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見劉季玉生性孱弱,非是明君,故投於皇叔麾下。\\www.yibigЕ.com//幸賴皇叔仁義,不但願與某一席之地,更屢屢付之重任。此等知遇大恩,某不敢有忘,願肝腦塗地效死而報!若主公心疑,只需一封書信,無論山高地遠,超立即驟馬回歸,若有怠慢,甘願受死!!」
馬超忽然向黃權表明其對劉備的忠心,黃權細細地看着馬超,不見其有何虛偽之色,又想馬超自從投於劉備麾下後,一改昔年放dang不羈的脾性,對劉備言聽計從,毫無造次。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更是屢不惜命,曾數番救出劉備。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黃權一時間思緒萬分,最終還是相信了馬超,頷首應道。
「孟起乃忠義之士,某自會與主公細說其中利害。」
且說諸葛亮自從得知文翰撤走河東,便在巴西一邊整備兵馬,一邊等待時機收復梓潼。不日,孟獲遣使而來,劉備與諸葛亮商議後,先遣人將其安置在驛站。南蠻使者連日求見,門首卻連日掛起迴避牌。南蠻使者一連去了數次,皆不得見。
某夜,劉備正與諸葛亮在郡衙內議事。劉備臉色沉着,不知在思索着什麼。看最新章節
「眼下蠻王孟獲已得梓潼,近日又遣使來取巴西。主公大可先是應承,徐徐將兵馬撤往巴東,然後取回馬孟起、黃公橫等人。而就在交接間,主公只需在巴西與巴東界口兩處設下埋伏,趁其不備…」
諸葛亮正在說計,卻發覺劉備魂不守舍,略有走神,不覺話音一停,眺眼望去。劉備坐於高堂之上,忽察覺安靜,猛地回過神來。諸葛亮拱手一拜,臉色凝重地向劉備問道。
「主公精神恍惚,莫非尊體有礙?倘若如此,亮這就叫人為主公請來大夫。」
劉備把手一招,哈哈笑起。
「哈哈。孔明不必多慮。我只是忽然想起,我與文不凡為爭奪這益州,激戰數年,如今終於將其擊退,想到不久將來便可坐穩益州,一時頗感唏噓罷了。」
其實劉備哪裏是想此事,剛才他乃在考量,自從他傳信於黃權,如今已過了近有十幾日時間,倘若這美人計功成,此時大概應會傳來消息。
就在此時,忽有兵士來報,黃權在廳外求見。劉備一聽,頓時臉色一喜,連忙喝令兵士召黃權來見。不一時,黃權邁步入殿,先見一人,手執鵝毛扇,頭戴綸巾,身穿潔白鶴氅,渾身盡顯着智睿。更為特別的乃是此人那一雙如若星辰般絢麗的眼眸,好似能看透世間一切,令人不敢久視。
「好一個風度翩翩,智氣逼人的人傑。」
黃權望着那人,眼中湧起陣陣驚駭。只見那人,臉上掛着一抹淡笑,拱手一拜。黃權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回禮。劉備起身走下,哈哈大笑,便向兩人各自引見。當黃權聽得,此人正是名震天下,炙手可熱的『臥龍』諸葛亮時,神色一凝,作揖又拜。諸葛亮微笑,亦做回禮,謂道。
「久聞黃公高名,如雷灌耳。昔年只恨雲山遙遠,不得聽教。今能得見,實為萬幸!」
「軍師謬讚。軍師名震天下,曹操、孫策等人皆如被軍師玩弄於鼓掌之中,某在軍師面前,如似星火相應皓月之輝。焉敢談及『聽教』二字?」
諸葛亮聽言,呵呵一笑,兩人敘禮畢。劉備在旁笑道。
「兩位明公,皆如備之左右臂膀,雙臂齊長,豈有高下之分哉?」
諸葛亮、黃權聽之,皆謙虛作禮。少時,兩人各自入席,劉備重坐回高堂之上,向黃權問道。
「公衡,你此次歸來,有何要事?」
黃權一聽,立馬起身秉答,將前事一一細說。當諸葛亮聽聞,劉備竟早在暗中使下美人計,眉頭不由一縱,後來再聽說孟獲已死,祝融夫人得之大權,而馬超竟受祝融夫人封賞,成為南蠻蠻獅洞主時,頓時臉起怒色,起身喝道。
「放肆!!!馬孟起身為大漢臣子,豈敢受蠻夷封賞,成何體統!!!主公當速發文書,將其召回,依法加罰,以明法度!!!」
諸葛亮猝然大發雷霆,劉備不由臉色一怔,黃權在旁連忙勸道。
「軍師息怒。當時我等寄人籬下,且妖婦脾性喜怒不常,又對馬將軍極為賞識。倘若馬將軍據之,只恐其礙於麵皮,有所加害。馬將軍實在是逼不得已,還望軍師莫要介懷。」
「哼!!馬孟起即為漢臣,應有氣節,當應據理而拒,豈能欣然而受之耶!!?黃公橫你亦是糊塗,依你之說,那祝融夫人對其極為迷戀,甚至不惜於弒殺丈夫,舉兵。倘若馬孟起有所歹心,益州危矣!!!」
諸葛亮此言一落,黃權和劉備臉色皆是大變。黃權瞪大雙眼,這才猛然醒悟到他一直感覺不妥之處。劉備皺了皺眉頭,卻是覺得諸葛亮過於杞人憂天,出言勸道。
「軍師暫且息怒。馬孟起此人昔年雖是行事放dang不羈,玩世不恭。但自從他投於我之麾下,大改脾性,對我言聽計從,秋毫無犯。軍師不可多疑。」
