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睿王已經登基了。[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大昱國的春天永遠是來得最晚了,至六月末,才真正熱乎起來。雄偉的府邸,一群薄裳的舞姬隨着樂曲在花園裏翩翩起舞,花靖豐坐八角涼亭里,漫不經心的欣賞着歌舞。
一名內監匆匆而來,低聲匯報:「老爺,睿王已經登基了。」
「很好。」花靖豐捋捋鬍子笑了,「我倒是沒有看錯他,真真是雄才大略,不負眾望啊!」
睿王登基如果央兒能再生個皇子就更好了!」
有了皇子,他便可以殺父立幼子,再挾天子以令諸侯,更加省事。只可惜,央兒的身體出了毛病,小公主一出生就帶了胎毒。都怪柳氏那個毒婦,下的毒太狠,糟賤了央兒的身體。
心中湧起強烈的恨意,他眯了眯眼,問:「皇上派了誰去祝賀?」
「是離大昀國最近的蘭州欽差賀大人。」
「賀老二?」花靖豐訝異極了。
「是的。」
「呵呵,真是天助我也!」花靖豐開心得幾乎要放聲大笑了,「告訴他,既然到了大昀就找機會殺了柳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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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普天同慶,當晚,按例皇帝要設宴款待諸國使臣,再累也得參加。剛從溫泉出來周公公就來回稟:「皇上,宴席已經在甘露殿備下,各國使臣也到了。」
「好,朕和皇后換了衣服就過去。」舒夜道,低頭看看懷中的人兒,體貼的問,「還行嗎?」
「當然!」花未央立刻回答,隨即紅了粉面。
溫泉水暖洗凝脂,正是新承恩澤時。
就因為她今天在儀元殿逗了他,他狠狠的要了她好幾次,折騰得她都快暈過去了。再加上溫泉泡久了的原故,她現在手腳無力,只想去**上趴着。但是!她不能被他小看。用力挺了挺背,轉瞬又靠百他懷裏,還是累啊!
「呵呵……」他低笑起來,眼中儘是得意之情。
她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快去換衣服,你不是說今天彌國來的是你師兄玄青嗎?我也想見一見他……」
「恩?」他拖長了尾音,危險的眯起眸,「你說,你想哪個我與外的男人?」
額,這醋吃的……
「我想見一見蒙玥的父親。(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未央識趣的改口道。
哼哼,他這才滿意的放過她,攬着她上了龍輦,回儀元殿換裝。
當皇后就這點兒不好,出席不同的場合得穿不同的衣服,戴不同的首飾。望着一字排開五顏六色的華服,和妝枱上形形色色的首飾,她認命的嘆了口氣:「又要受罪了……」
舒夜聽到她的抱怨,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朕准你,除了正式場合,可以隨便穿隨便戴。」
「真的?」她兩眼放光。
晗首。
等天完全黑下來,京城內煙花四起,一路往甘露殿行去,望着夜空上那些絢爛的花兒,忽然想起青鸞。同樣穿越來的她也如她這樣一步一步邁過坎坷,才成為奇門夫人的嗎?
「皇嫂!」鳳輦才至甘露殿外,一個小人兒就沖了出來,鄭重的跪下去,「臣弟參見皇嫂,皇嫂千歲千歲千千歲!」
正是十一皇子舒縉。今日的他穿着正式的繡蟒龍小錦袍,關戴玉冠,不再是以前那個可憐蟲,可是真正的皇子風範。
若沒有花未央的庇護,他早被人殺了。所以飽含後宮冷暖的他對這位皇嫂格外上心。
花未央也被他的舉動給逗樂了,下輦來拉着他的手一起往殿內走,邊走邊問:「十一弟不在裏面坐着吃酒,跑來作什麼?」
「臣弟願為皇嫂皇兄鞍前馬後,接個駕算什麼?」舒縉揚揚眉,意氣風發。到底是小孩子,前半句說得莊重,後半句又似玩笑,把殿裏的人都給逗笑了,紛紛打趣。
「皇上,您這位弟弟挺可愛啊!」
「大家見笑了,朕這位弟弟年幼,只比朕的公主大四歲多,朕和皇后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舒夜笑着,朝花未央招了招手,「央兒,到朕這裏來。」
舒縉識趣的鬆了手,嘻嘻的笑:「皇嫂你快上去!別讓皇兄久等。」
這……
本來很平常的夫妻話,被舒縉這麼一補刀,登時就不對勁了!
