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晴緣 第十二章 黯然銷魂

    感冒了好難受。。。鼻涕橫流。。。QAQ~~~先貼上來，估計會很晚~

    黎山鎮說起來地方也挺大的，最遠的小山村騎馬也要走上一兩天，說小也確實挺小的，蘇一點那日發生的事，都沒用了三天，街頭巷尾就都傳遍了。

    有人說蘇家人喪良心殘害蘇雪晴的，有人說蘇雪晴不孝順六親不認的，還有人背地裏泛酸水嘀咕這三家鋪子到底是有多賺錢的。林林總總的，各種說法都有。

    更有甚者，聽說蘇雪晴是得了道祖的夢傳宿慧，非要抱了剛滿月的大孫子來讓她給摸摸額頭傳點仙氣什麼的。當真是搞的讓人哭笑不得。

    「哈哈哈，姑娘你可不知道，現如今咱們這院子裏的一草一木都老值錢了，好多人塞銀子給下面的人讓給摘幾朵花，摘幾把草回去掛屋裏供起來呢~」竹青話還沒說完，就先把自己給逗笑了，咯咯地捂着肚子笑彎了腰。

    「竟然還有這樣的便宜事？快，把院子裏的一草一木都看好了，明碼標價，價高者得~」蘇雪晴聽了也覺得有趣，故意財迷嘻嘻地揚聲喚了柳綠進來，「這無本的生意做起來肯定能大賺一筆~」

    「我的好姑娘，你快歇了這心思吧~」柳綠見蘇雪晴神情嚴肅的說的挺像那麼回事，還真有點擔心自己愛銀子的主子做出這種荒唐事來，「且不說你把這滿院子的花草都糟蹋了不好看，光這名聲傳出去，姑娘你以後可還要不要見人了？」

    「咳咳，柳綠說的對。」竹青也就是為了逗樂給蘇雪晴說了這事，可真沒攛掇她去禍害杜府風景的意思，聞言出言聲援道，「這馬上夏天了，別人家裏都綠草如茵，花香滿園的，咱們這兒要是搞的光禿禿的，多難看啊~而且這才能賣幾個錢？姑娘如今都不缺這幾個銅板~」

    「好了，好啦~我就是隨口說一句，看把你們給緊張的~」蘇雪晴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這兩天我沒過去坐鎮，鋪子裏怎麼樣？沒出什麼大事吧~」

    「沒有，都好着呢~」一說起正事來，柳綠跟竹青俱都收起了嬉笑的輕鬆，變得正經起來，「因為這些傳言的緣故，心裏美跟蘇一點的流水比往常漲了不少，都快趕上剛開業的那幾天了~」

    「自在居那裏也沒什麼事。」等着竹青匯報完，柳綠跟着回道，「雖然也有小幅度的增長，可也沒其他兩處那麼誇張。就是上次說過清明節要推出新品的事，掌柜的說讓問問姑娘可定好了主意。」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這麼快就要清明了啊~時間過的真快啊~」蘇雪晴面帶懷念的感慨道，「這我還剛記得做元宵節的活動的，沒想到眨眼就是清明了，夏天都要來了~」

    「可不是，這日子一天天過的，眼一睜一閉，一輩子似乎都要過去了。」蘇雪晴這邊話音未落，杜老夫人的聲音就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放佛昨兒你還讓我抱着哄睡覺，今兒就一下子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姥姥，你怎麼過來了？」見杜老夫人一個下人也沒帶獨自前來，蘇雪晴趕忙起身上前攙扶，「這大中午的，日頭正毒，若是真有什麼急事，您差人叫我一聲，讓我過去就是，何必自己跑這一趟~」

    「無妨，老年人，曬曬太陽也好。還沒到夏天呢，不熱。」杜老夫人目光慈祥地望着蘇雪晴，順從地被拉到了椅子上坐下，「吃過飯覺得有些不克化，就在院子隨便走走，原也沒什麼事。」

    「柳綠，去沏碗山楂茶來。」杜老夫人話雖這樣說，可從眼神表情再到下意識的小動作，都無意不在告訴蘇雪晴她真的有很慎重的事要說，「竹青，你去看看井裏冰着的翡翠涼糕怎麼樣了，等着好了就端過來。」

    「山楂茶就算了，我走了走已經舒服多了，倒是這翡翠涼糕又是什麼？」杜老夫人笑盈盈地看着蘇雪晴把下人都打發了出去，略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幾天閒來無事，瞎琢磨出來的新點心，最適合夏天吃了，一會兒還請姥姥幫忙嘗嘗味道，好好品鑑品鑑~」蘇雪晴笑的一臉得意地朝杜老夫人撒嬌。

