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秋若萱已經哭了一早上了,眼睛又紅又腫跟核桃一樣,不停的抽泣着:「你快放了我,否則夜哥哥不會放過你的……嗚嗚,壞人……」
還真能哭!舒蕘不耐煩的揉揉太陽穴,端起香茶抿了兩口,道:「放心,秋小姐,看在你為本宮提供線索的面子上,只要舒夜拿花未央來換,本宮就放你走,保證不動你一根指頭。」
秋閣老對舒夜有救命之恩,這些年舒夜身邊惟一的女人就是秋若萱了,不信他不來!哼,舒夜再強,進了太子府也只能是瓮中的鱉!
「你既然喜歡花未央,幹嘛還要娶她妹妹?憑的惹出這麼多事來,害得夜哥哥都不拿正眼看我了!」秋若萱哀怨的瞅着舒蕘,怎麼也想不通。
「你以為本宮想啊?還不是被花未央給騙了!」想到這樁婚事,舒蕘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騙你?」秋若萱一怔,呆呆的看着舒蕘。
舒蕘看她這麼單純,索性坐到她面前來,認真的說:「秋小姐你太單純了,竟沒看出花未央的狼子野心嗎?」
「她有什麼野心?」秋若萱傻傻的問。
「自然是你的夜哥哥了!」舒蕘說,「你想想啊,她是什麼時候裝病不嫁的?不就是你夜哥哥進京的時候嗎?十年前他們兩人就常在一起玩耍,那時你夜哥哥當太子的呼聲極高,她就天天圍着他轉。後來你夜哥哥落了難,她又來圍着本宮轉非本宮不嫁。可你夜哥哥一回來,她又改主意了!你說她的目的不是你夜哥哥是誰?」
「聽起來好像是。」秋若萱點了點頭,忽又蹙眉問,「但是夜哥哥無權無勢哪裏比得上太子,若真有野心選太子你不是更好?」
舒蕘暗忖,這丫頭倒也不太傻。他吁口氣,嘆息道:「除夕的時候大夏來涵想把公主嫁給七皇兄,一旦有了大夏的支持,七皇兄的勢力就遠在本宮之上了。太子這回事說白了只是個稱呼,古往今來最後登基的有幾個太子?倒是親王居多……」
說罷,他意味深長的拖長了尾音,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秋若萱開始動搖了,對於夜哥哥想做的事她是清楚的,以夜哥哥的實力大昀必是他的掌中物。難道花未央真的是看出了這一點兒故意爬上夜哥哥的床的?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當然,和親的公主也沒幾個當皇后的,大多是髮妻稱後者居多!」
原來花未央的目標是當皇后!秋若萱壓制了一天一夜的怒火終於被引了出來,她用力握緊了繡帕,怒罵:「太不要臉了!妖精!禍水!」
「所以本宮才要收了花未央這隻妖精!秋小姐,你願意配合本宮嗎?只要花未央離開,七皇兄就能看到你的美了!」
夜哥哥從不近女色,倘若不是花未央主動勾引,夜哥哥又怎麼會和她在一起?對,都怪花未央這隻狐狸精!秋若萱咬咬牙,手中的繡帕都快捏出洞來了:「好!你說怎麼配合?」
「好!很好!」舒蕘搖着尾巴站起來,附耳過去,「等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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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慢,讓你的馬跑快點兒!」
「王妃,這馬已經很快了……」
「這速度也叫快?衛風,你家王爺不會是窮得連馬都買不起了吧?」
「笨死了,讓我來駕車!」
「……」
皇城外,一輛馬車風馳電擎而來。路人一看駕車的竟是個姑娘,紛紛側目,為她讓道。
「咦,這不是花家的大小姐嗎?」
「就是,這車駕得比男人還好!」
衛風只能捂臉,心裏苦得跟黃連似的。他已經不能阻止花未央了,現在只能希望王爺能收到他發出的信號,及時來增援。額,太子不是重點,主要是增援他如何阻止花未央!
「聽到了嗎?衛風你的技術有待加強啊!」花未央得意的哼哼,長鞭用力一抽,馬兒跑得更快了。雖然不能和現代的車子相比,馬車跑成這速度還是相當有成就感了!紅唇微微上揚,倒不像去赴死,反而像是去領獎!
眼看離太子府越來越近,衛風想哭的心都有了!主子,你倒是快點兒,進了太子府就來不及了!
可惜,馬兒的奔跑不是意念性的,根本不會顧及衛風的感受,不多時就停在了太子府外。
「王妃,我們真要這樣嗎?」衛風不顧禮節死死的拽着花未央的手臂,做最後的掙扎。
花未央唇角一抽,從袖中掏出一物遞過去:「給你!」
「什麼?」衛風接過來,竟然是一面女子隨身攜帶的菱鏡!
「這是……」
「照照自個兒的樣子,這還是睿王爺的心腹大臣嗎?」
衛風:「……」
太子府門口的侍衛面面相覷。為什麼只有花小姐來了,睿王爺呢?還有,這兩人來了不下車,拉拉扯扯的究竟在鬧哪樣?不管了,先報告上去!
「你先回去吧!」花未央跳下馬車,大搖大擺的往太子府走。
「王妃……」衛風正要阻止,忽然眼前一亮,喜上心頭。
「把舒蕘叫出來,姑奶奶我……啊!」花未央抬腳上台階,忽然被人扯住了耳朵,抬手一掌拍過去,反被人鉗住了手腕。
「舒夜?你怎麼來了?」花未央看着眼前的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時候他不是在青園嗎?
「你說呢?」陰鬱的聲音響起,明晃晃的陽光下,花未央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心虛的避開他的目光。
「敢情這耳朵是白長了!」舒夜手下用力,毫不留情的把她的耳朵給擰了個圈。
花未央疼得哇哇大叫:「疼疼疼,你幹什麼!」
舒夜的臉色比天邊的積雲還要陰沉,他完全不顧花未央的反抗,拎起來直接扔進馬車。
砰——
鈍物落下的聲音。
這一摔極狠,可見他有多生氣。花未央被摔得七葷八素,顧不得身體疼痛,爬過去扯開車簾:「舒夜,你……」
一顆石子飛過來,然後就沒了聲音。
點穴!又特麼的點穴!
「再動一下試試?」
未央徹底僵化了,縮回馬車憤憤的瞪着車外的舒夜。
衛風適時放下車簾,隔絕了她的視線。
與此同時,太子府的大門開了,舒蕘神清氣爽的走出來,一看現場,愣住了——台階下只有舒夜一人,花未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