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苦逼的事情是什麼?我想,相戀20年,可是女友卻把第一次給別人了,而且還要跟自己分手的人,一定是很苦逼的。這麼看來,玉麒麟真是有夠苦逼的了。
不僅如此啊,人家雲遮月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還根本就沒辦法指責她,誰讓你理虧在先呢?你不在蒼茫山里拋棄雲遮月在先,人家怎麼能劈腿在後呢?
玉麒麟現在吐血的心都有了,現在這個局面你不能埋怨雲遮月,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報復你的。
而你更不能埋怨李飛揚,因為在那個萬分危急的時刻,李飛揚的決斷確實救了他們倆一命。而且到最後,人家李飛揚任打任罵,絕不反抗。
玉麒麟還能怎樣?難道真的為了一個女人,讓兩個百年聯盟的家族徹底破裂嗎?
可是,玉麒麟是真心喜愛雲遮月的,畢竟20多年的相戀經歷不是垃圾,不是說扔下就能扔下的。更何況,現在家族面臨的危機時刻,還急需藍姬長老的支持啊。
玉麒麟額頭碰地,重重的給藍姬長老施了一禮,嘴裏說道。
「師妹心中有恨,我能理解…我明白,師妹這是在報復我…」說到這裏,玉麒麟突然哽咽了起來。
「我已經和師妹愛戀了20多年了,我的心意師妹不可能不知道,我也知道,蒼茫山里發生的事情,是我理虧,所以我絕不會狡辯,我只希望得到師妹的原諒…」
「至於要不要的問題,您根本就不用問…師妹無論變成什麼樣,我都永遠愛她,我永遠都要…」
話說到這裏,玉麒麟已經滿臉都是淚了,在藍姬長老面前哭的就如同一個孩子。
萬幸現在是午夜,萬幸周圍沒有外人在,不然玉麒麟在造化門的聲望恐怕要一落千丈了。
藍姬真的是被玉麒麟感動了,這十天裏,藍姬長老的情緒翻了好幾次。更把玉麒麟他們從小到大的種種往事都回憶了一遍。
玉麒麟絕對是真心的,無論他有任何缺點,但在面對雲遮月這件事上,玉麒麟絕對沒得挑。
可不像那個流火那個好色鬼,家裏明明有女人,可是還在外面招花惹草的,騙了雲遮月不算完,還弄了一個女人叫什麼美嬌娘?你聽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了,這不是最爛的低級妓女才會用的名字嗎?
藍姬越想越生氣,她突然攙扶起玉麒麟「麒麟,你不用說了,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遮月是個鑽牛角尖的脾氣,她現在還在氣頭上,恐怕很難原諒你,而且昨晚遮月也偷偷離開這裏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那裏…」
「不過,有一點我能保證你,我這段時間會禁止遮月和那個流火見面,我給你爭取出時間來,只希望你爭氣一點,不要再傷害遮月了…」
說到這裏,藍姬的眼圈也濕潤了,她好像因為這件事聯想到了自己痛苦的感情經歷。
藍姬長老絕對是個女權主義者,在她的眼睛裏,一夫一妻,而且忠誠一生一世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男人只要佔了這個優點,其他的一切缺點都不重要。
說實話,藍姬長老確實有點變態了,年輕的時候能把最大大咧咧的懶九給逼的出軌了,而且還能一怒之下殺死小三,大家就可以想像藍姬長老的愛是多麼純粹的一種愛了。
這種女人,向來就喜歡玉麒麟這種痴情的悲情的男子,看着這些男人為愛委屈的樣子,她們就會莫名的心動、心疼。
連跪十天的雲麒麟已經感動了她,她早就忘記了自己和柳老商談的結果了,現在她的心裏只有兩件事。
其一,流火好色,不是好男人。
其二,玉麒麟專心,就是好男人。
其他的一切已經都不重要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得到藍姬諒解的玉麒麟終於離開了,持續了十天的悲情戲碼終於算是消停了。
藍姬長老很想衝出野人嶺滿世界的把徒弟給抓回來,然後好好的給她洗洗腦。可是不行啊,因為就在玉麒麟離開之時,大王城的情報終於傳遞到了這裏。
流火和龍脈皇子談崩了的情報,終於擺在了藍姬長老的案頭。
「流火到底想幹嘛?難道世俗的權利就那麼吸引人?當個凡人皇帝,比修行都重要?而且這個情報也有古怪啊,龍脈為什麼賴在大王城不走了呢?」
