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www.yibigЕ.com/自從盤古破鴻蒙,開闢從茲清濁辨。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遊釋厄傳。
蓋聞天地之數,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將一元分為十二會,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會該一萬八百歲。且就一日而論:子時得陽氣,而丑則雞鳴;寅不通光,而卯則日出;辰時食後,而巳則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則西蹉;申時晡而日落酉,戌黃昏而人定亥。譬於大數,若到戌會之終,則天地昏繒而萬物否矣。
再去五千四百歲,交亥會之初,則當黑暗,而兩間人物俱無矣,故曰混沌。又五千四百歲,亥會將終,貞下起元,近子之會,而復逐漸開明。邵康節曰:「冬至子之半,天心無改移。一陽初動處,萬物未生時。」到此天始有根」
此前的已經截稿,眼看着成績不錯,所有聽眾的推薦票,月票什麼的全都進了杜睿的口袋,於是杜睿也上了癮,再加上着炎炎夏日,又實在沒什麼好做的,杜睿便開了新書,倒是不錯,裏面恩恩愛愛,你儂我儂的,只是杜睿之前一時的惡趣味將裏面人物的名字全都給了寶釵她們,現在要是講出來的話,估計幾個丫頭就要懷疑他居心不良了。
於是杜睿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決定把這本老少皆宜的神話故事類的名著拿出來,顯擺一下了。只不過應有的改動自然是少不了的,此時節玄奘估計都還沒走到天竺,更別說什麼太宗與玄奘結為異性兄弟的事情了,估計要是按照原文說出來的話,那滿朝看他眼紅的大臣們非給他按上一個誹謗皇室的罪名,然後五馬分屍。
所以杜睿便將這個故事給搬到了漢代,這樣一來雖說有些牽強附會,但總歸不會犯忌了。
杜睿一口氣說到:「猴王笑道:『好,好,好!自今就叫做孫悟空也!』正是:鴻蒙初辟原無姓,打破頑空須悟空。畢竟不知向後修些什麼道果,且聽下回分解。」為止,把第一回靈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說完了,就沒再說下去。
杜雲蓮哪裏聽到過這樣神話故事,她雙眼圓睜,還眼巴巴想着第二回,就連跟着李承乾一起過來蹭白書的安康此時也聽傻了。
可是杜睿愣是不為所動,照例說完一回之後,轉身便去收拾東西,這可是他壓箱底的寶貝了,要是加快更新速度的話,以後沒得講了,再被安康公主那個口不擇言的小丫頭按上一個江郎才盡的名頭,豈不是更糟。當初的就是這樣,被人連連催更,杜睿又講到了興頭上,結果連連爆發,到最後一部居然二十多天便截稿了,這次怎的也不能再重蹈覆轍。
「又是這般,三哥!今日便多講一回吧!」杜雲蓮跑過去拉着杜睿的手一個勁兒的搖了起來。
李承乾此時也聽入迷了,忙道:「就是,承明便多說一些,那猴王,不對,是孫悟空此後究竟如何了?」
安康雖然沒說話,可也眼巴巴的看着,似乎是在期待奇蹟的出現。
「不講了!不講了!說好每日一回的,再說這故事我也要編,今日全都將完,明日沒得講,大家可又要苦挨這大熱天了!」
杜雲蓮見沒的情講,嘟着嘴,滿臉鬱悶的將杜睿的手甩到一邊,道:「三哥最是小氣,偏偏勾起了人家的心思,卻又閉口不言,最討厭了!」
杜睿也不在意,求他都求不出來,更何況是這拙劣的苦肉計了!
「怎麼讀沒用,說是不講,便不講了!」
正想着把其餘人都轟出去,開始給李承乾授課,這段時間他給李承乾說的便是歷史,那些歷朝歷代的興旺,用這些實例教導李承乾應當如何做一個君王,這種君王之道是不能名言的,歷朝歷代那些好為帝王師的人,有幾個能有好下場的,因此杜睿也只能通過不斷的啟發,來讓李承乾明白一些道理。
可是還沒等開口,就聽見書房門外的杜貴稟報:「少爺!二老爺來了!」
二老爺!
