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揚帶着閣樓去找了高復。
見面後,她對高復說道:「閣樓贖身,我認他為徒,他會隨我們回去。」
「閣樓見過師丈。」閣樓上前行禮。
高復對於此事有些驚訝,這會在洪家倒是沒有多問。
三人出了洪家,洪家的管家安排馬車送他們回去,不過回去之前得先去了一趟萬卷書坊,發現門了半掩着,掛着歇業的牌子。
推門進去,就看到於掌柜往外走。
於掌柜看到高復到來,一愣,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着他。
「我這剛要準備關店去村子裏找你呢!不是說你能走了嗎?怎麼還用輪椅?」
他問道,前天就他叫僕人送工作給高復,僕人因此看到高復會走,自然回來和他說了,僕人也說不詳細,所以他決定要去看看的,這剛要出發,人就來了。
這下好了,不要他跑一趟。
「還沒有完全好,不能走太久。」高復回。
「就是說真的能走了。」於掌柜興奮地問。
「嗯。」高復點頭。
「兄弟,好樣的,你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於掌柜拍拍高復的肩膀,然後又道:「等你站起來了,兄弟陪你好好打一場,不對,我還是趕緊練功去,我就不信,你受了兩年的傷,我還打不贏你,那我就去死一死算了。」
「那你可以先備好棺材了。」高復瞄了一眼於掌柜。
「你這嘴巴毒的,我贏定你了。」於掌柜氣道,然後目光落在推着輪椅的雲清揚身上,「弟妹,好些日子不見,這小子的病你也能治好,以後你就神醫了,簡直就是高復的福星啊!」
這會他是徹底佩服雲清揚的醫術了。
雲清揚帶着帷帽,看不出神情,只是朝雲掌柜行了一禮。
「弟妹,這都屋裏了,這帷帽就拿下吧,帶着你也不嫌累啊。」於掌柜道,他可不想對着一頂帷帽說話的。
「媳婦,你拿下吧,你之前不是說沒書可看嗎?你看看,這裏有沒有合適,我和於掌柜到書房去談點事。」高復扭頭看雲清揚。
這書坊因為沒有客人,冷冷清清的,連夥計都因為於掌柜要關店而打發走了。
雲清揚點頭,也拿下了帷帽。
於掌柜眸子猛地掙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雲清揚。
高復見之,不悅,手不輕不重地一拳打在於掌柜的肚子上。
於掌柜回神,捂着肚子叫道:「弟妹,你怎麼變了個模樣?被妖女上身了。」
這麼美,肯定是妖來的。
高復又是一拳打向於掌柜的肚子,這次他可是用了力,冷聲道:「會不會說話的,我媳婦那是仙女。」
「對,是仙女,妖女也沒有弟妹好看。」於掌柜尷尬一笑,隨之想到了什麼,怒道:「高復,過分啊!打我兩下了。」
「再胡說八道,就不是兩下。」高復淡然的語氣帶着威脅。
雲清揚直接去找書了。
見她走了,於掌柜連忙推着高復去了書房,一進入書房,於掌柜就哇哇大叫:「你小子運氣太好了,我也要去買個媳婦,以我的英姿,肯定能找個更美的媳婦。」
高復淡淡地瞄了於掌柜一眼,「我明年會參加科舉,心思要放在讀書上,這抄寫的活你另外找人做,不過畫畫的活還得接,修復的畫你也別什麼人都接了。」
「得,聽你的。」於掌柜應了下來,摸着下巴,「要不明年我也下場試試,有伴兒。」
「你有這個自信自然是好。」高復淡淡地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於掌柜瞪眼道。
「到時候丟臉別找我哭。」
於掌柜欲哭無淚,他就是嘴賤,就不該多嘴一問,就知道沒什麼好話。
雲清揚找了一圈,還真的找了不少書帶走。
回到家,高復就把閣樓以後住下事情和大家說了,對於雲清揚認了一個比她還大兩歲的少年為徒,大家都露出驚訝之色,也奇怪洪少爺的小廝怎麼就拜雲清揚為師了,不過怎麼樣都好,誰也沒有多問。
這學東西的事情不是看對方年齡,而是看對方的實力。
就這樣,閣樓就在高家二房住了下來。
高家二房雖然多了一人吃飯,卻也多了一個人幹活,閣樓話很少,然而還很勤快,家裏有什麼事他都搶着做,特別是一些重活,他身懷武藝,體力自然很好。
這天黑小子來,看到閣樓居然在挑水,驚訝地問:「你怎麼在這裏,不用去侍候你家少爺了?」
閣樓冷冷地看了黑小子一眼,沒說話。
黑小子一愣,追上去問:「嘿,這什麼態度?」
「我已經不是洪家的下人,如今認高夫人做師父。」閣樓總算回了一句話。
「什麼?」黑小子錯愕,也不再理閣樓,他連忙跑到跨院去,叫了起來:「神……高三嫂,你出來。」
黑小子已經被高復訓得不敢叫雲清揚為神棍了。
雲清揚來到門口,黑小子張嘴就質問:「你怎麼可以收閣樓為徒?」
「這與你何干?」雲清揚問,從第一次見到閣樓,她就知道兩人之間有師徒之緣,那時他說下輩子給她做牛做馬報答她救洪少爺的恩情,其實根本就不用,這輩子就要了。
而且閣樓的命格特殊,這徒弟她自然要收。
黑小子一愣,這是和他沒什麼關係,可是他和閣樓一向是相看兩相厭,一直都不對付,如今閣樓是雲清揚的徒弟,而他自己是高復的小廝,這關係怎麼就不對勁呢?而且到時候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也太礙眼了吧。
雲清揚說了一句話也直接回房了。
黑小子只好離開跨院,回到大院去。
「閣樓,你怎麼捨得離開你家少爺啊?」黑小子好奇地問。
閣樓的心情還沒有恢復,所以他只埋頭挑水,根本就不理黑小子。
高正楓聽從高復的建議,把家後面的空地買了,如今已經建好兩三間屋,釀酒已經搬了進去,只是哪裏的井還沒有弄好,都得從前院這井打水,自從閣樓來後他就承擔下這活了。
「你不會是做錯什麼事,被趕出來了吧?」
「我就說洪家沒一個好人,你這麼忠心都留不下來。」
「你說說,你是怎麼被趕出來的?」
……
黑小子嘮叨一陣,閣樓總算說了一句話,冷冰冰地:「你很閒?來多管閒事?」
「你以為我稀罕管你啊!」黑小子不屑地道。
兩人不歡而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