女人就是比男人要細心,誰都沒有注意的一個情報細節,卻被藍姬長老第一眼就發現了。
原來,龍脈皇子和流火談崩以後,並沒有離開大王城,反而在大王城裏常住了下來。原因居然是朱雀捨不得龍脈皇子。
看來將近一年的時間裏,聰明懂事的龍脈深得朱雀的歡心啊。
也不怪朱雀愛心泛濫,畢竟她和流火的兒子小凌空已經都十歲了,而且跟隨玄武修煉已經好幾年了,朱雀每年只能偷偷見幾面而已。
現在八歲的龍脈皇子突然出現,而且還那麼懂事可愛,這讓朱雀泛濫的母愛沒法收場,死活就要把龍脈皇子給留下多住半年。
流火那裏有空管這些瑣事細事,他現在全部精力都放在即將到來的三家會師上了,落草坡的防禦陣地現在建設的如火如荼,侯家和石家的軍隊也在逐步開拔過來。用不了多久了,也許就是初冬之時,三家大軍就能在沛水匯合了。
流火騎着高大的赤鱗馬,沿着漫長的落草坡防線,來回的巡視。望着眼前巨大無比的施工現場,流火的心裏百感交集。
這是多麼浩大的一個工程啊,沿着落草坡這一片丘陵地帶,東西方向修建出一道立體的防禦工事,
成千上萬的騎兵小隊在北方穿行,這些久經訓練的哨兵們,已經遮斷了將近百里的情報網,為身後海量的民夫創造出安全的施工環境。一旦發現有任何異常,防線後面都有三萬多精銳騎兵隨時接應。
用磚石壘砌的永固軍營是首先要建立的,這些軍營都有最好的防禦體系,每一個軍營都如同一個小小的城塞,有城牆,有塔樓,有插滿鐵釘的護城河,也有厚重的吊橋。
現在這些城塞經過了四五個月的建設,已經初具規模了,相信到冬雪降臨之時,這些防禦城牆已經能夠完工了。
流火望着這一片城塞群,激動的對楊帆和左磐玉說道。
「你們還記得嗎?當年咱們在這裏,被毒刀劉那小子偷襲,哈哈,想想就跟昨天一樣啊…」
「就是啊,那時候咱們才四個人,沛水也是一個人口僅僅幾萬人的窮縣。沒想到咱們現在能聚齊如此大的一個勢力出來…」楊帆說道。
左磐玉現在也有些激動了,他指着這片無邊的工地,激動的說道。
「看看啊,看看遠方來的一對對的民夫,看看那一車車望不到頭的木料和石料,看看那數不清的托馬和大車…咱們為了建造這片防禦工事,足足準備了400多萬金幣的物資啊,恐怕今年楚國一年的稅收結餘都未必有這麼多了…」
「還狗屁結餘啊,楚國現在基本快名存實亡了,除了天都城周邊的平原,龍家還有點影響力,其他地方已經徹底失控了…」
流火笑了笑說道「先不要管他們了,咱們先把咱們的事情干好。等這些軍營大體建成後,咱們要用壕溝和石牆把這些城塞都連接起來,咱們一定要把咱們自己的家遮護好了…」
「到時候你們就看吧,這條防線西面和大雪山連成一體,東面扼守住官道,甚至咱們還可以往黑森林那邊延續,連綿上千里啊,足夠遮護咱們的家了…」
流火的豪情壯志直接感染了他們倆,楊帆和左磐玉現在覺得心裏的血都燃燒起來了。正當楊帆抓耳撓腮的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突然左磐玉喊起來了。
「快看啊?快看啊!那裏怎麼會有那麼一大群的赤鱗馬啊?怎麼從北方的官道過來的啊?」
順着左磐玉手指的方向,流火他們果然看見了一片如同烏雲一樣的赤鱗馬群,看樣子何止上萬匹啊,前鋒已經深入沛水境內,而且向軍營集合了,但是官道上的尾巴還沒影子呢,誰都不知道這片馬隊到底有多長。
無數的牧人在馬隊兩側維持秩序,驅趕馬匹的口哨聲連成了片。
傻眼了,流火他們三個傻眼了,就連所有的士兵和民夫都傻眼了。大家何曾見過這麼多赤鱗戰馬集體遷徙啊,而且全身最精良的戰馬啊。
「大…大人啊…這是哪來的戰馬啊?您別告訴我們是您買的,咱們買不起啊…」
楊帆和左磐玉都快哭了,看這些戰馬的精良程度,一匹賣出兩三千金幣都沒問題啊,眼前這些戰馬何止上萬啊,好幾千萬金幣,就算把半兩金榨乾了也拿不出來啊。
流火呆呆的望着烏雲一樣的馬群,嘴裏不住的嘀咕「我沒買啊,我沒訂貨啊,我靠,我那裏買的起啊…」
正在所有人都詫異之時,先鋒的馬群已經從流火的面前衝過去了。無數的戰馬雖然沒有狂奔起來,可是就這么小碎步前進,就已經震動的大地發顫了。
當好幾百匹赤鱗馬從流火面前走過之時,突然遠處一個牧民衝着流火他們喊道。
「餵…朋友…你們知道流火大人在哪裏嗎…這是流火大人的戰馬啊….」
「讓流火大人出來收貨啊…」
一句話,流火眼睛一黑,好懸就要栽倒馬蹄子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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