諸葛亮聽言,一雙皓目內不覺湧起幾分擔憂之色,搖首嘆氣,遂又向黃權問道。
「黃公獨自歸來。依亮所猜,想必是那妖婦遣你回報,言可不取巴西,兼之亦將梓潼交還,但卻要馬孟起留於其左右,隨其歸去蠻境,助其穩定南蠻局勢。亮之所言,對是不對?「
黃權一聽,臉上遂起陣陣詫異,連忙拱手回道。
「軍師料事如神,某實不及也。」
諸葛亮聽罷,臉龐一抖,眉頭深鎖,長嘆一聲,轉身向劉備謂道。
「要猜得此事,有何難哉!?馬孟起若無歹心,必定盼望早日回歸主公麾下,如之不然,此人必望借妖婦對其信賴,圖謀南蠻。南蠻之人素來不服王化,且驍勇過人,不甘臥據南蠻荒地,平素皆有吞併我大漢天下之心。如今馬孟起盡得妖婦歡心,若任由其隨之回去蠻境,如若困龍得雲,猛虎歸山。不出半年,此人穩定南蠻,必生禍事!!!」
劉備一聽,臉色連變不止,心中甚是躊躇。此時黃權卻是心裏苦澀,倘若正如諸葛亮所言,他可犯下彌天大禍。以諸葛亮素來嚴明的脾性,只怕他性命難保。一時間,黃權思緒萬分,忽然臉色一定,連忙又向劉備道出,馬超所傳之話。劉備聽後,心神大定,哈哈笑起。
「哈哈。依此可見,孟起實乃忠義之士。軍師不必多慮,更何況孟起思慮亦是有理,若其暗中奪得南蠻大權,南蠻便可任由我所驅馳。即時,待益州穩定,我等養成氣力,可先使南蠻為先驅,進軍東川,我等率西川之眾,隨之接應,必可勢如破竹,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一統蜀地,再圖西涼、雍州。到時,軍師可返荊襄,出兵中原。一統江山,重振漢室,指日可待也!!」
諸葛亮一聽,連忙疾言厲色而喝。
「主公萬萬不可遂其之意,放縱此人。馬孟起此人武藝超凡,且野望磅礴。其父馬騰本乃西涼霸主,當年文不凡征伐西涼,聚合西北俊才,一路直搗黃龍。馬孟起屢屢挫敗,馬騰曾勸之,暫且居於其下,再圖後事。但馬孟起卻不聽其父之勸,執意要與文不凡拼個玉石俱焚,以致馬氏一族一蹶不振,從此再無爭奪天下之力。由此可見,馬孟起絕非是甘於人下之惡獅。之後,此人轉投於劉季玉麾下,劉季玉正是忌憚此人野心,便將其遣去巴州,以抗江東。後來若非西北軍勢大難抗,劉季玉萬萬不願將此人遣往前線。劉季玉雖是秉性孱弱,但卻尚能看出此人歹心。主公何不以之為戒耶!?」
諸葛亮此言一出,劉備頓時臉色黑沉起來,一雙梟目剎地眯起,冷聲而道。
「若如軍師所言,備豈尚不如劉季玉耶!?」
諸葛亮一聽,方才察覺到失言,連忙拱手而拜。
「亮一時情急,誤犯主公尊威,甘願受罰。不過,此事實不可為之。還望主公三思,倘若不加以制止,遲早必定釀成大禍!!」
諸葛亮脾性秉直,這一說反而為令劉備息怒,反而聽得劉備滿腹怒火。
「諸葛孔明!劉季玉心胸狹窄,故而不得人心,昔年對孟起多有忌憚,使其心寒,以致其後來轉投於我之麾下。我真心以待孟起,故而孟起屢屢不惜性命,曾數番在萬軍之中,救我性命。你可知,若非孟起,昔年在葭萌關下,我早已損命!!你只憑一己之見,我焉能輕信耶,可速退!!!」
劉備怒聲大喝,就欲喝退諸葛亮。諸葛亮臉色一凝,跪拜在地,凝聲秉道。
「馬孟起心性不良,絕非忠義之士。南蠻之地山高地遠,但若彼真有歹心,主公如何能知!?果若放縱此人,待其在南蠻養成氣力,站穩陣腳,實為禍根也!!主公若不早除,禍事一起,只恐是一發不得收拾。還望主公三思!!!」
「諸葛孔明!!你!!!」
劉備氣得一雙梟目瞪得斗大,手指跪伏於堂下的諸葛亮,渾身氣得顫抖不止。黃權見狀,在旁勸道。
「軍師不必多慮。我與孟起相交,近有數年。孟起此人,雖是行事不羈,但卻非不記恩情的奸佞小人。倘若以心相交,其必以真心相待。主公待其如此仁義,孟起焉會反耶!?更何況孟起亦是有言,只要主公一紙書信,無論身在何處,必定驟馬回歸,絕無怠慢。如今,西川久戰多年,正需休養。若是忤了那妖婦之意,我等與南蠻勢必有一場惡戰。到時,若被西北賊子有機可乘,該當若何?!」
黃權話音一落,劉備眼色一凝,頷首應道。
「公衡所言是理。文不凡耗費巨大,方才取得巴西、梓潼二郡,但卻願以棄之。必是有意使我等與南蠻為爭奪此二郡,反目成仇。我豈可遂其奸計!!此事就此決議,不得再議!!公衡你速速向那祝融夫人復命,教其早日撤軍,好許我交接梓潼。」
「偌!!」
黃權拱手一拜,遂就領命而退。諸葛亮心裏一急,就欲去勸,哪知劉備早就轉入後堂。諸葛亮見狀,緩緩起身,搖首長嘆許久,心裏暗暗腹誹。
「緊行無好步。主公欲要早日結束戰事,穩定局勢,但卻不知先除禍根,行事過急。如今主公執意而為,我也只好奪量而思,以作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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