得出來,若是同階實力的對手生死相搏,恐怕張老師此刻早已經喪命在他的劍下。
左小多的劍招,越來越見凌厲,越來越顯雨絲密集;身上流溢的渾厚真元之氣滔滔不絕,也就半盞茶的功夫,已經是全力爆發,威力更勝之前許多!
當真好像是下起了小雨一般。
隨着左小多的劍招威力更增,張文成身上的氣息,也隨之騰的一下子再漲一節。
「丹元境巔峰了……」
……
張文成老師這會的心中也是直呼見了鬼。
這根本就是不可思議。
一般的剛入學新生,自己指導其劍法,儘是舉重若輕,含而不吐,完全不用力就能做到,便是以武師的境界催動劍法,也能遊刃有餘,克敵制勝。
縱使是已臻胎息境的學員,但在劍法對抗這種,以自己的經驗閱歷,還有對劍道的理解以及劍法的自我掌控,武師境界仍舊足夠應付。
可是對上眼前的這個左小多,自己一開始亦是動用武師境界力量催發,發現即時就被壓入了絕對的下風,隨時可能落敗當場;接着提升至先天境界,情況卻不見半分改善,還是被全面克制。
另外的兩位老師愈發的無語起來。
老張,你是在教導學生劍法,怎麼反而是你先後提了四次境界呢?
老師依仗修為高深,學生劍法超妙,這……這整反了啊!
說好的舉重若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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