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風波惡 第四十四章：刀劍比融會貫通

    「延慶兄說的是，卻是風某失了心氣了。」

    聽得段延慶一番話，風波惡多少也有些收穫，確實如對方所說，武功重在己身，看來自己還需要磨鍊。

    「風兄明白便好。」

    見風波惡領悟，段延慶也是滿意，他也是見風波惡是個可交之人，才說出這番話，若是一般人，他自然是不會理會的。

    段正淳見兩人談的盡興，心情也是迴轉許多，不再低沉。

    轉而道：「風兄武功，正淳也見識過，不如與族兄切磋一番如何？」

    他卻是來了興致，想見識見識風波惡武功，與段延慶相比，孰優孰劣。

    風波惡聞言，此地畢竟是段家地盤，他不好拒絕，不過得看段延慶如何作想。

    「淳弟由此提議，自無不可，況且大理之地，少有刀法高人，我倒也沒有領會過上乘刀招，聽聞秦家寨之『五虎斷門刀』霸道，也無機會見識，如今倒也不妨領會領會風兄刀法。」

    段延慶倒是乾脆，顯得對段正淳的提議很感興趣，也許真如他所言，想領會一番風波惡刀法。

    段延慶既然都如此說了，風波惡不同意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拱了拱手，道：「延慶兄謬讚，我這功夫，在江湖之上，也不過普通，雖說精修刀法，但也不敢自稱有成，不過延慶兄既然有意，小弟自是奉陪。」

    說到這，風波惡轉頭又對着段正淳道：「只是還請正淳兄命人取刀來。」

    段正淳聞言，自是點頭，當即吩咐下人去風波惡房中取刀。

    半晌後，下人取刀而來。

    到長三尺，刀鞘乃是牛皮所至，除去刀鞘，可見白晃晃，約莫四指寬的冷冽刀身，刀背不薄不厚，古樸的木質刀柄，算不得什麼神兵利器，卻也是一柄好刀。

    「還請延慶兄指教。」

    風波惡長刀在手，便與段延慶到了庭院一空曠處。

    段延慶手裏也是持了一把長劍，顯然是要以段家劍法領教風波惡刀法之意。

    雖然段延慶沒有用家傳絕學一陽指，但風波惡也不敢輕慢，盂蘭會之上，他可是見識過段延慶劍法，渾然天成，有了自己的風韻，而說起來，自己雖然學了幾門刀法，但領悟上來說，還真是不如眼前段延慶。

    「風兄，請。」

    段延慶聞言，也是以劍指地，請道。

    兩人靜立，卻並沒有急着出手，可見兩人手中，刀劍微顫，手臂卻是穩如磐石。

    終究還是風波惡先出了手，刀法之道旨在氣勢，所謂以勢壓人，然段延慶出身皇族，又是自信之人，若是靜立下去，風波惡自身氣勢多少要弱上三分，可謂得不償失。

    是以，風波惡才先一步出刀。

    風波惡刀法雖未有一門大成，但近期涉獵不少刀法，多少有了自己的見地，這一刀出手，不似之前那般直來直去的霸道，卻多了幾分婉轉之勢，若是細看，不難看出其中有着幾分『迴風拂柳刀』之意。

    段延慶見風波惡刀式來得極快，刀招凌厲卻不乏迴轉之勢，也不敢小覷，長劍出手，好似羚羊掛角一般，不知從何處刺了一劍，擋在風波惡刀柄，旋即順勢往上，直直點向風波惡脖頸。

    風波惡反應也算極快，此時這迴轉之勢正好來了作用，長刀去勢不減，然下一刻，只見風波惡手掌一扭，手中長刀兀的換了個方向，直削往下，若是段延慶長劍不停，必然是先一步失掉手臂。

    段延慶微微皺眉，但心中也只風波惡此勢兇險，腳步微退長劍一抖，彈開風波惡長刀。

    兩人你來我往，開始風波惡多少還有些生澀，因為所練刀法大多沒經過實戰緣故，但隨着時間推移，卻是愈發純熟。

    出刀之時氣象大有不同，招式變化之間，多了幾分圓潤，打發也生出了十分的變化。

    風波惡是越打越盡興，只覺一股暢快之意融於心間，只待機會，便可抒發開來。

    他這邊高興，段延慶卻是越打越心驚。

    開始與風波惡交手，他亦能感覺到風波惡刀法基礎是有練過的，只是刀招變化間有些遲疑，似乎有領悟，與本身所學刀法不盡相同。

    不過在這之後，卻好似融匯貫通一般，身法刀法配合愈發的圓融，給與他的壓力越來越大。

    他如何不心驚。

    而此時的風波惡得盡興，卻是忘了收斂，手中刀法不再拘泥，轉而使出了無量洞中的諸般刀法。

    什麼『迴風拂柳刀』、『五虎斷門刀』之流，盡皆在手，使得也是愈發的隨心所欲。

    這卻是讓段延慶愈加驚愕，風波惡起先刀法，還能看出只是一門，殘了些其它刀法的領悟，如今卻是見得風波惡幾門刀法使出，上一招還是霸道凌厲，下一招便好似微風拂面，着實算得上變化多端。

    段延慶雖然劍法有成，但是一門段家劍法用來用去也就那幾招，更別說風波惡見識過這門段家劍法，對其中關竅了如指掌，算是佔了大便宜。

    如今對付起風波惡的刀法，自然有些拙荊見肘。

    壓力愈發的大。

    最後，他只得以一陽指逼退了風波惡，退離戰場。

    「這場，卻是我輸了。」段延慶微微一嘆，雖然他心性極好，但是多少還是有些失落。

    風波惡為他逼退，卻是微微一頓，一時間還沒能從刀法融會貫通的興奮中迴轉，好一會兒，才平復了血氣，轉而道：「多謝延慶兄指點，若非如此，我這刀法也難進步，至於勝敗之說，延慶兄只以一門段家劍法便足以對付我，哪裏算得我勝。」

    他說的這也是實話，風波惡除了賣命，算是招式盡出了，也只能逼得段延慶點出了一陽指而已，可見對方武功之高。

    再者，今次的比較，只怕段延慶也存了幫他搭手的意思，不然他也不能順利領悟。

    這點，自然是要謝的。

    「風兄客氣。」段延慶見風波惡這番態度，也是滿意，他心中雖然多少有些失落，但還不至於狹隘，比武較技，也不能當真。

    「族兄與風兄武功都是精妙，倒是我，比不得你們了。」

    段正淳見兩人結束，也是出聲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