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慢慢地睜開眼睛,窗柩上的定時裝置被啟動,窗簾向兩邊緩緩拉開,陽光鋪天蓋地的闖進來。舒嬡詪鯖讎
潛意識總覺得今天是個不一樣的早晨。她望着天花板緩了緩神,這才想起,客房還有一尊大佛要伺候。
她從床上跳坐起來,雙手一抬就將一件套頭衛衣裹在自己身上。整個人從暖暖的被窩裏鑽出來,房裏的地毯也是雪尼爾的,天絲雪尼爾,陽光下閃閃發亮,像是踩在一片星河上。
房子裏靜悄悄的,她躡手躡腳的走下樓,思忖着冰箱裏有什麼,好像只剩下半打雞蛋,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他難得回來一次,難道能拿來招待他的只有臭雞蛋?
笙歌又輕輕的折回去,拿了車鑰匙往外走,想起宋華楠皺起眉頭的樣子她就頭皮發麻,還是出去買點吧……她的腳從拖鞋裏移出來,這才發現連襪子都還沒來的及穿。
她愣在那裏,左腳落在地板上,冰冷的觸感一下從腳心裏蔓延到全身,她伸手揉了揉眼睛,門廳里只有她一雙鞋還靜靜的放着,連位置都沒被挪動過,就像每個普通的早晨那樣,安靜孤單的被放在那裏。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半夜,還是清晨?
笙歌沉沉的嘆了口氣,這大概是這整個早晨她發出的最大聲響。
她揉了揉眉心,自顧自的笑起來,這一大早上的猴戲是做給誰看的?
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
笙歌一間一間病房繞過去,晨間查房。
皇家醫院是j市出了名的私立貴族醫院,這些有錢的金主即使哼哼唧唧躺在床上了,還是一副抹不掉的傲氣,她查房的時候,很少有人主動朝她笑過。在這裏,醫生也不過是他們花錢消費的一種商品。
笙歌查完最後一間病房,把手裏的鋼筆夾在白大褂的袋口上。她鬆了松脖子,覺得肚子有點餓了,早上匆匆忙忙什麼都來不及吃……她一推開客房的,就被那團散亂的被子攫住了目光。好歹,這個房子裏還有點宋華楠來過的證據。
手放進被褥里,竟還有點暖暖的。她小心翼翼的坐到床里,把自己冰涼冰涼的腳丫子伸進被子。暖意和睏乏又一次席捲而來,枕頭上還殘留着淡淡的煙草香混雜着他男士沐浴露的味道。她竟又沉沉的睡去,差點連上班都遲到了。
「笙歌。」尹昕坐在沙發里等她,見她進門馬上站起來,笙歌被她拉到沙發上。
「昕姐……有事麼?」
尹昕點點頭,笙歌湊近了才發現一夜之內她竟攢下了這麼濃重的眼圈。
「你替我跑一趟法國好不好?」她見笙歌一頭霧水的愣在那裏,馬上又補了一句「算是出差。」
「有急事?」
「我知道爸爸是想故意把我支開,才讓我親自跑去法國送什麼該死的病例。」
「那個jacques-yves的?」
「是的,你幫我跑一趟。這樣的時候,我不想離開家明。」她搖了搖笙歌的手臂,目光懇切。
「那院長那邊……」
「沒事,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他不能怎麼樣的。」尹昕蹙着眉,一臉的堅定。笙歌揉了揉眉心,這對父女的戰爭,究竟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據我所知,這次jacques-yves的病情,好像很嚴重。」
「我也聽說了。」尹昕點點頭,「比他上次來j市出差的時候嚴重的多,所以那邊希望我們把病例送過去。」
「除了這個,還需要做什麼嗎?」
「你只要把病例送到,把情況說明了,若有需要,協助他們完成前期的治療。如果他們不需要,你就當是去玩兩天。」
笙歌笑着點點頭,說了句「好的」,本是一舉兩得的事情,這樣的美差,何樂不為?
而且,她也應該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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