    「你這孩子，真不知道是着實心寬還是個傻的~」看着蘇雪晴那副無憂無慮的樣子，杜老夫人忍不住笑罵道，「若是那尋常的女子，被人們這麼街頭巷尾的議論，怕是自戕的心都有了。你倒好，躲在屋裏裝聾作啞的，還有閒心琢磨吃食。」

    「這樣不好麼？哭哭啼啼的尋死膩活，可不是我的風格~」蘇雪晴調皮地眨了下眼睛，沖杜老夫人吐了下小舌頭，「姥姥該不會是攢了一肚子勸慰的話沒處說，所以興師問罪來了吧~」

    「你呀~」成功被蘇雪晴逗的徹底破了功，杜老夫人眼底的那份凝重徹底散了開去，「好吧，既然你這麼都這麼認為了，那麼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晴兒姐，那天回來的路上你跟你三姨說的話，她都告訴我了。」

    「哦~然後呢？」蘇雪晴一點都不驚訝，悠悠地接着問道。這杜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事，從來就沒有什麼能瞞過杜老夫人的。

    「總歸你還小，還有三年才及笄，這些事，不急於一時，人心這東西複雜的很，慢慢看，才能看清楚，看明白。」當初激烈的反對導致了杜海燕逆反心理嚴重一意孤行掉進了蘇家那個大坑，輪到蘇雪晴這次，杜老夫人慎重考慮過後，決定改變方針。「女兒家的心思，就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你也不必有什麼顧慮，左右不過是看了眼，算不得什麼大事。」

    「姥姥，你對我真好。」沒想到一向強勢地杜老夫人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讓提前做好最壞打算蘇雪晴聽的眼眶有些發熱，一個猛子扎在對方懷裏久久沒有起身。

    「姥姥活到這個歲數，對事情哪有什麼真看不開的？所求的只是你們都能嫁的好，過的如意罷了。」動作輕柔地一下下摸着蘇雪晴的頭髮，杜老夫人唏噓道，「不過，一家有女百家求，我們晴兒姐這麼好，可得好好挑挑才是。」

    「姥姥你這話的意思是？」聽出杜老夫人的言外之意，蘇雪晴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問道。

    「呂家小哥剛才上門來拜訪，現下正在前院的花廳等你，你可要見見？」兩人的目光相對，杜老夫人一錯不錯地盯着蘇雪晴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呂輕揚？他來幹什麼？如果要是生意上的事，他不都是一向直接從側門進來找我的麼？」蘇雪晴聞言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具體什麼事，他跟我這老婆說了幾句我可學不來嘴，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分不出蘇雪晴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裝不懂，杜老夫人略有些失望的說道。

    「也好。別人轉述的話，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誤差。三人成虎不說的不就是這個麼~」想想最近為了給即將到來的遠航做準備，呂輕揚一心撲在窯場上，是些日子沒在自己眼前晃了，蘇雪晴擔心真出了什麼紕漏，說完拔腳就往外走，「那姥姥您先自己略坐坐，我去去就來。」

    「去吧，去吧。」看着蘇雪晴一溜煙的出了門，杜老夫人暗中着實鬆了一口氣，機會她是給了，能不能抓住，就要看呂輕揚自己的本事了。她雖然不看好李小明，可也不會冒着結仇的風險亂點鴛鴦譜。

    與此同時，杜家前院花廳內，下擺和袖口都還沾着泥漿的呂輕揚人雖然還能端坐在椅子上，可皺成一團的眉頭跟干皮開裂的嘴唇卻使他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狼狽的多。

    禁閉着眼睛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呂輕揚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維持了最後的那點理智。是的，在聽說蘇雪晴跟李小明兩人有了齷齪後，他整個人就完全沒辦法再淡定下來了，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一件，快馬加鞭地就趕了過來。

    要不是進門時被杜老夫人攔了那麼一道，他現在說不定已經歇斯底里地朝蘇雪晴瘋子一般的大吼大叫的質問了。

    他以為蘇雪晴還小，還是個情竇未開的小姑娘。等上個一兩年開了竅，他正好也能把呂家的事清理乾淨，能風風光光地娶她過門。一切的一切，都會是那麼的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可誰曾想，半路殺出來一個李小明，兩人無媒苟合的傳言滿城的瘋傳。他的之前所有的設想頃刻間變成了海面上白色的泡沫，被一浪強過一浪的海浪給擊的粉碎。

    「呂輕揚？你沒事吧？臉色這麼難看？」打眼一看到屋內安坐的人影，蘇雪晴差點沒認出來這個形容狼藉的人會是素日裏風流倜儻的呂輕揚。

    「沒事。」小心地把紛亂的思緒強壓下去，呂輕揚站起來對着蘇雪晴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倒是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這幾日心情可還好？要是煩悶的慌，就把那些舊東西拿出來摔着玩，等這批窯出了，我再送些新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