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當真那樣說?」
青園,白芷把王爺與秋若萱的對話一一說給花未央聽,她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舒夜會這麼直接。[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是的,我在外面全聽到了。」白芷淺淺笑着,「王妃,現在你可以安心了?」
小蓮也大大的鬆了口氣:「阿彌陀佛,總算把這個難題給解決了!哎,小姐,我就說,王爺待你那是一心一意,好得沒話說!」
「呵呵……」花未央羞澀的笑笑,心頭甜絲絲的,「王爺呢?」
「我看到他出府去了,大約是去找人了!還有,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夜風帶人去了紫藝閣,說是要送夏公主回夏宮去。」白芷道。
一下子就掃除兩個障礙,花未央心裏的鬱悶一掃而空,臉上的笑容燦爛如陽光。
「王妃,我給你彈琴聽!」白芷抿唇笑道。
「好!」
最近白芷都從醫者變成專用琴師了!
細雨霏霏,悠揚的琴聲令人心神安寧。瑤夫人乘了小輦過來,看到的正在這祥和的一幕。她的臉色變了幾變。秋若萱都成那樣了,這王妃還有心情聽曲玩樂!
「小姐,瑤夫人來了。」小蓮道。
花未央抬眸果然見瑤夫人下了輦,手扶着白露,秋霜為她打着傘,正朝她們走來。她扶了小蓮起身,略欠欠身:「姨母來了。」
「恩。快坐,身子重就別站着!」瑤夫人晗首,拉着她一起坐下,朝白露打了個眼色。
白露和秋霜福了一福退下,小蓮見狀也和白芷退了出去。
花未央看她這樣子,猜想,這十有***是為秋若萱的事來了。便含笑穩穩的坐着,等她開口。
瑤夫人本來是想等她先開口的,看她只笑不語,只好主動打開話題:「王妃,小萱的事讓你受委屈了。但事已至此,這眼看孩子都要生了,你就退一步,讓王爺收了她!」
花未央看瑤夫人樣子,只覺得好笑:「姨母,這事並非未央不願,是王爺自己的決定。我早說了,我尊重王爺的決定。」
瑤夫人語塞,她說的也有道理。想了想,又道:「好孩子,你是個大度能容人的。你就幫幫姨母,勸一勸王爺,讓他納了小萱!總不能讓她這樣尋死覓活的,傳出去也有損你們夫妻的名聲!」
「名聲?」花未央笑得更回燦爛,只是那笑意,根本沒到達眼底,「姨母,天底下有勸丈夫納妾的嗎?」
「從女人的角度來說,是不該這樣。但總不能讓王爺的骨肉流落在外?你既嫁入皇家,便該早想到這一點兒才是。」瑤夫人又嘆了口氣,用力握住她的手,「這事是委屈你了,但姨母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如果你不勸他,小萱就要帶着王爺的孩子嫁給別人了!」
「她的孩子……」花未央笑着搖搖頭,「姨母,小萱的孩子並不是王爺的。」
「什麼?」瑤夫人驚呆了,狐疑的看了花未央一眼,只當她是在找藉口,心理十分不快。便擺出長輩的架子,沉下臉道:「不是王爺的那還能是誰的?王妃啊,姨母知道你委屈,但是……」
「我不委屈。王爺與她是清白的,我又何來委屈?」花未央搖搖頭,反握住瑤夫人的手,「姨母,這是秘密,我本該讓它爛在肚子裏。但是姨母,你是王氏惟一的後人,是我和王爺的血親,我不希望因為外人的事影響了我們的感情。我們,才是一體的!」
瑤夫人徹底驚呆了:「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花未央點點頭。
空氣仿佛靜止了流動,瑤夫人愣愣的看着她,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是王爺的,那是誰?」
「這個……我不能說。」花未央搖搖頭,嘆了口氣,「姨母,這事要說出去,小萱就真沒活路了。若是普通人的孩子,我倒可以給她個虛位,養了那孩子。但是……那個人的真不行。」
瑤夫人看她這樣子,更回好奇,湊過頭來問:「到底是誰?」
「真不能說。」
「你要不告訴我,我怎麼幫你?」瑤夫人道,「就因為你們夫妻瞞着這事,險些釀成大錯!姨母我……也錯怪你了!」
花未央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時寒夜。」
「啊?」瑤夫人倒抽一口中冷氣,眼睛瞪得大大的。
花未央苦笑:「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能說了?」
瑤夫人艱難的點點頭,心中五味複雜。看花未央的目光漸漸變成了慈祥:「好孩子,委屈你了!」
「還請姨母保密,也不要去問王爺。就讓這事爛在我們肚子裏!否則小萱就真沒活路了!」
「好!」