杜睿神情一怔,還真沒想出來這位二老爺是何方神聖。
還是杜雲芙小聲說了一句:「該不會是二叔來了吧!」
杜睿猛然想了起來,杜如晦可不是還有一個弟弟名叫杜楚客的嗎?上次送杜如晦的靈柩回杜陵也曾見過,只是這杜楚客與他並無交往,又是魏王李泰一黨,來他這裏做什麼。
一旁的李承乾聽到杜楚客來訪,面色也是一變,他和李泰雖是嫡親的兄弟,但是卻並不親近,甚至有些水火不相容,那李泰仗着太宗的寵愛,一向都不把他這個長兄放在眼裏,前次太倉糧食一事,李泰也曾聯絡多位朝臣,對他大肆攻訐,便是李恪都收斂之後,李泰依然不依不饒,非要太宗給滿朝文武一個交代,結果被太宗好一頓申斥。
杜睿愣了一陣,便道:「既是二叔來了,且請到前廳待茶,我馬上便去!」
吩咐完,杜睿又對李承乾道:「太子殿下,小弟去去便來!」
說着,還給了李承乾一個安心的眼神,李承乾立刻會意,對着杜睿一笑,全然不在意,對杜睿,他是絕對放心的。
行到前廳,杜睿便看見一個華服長須的中年人正端坐飲茶,面相上看,倒是與杜如晦真有幾分相似之處,正是此前見過的杜楚客。
杜睿忙上前,躬身一禮:「小侄杜睿見過叔父!」
杜楚客看到杜睿,心中微微一驚,接着就是止不住的感嘆,他那位兄長何等了得,可是偏偏兩個嫡子卻不成器,如今也只能頂着一個勛貴的名號,虛度年華,反倒是這個以前不曾注意過的庶子生的英氣逼人,年紀輕輕便已揚名天下,書法更是被尊為當世大家,何等了得,當真是世事無常。
「賢侄請起,不必多禮!」
杜睿聞言,對着杜楚客再一拱手,徑自走到主位坐好,笑道:「自打離了萊國公府,一直也不曾見二叔,不知二叔今日到訪,有何賜教!?」
杜睿這話雖然說得毫無問題,但是到了杜楚客的耳朵里卻完全變了樣子,此前杜睿兄妹被逐出萊國公府之時,他也曾聽聞,卻無動於衷,更不曾出手相助,如今杜睿才名動天下,他卻巴巴的跑了過來,簡直就像別有所圖一般。
杜楚客尷尬的笑了笑,道:「近日一向公務繁忙,確實對賢侄兄妹照顧不周,賢侄便不要再介懷了,今日來,卻是有件事想要對賢侄說。」
「哦!?」杜睿一笑,道,「卻不知是何事?」
杜楚客道:「魏王殿下久慕賢侄才名,如今聖上恩旨,許魏王殿下開文學館,特遣老夫前來禮聘,賢侄!這可是個好機會啊!魏王殿下深得聖上寵愛,賢侄如若進了這文學館,日後害怕沒有飛黃騰達的機會嗎?」
杜睿聞言,點頭笑道:「原來叔父今日來是做說客的!」
杜楚客忙道:「賢侄哪裏話,入了那文學館也是為了朝廷效力,老夫既然是你的叔叔,自然要為你的前途着想,賢侄你身居才名,如今卻避居一府高牆之內,如何才能一展抱負,豈不是空廢了這一身的才學。」
杜睿笑道:「魏王殿下抬愛,小侄感激不盡,然如今小侄為先父守孝,實不願外出招搖,況且小侄年幼,學業未成,品性無端,唯恐言語不當,冒犯了魏王殿下,叔父這事還是不要說了!」
杜楚客見杜睿居然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也是大感面子下不來,慍道:「賢侄好不識抬舉,魏王殿下禮賢下士,賢侄這般拒絕便不怕惱了魏王殿下,為自己招災嗎?況且入得文學館,乃是為朝廷效力,聖上曾有明旨,許魏王殿下羅致天下才子學士,賢侄這般推拒,便是抗旨,可要想好了!」
杜睿見杜楚客勸說不成,居然開始語帶威脅之言,不禁大笑道:「叔父言可至此,聖上只是允許魏王殿下召才子,重開文學館,卻不曾強令誰必須入那文學館,況且小侄如今也得了聖上的旨意,負責教導太子,叔父這般相逼,乃是欺君!」
「你」杜楚客一時語塞。
杜睿接道:「睿與太子殿下外托君臣,內為摯友,太子殿下以睿為弟,卻不曾聽說,這世間還有弟背兄,而與兄爭的道理。」
杜睿這話明着是說他不願背叛李承乾,實則是在接着杜楚客的嘴告誡李泰。
杜楚客聞言,不禁胸中大怒,還要再言,卻被杜睿止住了,道:「小侄府上尚有客在,便不留叔父了,請便!」
言罷!昂然而出,只留下杜楚客尚自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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