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紛揚揚,把整個世界都裝點成了白色。
因為太子大婚,整個京城都沸騰了。冬日原本清冷的街道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舒蕘騎在高頭大馬上,率着迎親隊伍向花府靠近。大紅色的隊伍在這白色的冬天顯得格外喜氣。
終於擺脫了花未央那個醜女人,終於不再被世人恥笑了!
他昂着下巴,微笑着接受百姓的祝福,有眾星捧月的自豪感。
一扇窗輕輕的開了,三個男人站在窗口望着迎親的隊伍漸漸遠去,神情各異。
薛容的面色極為複雜:「王爺,花未央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如您所料,她會和她娘一樣美。」
「太子若見了花未央的真容,肯定會後悔的!」衛風興奮的插嘴。
「幸好本王及時回來了。」舒夜緩緩的彎起唇角,眼神晶晶亮,「他不知道自己處心積慮,扔掉的是什麼寶貝!」
「王爺,今天你還不打算進宮嗎?」薛容問。
舒夜聞言嘆了口氣:「今天是逃不了了,花未央那邊你代本王好生安慰吧!」
薛容正擔心花未央,聞言立刻點頭:「好!」
與此同時,花府,花煙雨在做最後的補妝。
今天之後,她就是太子妃了!這就是一隻麻雀變鳳凰的感覺!
柳氏一邊為她戴珠花一邊道:「煙雨,你現在是太子妃了,娘以後就指望你了!」
「放心吧娘,我明白。花家雖富貴到底只是商賈人家,我現在是太子妃,他日若為後還需要一個得力的母家來支持。我會和太子說,給弟弟們在朝中捐個官,以後咱們花家也算權貴了!」花煙雨笑道,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柳氏高興極了,一個勁的誇她:「還是我們煙雨懂事,娘沒白疼你!」
「呵呵,對了娘,弟弟們還沒回來嗎?」花煙雨問。
柳氏為花家育有二子一女,長女花煙雨,長子花瑞澤,次子花瑞軒,皆被花靖豐安排在外地求學。
「都怪你爹,盡顧着傷心花未央要死的事,不讓你弟弟們回來!」提起這個柳氏就有氣,「不過好在,你是太子妃了!」
「恩。」花煙雨收起失望,望着銅鏡中的自己,笑了。大紅的鳳冠霞帔,金燦燦的大鳳冠……她終於踩着花未央的屍骨站起來了!
外面鑼鼓喧天,她就不信花未央聽不見。此時此刻,花未央該傷心欲絕了吧?呵呵,只怕已經被氣得升天了!
想到這兒,她壓低聲音對柳氏道:「娘,明天可以幫花未央準備喪禮了!」
「好!」
前院鑼鼓喧天喜出嫁,後面花未央坐在暖坑上嚼參片!一邊嚼一邊照鏡子。
短短几天功夫,她就像脫胎換骨了一般,身子寬度減了一半,整個人都顯得高了。皮膚白了,頭髮亮了,五官輪廓日漸精緻……嘖嘖,還真是塊美玉,只是以前被泥污給遮住光華了。
她滿意的看着鏡中的自己,彎起唇角:「薛容,你的藥真不錯,我感覺的毒已經排得差不多了。」
薛容面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你恢復的速度比我預想的要快。三天後太子攜太子妃歸寧,你便可以恢復真容。」
「多虧了你的藥,謝謝!」花未央真心誠意的感謝薛容,「薛容,你小小年紀就已擔得起神醫之名,讓人欽佩。不過我看你心事也太重了些,不利於身心健康哪!」
薛容臉色微變:「誰說我心事過重?」
「切,在姐姐我面前就不用裝了。你看你的眉心,終日鎖着,一看就是有心事。」花未央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救了我的命,又幫我恢復真容,算起來我欠你兩個人情了。」
薛容垂下眼眸,沉默不語。
「好了,我再去跳會兒健身操。」花未央下了暖坑,打開房門就要走。
薛容急忙攔住她:「外面下大雪呢!」
「大雪怎麼了?就是因為天氣冷,所以才要去鍛煉。你沒聽說過嗎?若非一番寒雪苦,哪得梅花撲鼻香。」她推開他,逕自走到園中,再次跳起鄭多燕。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
雪花一片片飄落,她恍然未覺,一個人在園中又喊又跳,起勁得很。
薛容站在廊下望着她,眉眼間的心事似乎又重了一分。
你欠我的,何止兩個人情?哦不,不是人情,是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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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後初晴。太子府,花煙雨披着華麗的狐裘指揮着下人清理嫁妝和禮品,逐一入庫。
看着院子成堆的賞賜、禮品,花煙雨心裏那叫一個爽!她的人生,開始輝煌了,哈哈!
「太子妃,這箱是大小姐送你的嫁妝!」
忽然,一隻木箱子被推了上來。
「姐姐?」心裏浮起不好的預感,花煙雨打開箱子,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在看清箱子裏的東西時,她的眼睛迅速瞪圓,臉色慘白如紙。
「太子妃,你怎麼了?」
「啪!」
花煙雨急忙合上箱蓋,後退兩步,語氣都變了調:「把這箱子扔出去!越遠越好!」
「太子妃……」
就在這時,舒蕘來了。他剛下朝,一身紫色的蟒袍稱得長身玉立,意氣風發。如願娶得美嬌娘,他的心情好極了,溫柔的握住花煙雨的手問:「怎麼了?這些是你的嫁妝,好好的怎麼要扔了?」
花煙雨勉強笑笑:「太子,今天這麼快就下朝了?」
「恩。」舒蕘點點頭,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好好的生什麼氣,對孩子不好。」
「臣妾不喜歡花未央的東西。將死之人還送什麼禮,多晦氣!」花煙雨道。死都要死了,竟然還來尋她的晦氣,真是個災星!
「不喜歡就放庫房裏,何必動氣。」舒蕘笑了,「再者,花未央都要死了,作為好姐妹你若扔了她的東西會讓人非議的。」
「那好吧!」花煙雨對小紅使了個眼色,小紅便指揮着家丁把箱子抬走。
「太子,累了吧?臣妾讓廚房熬了燕窩粥,最是暖胃,快進去吃一碗吧!」
「唔……」舒蕘猶豫了一下,道:「明天就是歸寧之期,你把宮中的賞賜挑些好的明個兒帶回去!」
「多謝太子!」花煙雨喜不勝喜。
頓了頓,舒蕘猶豫着說:「歸寧的時候,本宮想和你父親談談。」
「我父親?」花煙雨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問,「殿下,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七哥回來了。」舒蕘有些鬱悶的說。
花煙雨驚了一下:「七殿下睿王?」
「恩。」舒蕘悶悶的點頭,「父皇的意思是待我們歸寧之後就在宮中設宴為七哥洗塵,你也知道七哥曾一度被當作太子人選,雖然離京多年但其勢力還是不能小視。所以,本宮得確定花家的對本宮的支持力度有多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