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青銅戰車,長寬足有數丈,安着鉚釘的車輪比人還高,幽綠的車身則雕刻着各種猙獰巨獸。\www.yibigЕ.com//
車上密密麻麻站滿了高大的青銅戰士,皆身披甲冑,更有jing銳手舉着青銅盾牌,他們目中的紅光生冷而無情,配上滿身的武裝,像是一個個殺戮機器。
「撲通,撲通。」安瀾突然感覺心跳加速,神識接觸到一陣詭異的波動。
「咔擦,咔擦。」巨車上的青銅戰士整齊地做出動作,往兩邊分開,簇擁出一尊古樸莊重的青銅王座。
王座上,一道身影即使坐着依舊顯得高大無比。他,渾身甲冑,面龐遮擋在面甲下,唯有雙目shè出紅光,那副打扮竟然和周圍的士兵一般無二。
唯一不同的是,安瀾絲毫無法察覺到對方的氣息,就連神識掃過,也都被莫名的阻力隔開。更詭異的是,他覺得對方的身形似乎在漲縮不定,但肉眼卻又告訴他一切正常。
「他就是這個陣營的主帥嗎?」安瀾吸了口氣,強壓下心頭莫名的不安,「好詭異的感覺。」
他環視了周圍無邊無際的青銅海洋一遍,肌肉緩緩繃緊。
甲葉相撞,發出輕微的聲響,那個高居王座上的青銅主帥緩緩站起了身子,隨着他起身那刻,仿佛就升起了一片天地。
紅光閃爍,青銅主帥遙望安瀾不語,那目光似乎穿越了無盡歲月,迥異於其他青銅士兵的冰冷和麻木,飽含着無數難以言說的情感。
安瀾讀不懂對方的目光,滿腹更充滿了疑惑。
「啊!」青銅主帥眼中紅光驟然大盛,延伸而出,直擊安瀾雙眼,空氣中隨之而起了陣陣波動,震盪着安瀾的神識,使他頭痛yu裂,忍不住捂着頭痛叫出聲。
紅光像一道橋樑,鏈接了安瀾和那青銅主帥。
剎那間,滄海桑田,時空變幻,天地改變。
安瀾發現自己回到了天陽城內,以一種奇異的視角看着城內種種。
「這天空怎麼不一樣了?那是什麼?」他抬頭,可以看見頭上有一層五光十sè的護罩,籠罩着整座天陽城池。
此外,城池內也有許多變化,強大的力量在這裏流轉,鎮壓着此城。
「這裏沒有棋門。」安瀾顧不得查看自身的異狀,他再次來到了封土堆前,卻發現這裏沒有想像中隱門修士的蹤影,更沒有那盤困住了他的棋陣,塑成的土門上光溜溜一片。
「怎麼回事?天地間發生什麼變化了嗎?」
不待安瀾着急,封土堆前突然現出一道身影,他的出現完全沒有任何預兆,仿佛他本就該在那裏似的。
那道身影並不高大,他背對着安瀾的視角,身披一件黑sè絲質長袍,顯出瘦削的背影。
「這是誰,難道是他帶走了隱門眾人?」安瀾看不見自己的身體,他只有一個視角,於是便想轉過來,打量那道身影,但他很快就驚駭地發現自己的視角完全動不了。
「唉!鎮壓於此,便鎮壓於此吧!雖然……」那道身影望着眼前的封土,良久後嘆息一聲,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煩啊!」苦惱地搖了搖頭,他又自語道:「臨走前,下盤棋,稍解憂悶之情吧!」
話落,他右手一揚,黑sè袍袖揮動間,神奇的變化就發生了。
那一揮手,就像拉開了一層布幕,原本光溜溜的土門上無端地出現一副棋盤。
「起。」接着,黑袍人手呈爪狀,往地上一抓,一把石子凌空飛起,落在了棋盤上,化為一枚枚棋子,圓潤有光。
「這麼厲害?」安瀾忘了掙扎,看得目瞪口呆。此人舉手投足間,竟然就化腐朽為神奇,雲淡風輕間,顯出大能風範。
「這些動作絕對不簡單。」安瀾雖然不知道金丹修者多強,但他本能地覺得黑袍人的行為非大能力者無法做出,而且對方還做的如此輕易,就像喝水吃飯樣自在。「難道那副難倒無數人的棋門之陣就是這麼出現的?」
「可是這又是怎麼回事?他佈下了一盤棋門之陣?他是佈陣人?那自己這是在……」安瀾大受震動,道心幾乎失守,此刻他的種種遭遇實在太過詭異玄奇。
棋門之陣分明已經存在,可是片刻前土門上卻是光溜溜的一片,而現在,又遇到一個黑袍人親手布下棋門之陣,安瀾凌亂了,心底忍不住升起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卻說黑袍人隨手變化出一副棋盤後,就這樣一個人下起棋來。
他左手主帥,右手主將,居然是在左右互搏。
安瀾先是覺得荒謬滑稽,左手和右手下棋,這是怎麼個情況?但再轉念一想,對方神通莫測,其行為,豈能以常人度之?反正,自己這個菜鳥是不能妄加度量的。
「嗒嗒嗒。」一顆顆棋子在黑袍人手中像是牽線木偶,凌空被他捻起又落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局棋下了不知多久,安瀾不時聽到黑袍人喃喃自語,有時抱怨左手落子偏差,有時大罵右手先失一步,他左右搏棋竟然還殺了個旗鼓相當,熱火朝天。
「哈哈,沒有結果啊,我心中的爭論還是沒有結果。」棋盤上殘局已現,黑袍人突然長笑着丟下手中的棋子,「我的心沒有結果,可是我卻已經做了啊。」
「走也,走也,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浪費了。」他雙手垂下背在身後,原本瘦削略有佝僂的背部緩緩挺直,背影像是無限拔高,直yu把天撐破,彩光流離的護罩似乎都矮了下來一股,跨越了時空的無邊霸氣瞬間充斥了整個世界。
那是唯我獨尊睥睨天下的霸氣,那是九五至尊生死予奪的霸氣!
氣勢洶湧於天地之中,旋即,不待安瀾反應過來,眼前就是一空,黑袍人已然消失,唯有腦海中的驚艷剪影揮之不去。
黑袍人消失後,安瀾再次恢復了ziyou,他的視角拉近,來到了那道熟悉的土門前。
棋盤紋路縱橫,棋子錯落,正是安瀾所見的那副殘局。
「這……難道自己方才所見真的是千百年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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