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 蘇景安抱起舒愉,把她放到床上,擊了個掌,一個看起來有些年歲的英國老頭提着藥條走了進來,恭敬道:「蘇少!」
「威爾斯醫生,看你的了。」蘇景安站到一邊。
「恩。」威爾斯醫生打開藥箱,拿出一個注射器,裏面盛着兩毫升淡紫色的液體,他把針液推進舒愉胳膊里。
蘇景安有些不放心的問:「威爾斯醫生,你這藥真能讓她睡覺嗎?」
「能,按你說的情況單獨配製的,她就是頭大象也得給她放倒!」威爾斯醫信心十足的說罷,不悅的瞟向蘇景安,「怎麼?你不相信我?」
「當然相信。」蘇景安急忙表態,「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好了房間,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
「好的沒問題!」
蘇景安鬆口氣,交代女傭:「好好照顧她,有事立刻上報。」
「是。」
安置好舒愉,蘇景安走出房間,看着明媚的陽光,他重重的吐出一口胸中濁氣,自言自語:「她生來便百毒不侵,不知道威爾斯醫生能讓她睡多久……」
傑克上前來遞了一杯熱咖啡給他:「蘇少,你已經三天兩夜沒合眼了,去睡一會兒吧!有威爾斯醫生照顧,不會有事的。」
「好吧!」蘇景安喝了幾口咖啡,抬手疲倦的揉揉太陽穴,「這幾天真把我給累着了!」
「如果舒小姐知道你這樣為她,一定會很感動的。」傑克道,這兩天少主其實是去美國見了江銘。想到江銘的現況,傑克猶豫了再猶豫,還是大着膽子問:「蘇少,為什麼要騙她?將來她知道了會更恨你的!」
「你以為我想?這是江銘的意思……」蘇景安沉重的嘆口氣,「他現在變成那樣子,人不人鬼不鬼。以歡歡的性子,必定不會離棄他。他是不願意耽誤她啊!」
「不,我覺得你們都錯了。不管江少變成什麼樣,江夫人都有權利知道,至於要留還是要走,也該由她自己來選擇。」傑克道。
「就是不能讓她選啊!」蘇景安苦笑。
歡歡的性子是典型的花家人,不撞南牆不回頭。給她一個死訊,她傷心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若讓她知道江銘還活着,只是成了殘廢,她絕對會守江銘一輩子!
傑克不能理解的猛搖頭:「反正我不覺得對,你們剝奪了她選擇的權利!」
蘇景安不再言語,沉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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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佛羅里達州,江銘躺在醫院裏,渾身多處炸傷,整個被包得像粽子一樣,除了意識偶爾清醒,他連動都不動一下。
那是一場有預謀的爆炸案,除了他,沒有人逃出生天,就連身手卓絕的琳達也沒有倖免於難。若不是邁克第一時間把他送到了這裏,恐怕他早去見閻王了。
幸好蘇景安把舒愉強行帶走了,否則她也將被炸得粉身碎骨!
就沖這一點兒,他就感激蘇景安。
沒有人能從邁克手上搶走人,他卻做到了。
蘇景安對舒愉的愛不亞於他,有他在她身邊,她一定會度過悲傷,走向幸福的……
只可惜,他們才剛剛開始相愛,他還沒能確定她愛他有幾分。是否像他一樣,視他為惟一,願意用生命去愛她。
罷罷罷,他如今離死不遠,就算僥倖能活,也是個無法處理的殘疾人,何苦讓她再牽掛着?
都怪卡洛琳!
想到這他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撥她的皮抽她的筋——他的幸福葬送在她手裏!
只可惜,他現在連咬牙切齒的能力都沒有了。卡洛琳還真是聰明,沒有完全破壞邁克的計劃,讓德爾文順理成章的死在那場爆炸案里。所以邁克只是把她訓斥了一頓,並沒有把她怎麼樣——為了任務損失一兩個殺手不算什麼大事!
這就是身為殺手的悲哀。哎!
「銘,你又在想什麼?讓你閉眼睛睡覺!睡覺是身體自我修復的方式你不懂嗎?」凱恩進來,站在床畔嘆氣。
江銘已經不能說話了,只能眨了眨眼睛表示聽到。然,層層紗布之下,如果不是專心看根本注意不到。
「你應該慶幸史密斯給了你和蘇景安說話的機會,否則……哼哼,你老婆要看到你這樣子,還不得哭死!」凱恩道,在他的心中舒愉還是弱不禁風的形象。
江銘閉上了眼,算是默認。
他不要連累她,他要她幸福。
「可是銘,這樣真的對嗎?」凱恩不解的擰着眉,「史密斯也沒說你一定會殘廢啊!」
江銘睜開眼,定定的看着凱恩。
凱恩摸摸鼻子,嘆氣:「百分之一也是希望啊!」
百分之一的希望太渺芒了,渺芒到他不敢去嚮往。現在他基本靠點滴維持生命,身體的疲痛讓他心灰意冷,哪裏還有勇氣面對她?
若不能給她幸福,不如放手……
看他紅了眼,凱恩急忙道:「好了好了,你別再傷感了!我不提便是。你想知道的事我也查過了。二十年前邁克曾暗戀過一個收罌粟的殺手,為了除掉情敵,卡洛琳和罌粟的男友羅傑密謀,指使其妹花煙雨殺了罌粟。不巧的是你老婆有些像罌粟,卡洛琳和羅傑懷疑她是罌粟指派來的,所以在擔心之餘便打算幹掉她永絕後患。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原來是這樣……
江銘在心中舒了口氣,再次慶幸蘇景安帶走了舒愉。
如今他傷重,沒有辦法保護她。蘇景安果然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他們為什麼先向你下手我就不明白了。」凱恩皺着眉,目光陡然變冷,「你放心,雖然邁克沒有深究,但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恩,江銘閉了閉眼,表示欣慰。
「不過銘啊,你老實告訴我,你老婆和罌粟有沒有關係?最近連邁克都親自警告卡洛琳不准傷害你老婆了!」凱恩好奇的問。
二十年前?時間倒是剛剛好。再聯想舒愉的身手,江銘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他還沒有想透徹,藥力再次發作,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最終不支的閉上了眼,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