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催還未瘋到,為了權勢連命都不要的程度。全//本\小//說\網//當下連忙令幾隊兵士去阻,而他則往後方遁逃而去。許褚、典韋、關羽各領其部眾,在李催大軍中,一陣肆意屠殺,殺得李催的兵馬一陣混亂,再加上張濟生世不明,張繡被關羽追殺,李催自顧逃亡,無人指揮大軍,最後不知是哪個將領先是鎮不住心中的恐懼,領兵逃竄。頓時,一連串連鎖反應來了,一隊隊李兵,相互擠逼,往後方瘋狂而逃。曹文聯軍趁此掩殺,至於典韋越沖越快,戰意鼎盛,渾身帶着惡風,眼見他連連衝破幾隊李兵的阻擊,就要殺至李催身後時。
忽然,在山頭一陣驚天的喊殺聲起,李催一見為首之將,當即露出狂喜之色,連呼道。
「徐將軍快來救我!!!」
原來據守在營寨中的徐榮,聽聞在山下李催的大軍和曹、文聯軍正在廝殺,當機立斷,立馬徵集兵馬來助。待他趕到時,正好見到典韋殺向李催。徐榮急領一部精兵趕去,待快近時,先令弓弩手用箭阻擊,典韋被一陣箭潮射住,箭潮剛停,又是一隊騎兵衝來,典韋策馬去迎,與之廝殺一陣,徐榮又令兩隊刀盾手,往典韋左右兩路殺去,想要將典韋圍殺。典韋見周圍的李兵越來越多,臉上的饑渴殺意更勝,竟還不退,揮動鐵戟與四面的李兵纏殺。
李催得以喘息,退入徐榮的陣後,徐榮見李催無大礙,心中稍稍穩定幾分,然後自領餘下精兵去接應下方正被許褚、關羽兵馬追殺的兵馬。
徐榮的新力軍趕至,讓正在逃亡的李兵士氣陡增,再加上徐榮乃是昔日董賊麾下,唯一有帥才之能的大將。徐榮沖至,便下連連頒落幾道指令,先讓新力軍去阻擊,許褚、關羽的兵馬,然後趁機收編亂軍,待大軍整備完畢,許褚、關羽剛好衝破阻擊,不過此時徐榮早已備好防勢,喝令弓弩手用強弓硬弩將其連連射退。
關羽凝着神色,見李兵在徐榮的指揮下,再無亂勢,且備好防勢,自知再殺無果,只會耗費兵力,便對旁邊的許褚說道。
「許將軍,如此情勢,強攻無益,而且此等時候,想必曹兗州和我家三弟早已領兵入城,我等任務已是完成,不如就且退去?」
許褚眯了眯眼,死死地盯着在大陣中指揮的徐榮,不知在想什麼,思慮了一陣,正要回答關羽,卻發現周邊不見典韋的身影,頓時又是無奈又是氣憤地在心中腹誹道。
「這莽撞惡漢,定又是殺得興起,深入了敵軍後方!!」
典韋乃是曹操的愛將,不容有失,許褚正想告訴關羽,他要領兵救出典韋,讓關羽領兵在旁掠陣,然後再一起退去。不過許褚,話還未說出,便見對面的敵陣一陣大亂,只見典韋連連咆哮,一雙鐵戟狂舞不停,好似如入無人之境般,左突右沖,領一彪人馬在敵方的大陣瘋狂廝殺。
「關將軍,你我先把典將軍救出,再撤軍可否?」
「理應如此。」
關羽默默地頷首,隨後關羽和許褚兩人幾乎同時拍動馬匹,兩騎飛出,兵器並舉,直殺而去,殺入賊陣,所向披靡,莫當。連衝破幾隊李兵阻止後,殺至典韋的身邊。典韋臉上帶着詭異笑容,和許褚、關羽並無多說,三人各殺一個方向,齊齊衝殺。徐榮眼見,這三人武藝恐怖,心知要圍殺典韋已不可能,雖是不甘但亦只好令兵士散開,讓開一條大道,讓這三尊惡神逃去。
典韋、許褚、關羽沖回陣後,先令弓弩手退去,他們三人各領一隊騎軍在前斷後。那些與之對峙的李兵,眼見敵軍退走,卻無一人有去追殺之意。因為,那三尊惡神,一個冷漠,一個笑容滿臉,一個眼中發着殺氣,好似三頭吞天巨獸般正瞰視着他們。
足足半個時辰,典韋、許褚、關羽只領着兩萬多的兵馬和將近七八萬李兵在不到三百米的距離對峙着。而更多驚恐、悚然之色的,反而是出現在兵力更多的李兵各個兵士的臉上。
典韋見弓弩手盡退,和許褚、關羽對視一眼後,三人同時發出指令,引軍緩緩往後退去。徐榮默默地注視着他們的離開,至於李催,連番大敗,驚魂未定的他,根本無絲毫再戰之心。
待典韋、關羽、許褚引兵趕至長安城下,果然如關羽所料,曹、文聯軍大部隊不久前已盡入了長安城。同時,曹操、文翰又各自派人通知許褚、關羽二人,讓他們領軍各回營寨,成掎角之勢,以備不測。而且,長安城中糧草短缺,還需他們的兵馬從營寨中護送糧草。
另外曹操又通知典韋,令其進入長安城。曹操此番命令,所由無他,就是讓典韋保護他的安危。畢竟在長安城內,可是有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呂布在那,若是此人忽然暴發,來個魚死網破的話,那時若是典韋在身旁,曹操亦可無憂。
典韋、關羽、許褚三人得令後,典韋咧嘴大笑,亦是明白曹操的心意,隨即便策馬入城。至於許褚、關羽則各自領軍回寨,準備曹操、文翰託付的運糧之事。
於此,在曹操、文翰兩軍的聯合下,兩方兵馬大半的都進入了長安城。兩人的聯軍,再加上呂布的兵力,此時長安城的兵力,足有萬之多。而李催今日連連大敗後,兵力損失慘重,若不出意外,李催再無絲毫攻破長安城的可能。
