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科室隨着蕭然帶回來的八卦消息,讓一群女人一片沸騰,只見蕭然眉飛色舞地比劃着:「……他連院長都不買賬,硬說雲舒是他女朋友,不過他真的好帥。」一副痴迷的模樣。
林黛一向看不慣蕭然,此時見到她這番模樣,忍不住奚落:「我還以為你喜歡紀教授呢,原來是對哪個男人都那麼花痴。」
蕭然斜了她一眼,挑釁地說:「長得帥的我都喜歡,怎麼樣?」
「可惜命不好,沒一個喜歡你的。」林黛慢悠悠道。
「現在說這話還為時過早吧?」蕭然瞪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立刻有同事上前勸林黛:「你跟她吵什麼,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
「我就看不慣她那副搔首弄姿的狐狸精樣。」林黛不屑道。
蕭然出了科室,心中意難平,想了想調頭換了個方向,往露台那邊的長廊走去,遠遠看到莫凡意態風流地坐在那裏,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她正了正身姿,儀態萬方地走過去,柔聲問:「莫先生您是在等誰,需要我幫您通知一下嗎?」
莫凡一抬頭就見一個性感的胸部湊在眼睛,流連忘返地看了兩眼,這才去打量胸部的主人,眼角染上了一絲戲謔的笑:「胸倒是挺大,可惜人長得普通了點。」
蕭然臉上陰晴不定,敢怒不敢言,尷尬地捂了捂領口,直起身子:「讓莫先生見笑了。」人慾走。
莫凡卻又開口:「你認識雲舒嗎?」
蕭然停下腳步,心裏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明知故問道:「您是說雲助理?她在研究室工作,我們在醫院裏也時常碰面。」
「他在醫院朋友多嗎?」莫凡饒有興趣地問。
「雲助理性子比較安靜,在醫院並不和其他人有什麼來往,倒是和我經常說上幾句。」
莫凡眸光一亮,態度立刻友好起來,往邊上讓了讓:「坐,坐下聊聊。」
「嗯。」蕭然心中一喜,面上卻不表露,施施然坐下來。
「雲舒都和你聊些什麼?」莫凡好奇。
「都是些女人的話題,穿衣打扮護膚之類。」
莫凡喃喃:「看她平時傻傻的,還關注這些?」
蕭然笑着說:「哪個女人不想漂亮一點,只要是女人都會關注這些。」
「有道理。」莫凡點點頭,暗暗記在心裏,又問,「還聊些什麼。」
蕭然目光閃爍着,口中編道:「還有就是聊工作。」
「有沒有聊過我?」莫凡滿含希望問。
「這個,倒沒有聽她提起過。」
莫凡有些失望,對蕭然道:「那你以後經常在她面前提提我,看看她什麼反應,記得要多誇獎。」他心裏想着雲舒整天和紀容在一起,當然會偏向紀容多一點,要是有個人能經常在她面前提起自己,也能加強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
「好的,我一定辦到。」
莫凡看了看時間:「到下班時間了,下次請你吃飯。」說着人已經起身,拿着大捧艷紅的玫瑰,大步流星地往研究室去。
蕭然羨慕地看着這一切,想起那句「下次請你吃飯」又暗自得意。
雲舒正收拾着實驗器材,聽到門口有人小聲地喊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是莫凡的一張笑臉。
「你怎麼來了?」雲舒疑惑地看着他。
「我來接你下班,請你吃飯。」見雲舒要說什麼,忙追加了一句,「紀教授知道的。」
紀容聽到門口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見莫凡含笑站在那裏,眉頭微微皺起,只對雲舒道:「你過來。」
雲舒忙回到紀容身邊,解釋:「莫先生說要請我去吃飯。」
「嗯。」紀容發出一聲輕微的鼻音,叮囑雲舒,「出去要注意安全,吃完飯早點回來。」
「可是您——」
「沒關係,我可以叫外賣。你多出去接觸一下也好,不要學我整天悶在醫院和家裏。」
雲舒順從地沒有再說什麼,只道:「那我吃完飯就回來。」
紀容點點頭,目送雲舒出門。
莫凡拉着雲舒往外走,邊走邊教導雲舒:「你雖然是紀教授的助理,工作上要聽他的,可私生活你要學會自己做主,不能什麼都依賴紀教授是不是?紀教授日理萬機,本來就十分辛勞,不能再給他增加負擔了,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我反正整天閒得發慌。」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冠冕堂皇。
雲舒默默聽着,仍舊是乾淨無瑕的表情,莫凡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駐足問她:「聽明白沒有。」
雲舒點頭。
莫凡滿意地笑了笑,將玫瑰遞給她:「送給你。」
雲舒看着他問:「為什麼總是送我這種花?」
「不喜歡嗎?那你喜歡什麼花?我下次換一種。」
「不要送了吧,而且教授說禮尚往來,我也沒有送過你什麼東西。」
莫凡好笑地看着她:「禮尚往來?紀教授可真老派。」他想了想,又說,「那你也可以送我東西呀。」
「你想要什麼?」雲舒認真問。
「我送你東西可從來沒有事先問你。你自己想,這樣才有心意。」
雲舒默默記在心裏。
莫凡見她這副認真模樣,心裏莫名地雀躍,伸手去勾她肩膀,卻被她讓開了。莫凡有些不悅,口中埋怨:「你再跟紀教授學下去,都要變老古董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禮尚往來,這又不是古代。」
雲舒默默想,教授來自於一百多年前,自然是十分保守正派的。心裏這樣想着,人又離莫凡遠了一點。
莫凡卻雲舒離他越來越遠,極其不悅,一把握住她的手,死死把她拉在身邊。雲舒掙扎了半天,都沒有掙脫,怒目瞪着他。
莫凡卻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凶,反而很可愛,你要是再這樣看着我,我就要親你啦。」
「那我就回去了。」
「人都已經出來了,你還想回去,怎麼可能。不過我也不強迫你啦,但你也別離我那麼遠吧?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我很受傷的。」
雲舒見他鬆開了自己的手,輕輕捏了捏手腕,問他:「去哪裏吃飯?」
「上了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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