瑤夫人信誓旦旦,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王爺說今晚要和她一起吃飯,過了今晚,我就把她送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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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黑下來,舒夜如約來到松濤閣。今夜他特地令人做一桌秋若萱愛吃的菜來紀念。秋若萱已經重新梳洗過,素顏朝天,三千墨發披垂在腦後,白色的長裙外披了一件淡綠色的軟煙羅,純淨可人。
天公作美,下了幾天的雨已經停了,一彎弦月掛在天際,淡淡月華灑下來。
「夜哥哥,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眷顧,來,我敬你!」秋若萱主動為他斟滿美酒。
舒夜看她短時間內就能變得這樣平靜,心裏雖有疑慮,但更多的是釋然,他端起酒一飲而盡。看秋若萱也要喝,按住她的手:「你現在不宜喝酒!」說着便推過一杯香梨汁,「喝這個,你小時候最愛喝了!」
「你竟然還記得?」秋若萱受**若驚,摩挲着裝香梨汁的玉杯,低垂的眼眸湧起一波一波的恨意。再抬眸,已經波瀾不驚,「夜哥哥,來,趁熱吃!」
「好!」
今夜的她十分平靜,溫柔如水。讓人不忍傷害。時光好像倒流,回到了小時候。每每他練功倦了,她便會做上一桌美食,陪他在月下對飲。舒夜看着她有些恍惚。
兩人緩緩的聊着,吃着,大多是談一起小時候的趣事,舒夜漸漸放下心來,在她的勸慰下頻頻飲酒。不知不覺就月上中天。他也有了幾分醉意,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小萱,我有些醉了,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多想!」
「好!」秋若萱站起來,含笑點頭。
舒夜揮揮手,轉身下了台階,忽然腳下歪,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成了!
秋若萱掩不住激動之色,上前蹲下,把他翻了個身,靜靜的等待。
夏琉璃說過中了這盅以後人會昏睡上一陣子,等他睜開眼便會忘卻舊情。而甦醒後第一個映入他眼帘的女子,便會成為他的新歡。
若真能成事,也不枉她冒着生命危險吊一回脖子。
越想越興奮,她的眼睛晶晶亮。
月漸西移,這廂花未央只當他們還在吃飯聊往事,並沒有派人去打擾。他們夫妻彼此信任是好事,但她不知,這一疏忽就釀成了大錯!
不知道過了多久,舒夜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純淨可人的秋若萱,怔了怔:「小萱?」
「是我。」秋若萱點點頭。
他有些迷茫的擰了擰劍眉,緩緩的伸出手去,試圖摸摸她的臉。
秋若萱一把按住他的手,在自己臉上不斷的摩挲:「夜哥哥,是我,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我們?」舒夜坐起來,怔怔的看着她。
「是啊!」秋若萱羞澀的點點頭,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你摸摸,這是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舒夜觸電般的縮回手,環視四周。
沒錯,這裏是松濤閣,小時候他和小萱一度住在這裏,後來他被師父帶走,這松濤閣便歸了小萱。
若萱淺淺一笑,「夜哥哥,你還和小時候一樣頑皮,你還想在地上躺到什麼時候?也不怕着涼?」
經她一提醒,舒夜才回神,急忙起身撣撣衣袖。許是起得太急,他的大腦嗡嗡作響,眼前有無數星星在流轉。高大的身形晃了晃,站都站不穩。
「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秋若萱扶着他往屋裏走,他一觸到**,更覺困得不行,當真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秋若萱守了他一會兒,試探性的叫:「夜哥哥?」
沒動靜,她又輕輕的推了推他:「夜哥哥?」
還是沒動靜。她遂放下心來,悄然起身,來到松濤閣一直閒置的雜物間。
「公主,成了!」
屋子裏,夏琉璃和血玲瓏已經等待多時了。她冷聲問:「真成了?」
若萱激動的點頭,把事情經過細細說給她們聽。
夏琉璃和血玲瓏聽罷她的講述,相視一笑:「當真是成了!下一步就是怎麼逼走花未央!秋若萱,必須儘快舉辦納妃之禮!我就不信這樣還刺激不到她!」
「是!」「等花未央死了,你就是這府惟一的妃子了!屆時有你打頭陣,本宮定會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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