卻說,李催、徐榮領軍回寨後,數個時辰後,戰果的統計已出。在李催的帳篷內,一個負責戰報的都尉,正戰慄不止地報出了今日的戰報。
「秉秉主公!!今日大戰,我方損失了一千六百飛熊兵士,六千騎軍,四千長槍兵,二千刀盾兵,因為張先將軍被敵將所殺,其部下無人指揮,所以傷亡極為慘重,其麾下弓弩手陣亡了足有八千餘人!!」
李催大目不斷地瞪開,口中好似在噴着火,重重地吸了一口大氣。
「兩萬餘人,這一戰,我的大軍足足損了兩萬多的兵力,卻無阻止曹操和文翰進入長安!!!」
說到最後,李催幾乎是扯着嗓子在咆哮。在帳篷內一眾將領,皆是不覺地低下了頭顱,而其中有一人,好似渾身帶着濃烈的黑氣,一張俊臉猙獰得宛如惡鬼。此人正是張繡,剛才那將領口中所提的張先,乃是張繡的族弟,張先自幼習武,善使長槍,武藝精湛。別看張繡年紀雖輕,但他一直都有野心,希望有一朝一日,能夠輔助張濟獨立,成為一方大諸侯。如此,張濟麾下猛將,定不能少,除了自己外,張先一直被他暗中栽培、提拔,就是希望未來,張先能夠成材,與他一同輔助張濟。只是,未料到的是,張濟還未獨立,張先就已成了他人的槍下亡魂。
而更令張繡痛徹心扉,恨意無窮的是,張濟當下生死未卜!!
「李稚然有勇無謀,剛愎自用,若非他不聽張叔之言,執意強攻!張叔又怎會落得如今下場!!」
張繡忽然黑臉一怔,目光甚是陰鷙地瞟向李催。同時間,心中竟對李催起了一絲反意。此時的李催,並不知道張繡的心思。他也是壓着一肚子的火氣恨意,當下時勢,他已處於絕對的被動。
李催咬着牙,將目光投向席下各將領,大嘴連連大張,問的幾乎都是關於一件事,那就是長安這裏,到底是要撤,還是要留。除了張繡和徐榮暫且未曾發言外,李軍各將領七嘴八舌地開始了發言。
而令李催臉色愈來愈差,愈來愈難看的是,這些將領幾乎大半都建議李催,撤離長安,趁局勢還未到不可挽救之時,各布兵馬守住雍州,否則雍州一失,他們將成為喪家之犬!
李催冷着一張臉,不發一言一語,若真要撤離,李催又怎會甘心。但是時下,士氣低落,若是領兵的各個將領,又無戰意,與他這個主公並不同心,如此即使留在長安,亦是掀不起什麼大波大浪。
徐榮默默地留意着李催的臉色,好似看透了李催的心思,不覺暗暗搖頭嘆了一口氣。其實,徐榮亦有撤離之意,但他卻不能說出,原因無他,他在軍中聲望極高,若是他也將撤退之意表明。那麼軍中的兵士,大半定然再無留於長安之心。而李催很明顯的,他想要繼續留在長安。李催畢竟是主公,若他執意而為,誰又能阻?但若是如此,李催就會與麾下將領兵士離心,一旦如此,李催勢力瓦解之日,已不遠矣。
想到這,徐榮不覺心感幾分淒涼,想當初董卓還在世時,涼州軍統名震天下,涼州兵走到哪裏,都比其他派系的兵馬高了不止一籌。時過事遷,今日的涼州兵卻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而且若是李催再是如此被權利蒙蔽雙目,不聽忠言,與將士離心,想必不久後涼州軍統便會消失在這個天下。
而徐榮現在能夠做的,就是彌補李催和各將領的關係,將其牽引至一處,這樣一來,或許涼州軍統在這天下還有一席之地。
徐榮緩緩地站起身子,李催還有帳內的一眾將領不由將目光都投向了徐榮。以徐榮在軍中的聲威,他的話可是有着舉足輕重的分量。
「以我之見,目前雖然曹操和文翰皆以入了長安城,但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李催臉色一怔,隨即皺了皺眉頭,先不發言。李催麾下一員名叫宋果的將領,卻是疑聲問道。
「哦?徐將軍有何高見,願聞其詳。」
徐榮微微頷首,收斂神色,又是發言道。
「主公,諸位同僚。曹操、文翰皆是當世雄主,兩人雖是打着勤王口號,但其心思如何,想必諸位心裏明白。而呂布乃是虎狼之輩,又怎容他人從虎嘴中搶食。三人為了聖上的控制權,勢必會有一番勾心鬥角、心計百出。如此,我等為何不先是詳裝撤退,將兵馬撤回北地、馮翊。沒有我等大軍的威脅,這三人必定斗得更為激烈。待這三人斗得你死我活,損兵折將時,我等大軍在趁勢而發,將其一網打盡,如此最後聖上還不是一樣落入我等控制之中?」
「哈哈哈,妙妙妙!!徐將軍之言甚合我意!!」
李催聽得眼中連連發光,徐榮話音一落,便朗然大笑,當下便是拍手認同。至於其他將領,皆覺得徐榮此計可行,亦是紛紛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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