花未央都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說什麼皇后如何得**神馬的,饒是她臉皮厚,也不由得紅了臉。暗嘆:神補刀啊!
在宮女的攙扶下,她緩緩步上玉階,坐到舒夜身邊,挺直了背脊,想擺出皇后的威嚴掩飾尷尬。
舉目四掃,看到一位丰神俊郎的青衫男子,他的氣質與舒夜有幾分相似,只是更年長一些,頭上束的玉冠上雕着一朵半開的花,想來他就是彌國來的玄青了。
這還當着人家師兄呢!
花未央當下更窘,皇后的威嚴徹底崩塌。
舒夜察覺到她的窘迫,手從桌下伸過來,用力握住她的手:「沒關係的……」
「你師兄在……」
兩人小聲交談,臉上不動聲色。
哎,今時今日,總算知道什麼叫做「醜媳婦見公婆」了。
「開始!」舒夜郎聲道,絲竹聲起,舞姬滑入舞池,一時間,衣香鬢影晃花人眼,大家的注意力也被歌舞而吸引,花未央暗暗鬆了口氣。
「夜,他與你真有幾分像。」她透過舞姬的身影,打量着玄青。玄青面容清淡,舉止沉穩,頗有世外之人的風範。若不是蒙賢在昌鎮表演過奇門遁甲術,很難相信這個人是五行八卦的高手。因為他看起來太淡泊功名了。
「同門嘛!」舒夜笑笑,低聲問,「你覺得他比較好看,還是我比較好看?」
幼稚!花未央在心中鄙視,面上笑語盈盈:「我的男人,自然是最好的!」
舒夜滿意的笑了。
開場舞畢,宮女開始上菜,各國使臣也開始道賀。
「南周祝吾皇千秋萬代!」
「北狄恭賀皇上登基之喜,如今天下已定,皇上可以安心了。」
「臣奉夏皇之命,前來祝賀皇上登基之喜……」
……
千篇一律!花未央聽得打瞌睡,禮節性的點頭喝酒,心思早往周公飄去了。
玄青緩緩站起來,高舉手中的酒杯:「彌國玄青,祝吾皇吾後白頭偕老!」
一瞬間,熱鬧的宴會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玄青身上。
這是在喝喜酒還是幹嘛的?有這麼道賀的嗎?
周不顛幸災樂禍的笑:「王爺,今天是吾皇登基之日,你當這是來喝喜酒嗎?你眼裏還有沒有吾皇!」
「哎——」舒夜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動怒,笑眯眯的看着玄青舉起酒杯,「知朕者,師兄也!」
「師兄?」
有人驚呼。
玄青和舒夜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舉杯飲盡杯中物,他方慢慢的解釋道:「昔年朕遊歷在外,曾與玄青拜在同一師門。」
「啊,怪不得皇上和彌國交好多年……」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獨有一人不曾動容。
他便是大昱使臣賀義鋒。從頭到尾,他眼中只有一人——花未央。
她便是花老爺口中的主子嗎?看起來不怎麼樣嘛!大昀國基本上都在流傳關於這皇后的美言,現在看來,那些言詞還是誇大了,不就是長得比較漂亮嘛!說得跟傳奇人物似的,那風頭都要勝過霜雲帝姬了,一點兒也不貼合實際!
花未央也注意到了此人,但她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偶爾用餘光掃一掃他。
大昱!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大昱人!
推杯換盞間,觥光交籌,不知不覺月亮已上中天。花未央推醉先行離開。
清涼的夜風吹過來,花未央在長廊下站定,望着御花園。白日這裏有一園的奼紫嫣紅,美麗又芬芳。到了夜間,卻什麼也看不出來,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花木,各種花香混合在一起,極難分辨這園中到底有着什麼花,又是什麼花奪了頭觥。
龍蛇混雜!
這個詞眼忽然在腦海中跳了出來,她猛的回身,看着亮如白晝的甘露殿,心跳加快。
那位賀大人不是單純的來道賀,他一定還有所圖謀!
但是,他想幹什麼呢?
她又想不出來。
要不要折回去一探究竟呢?
她正猶豫着,一抹青衫飄至眼前。夜色下,他長眉若柳,身如玉樹。淡泊的目光似明鏡一般,把她的內心映照出來:「皇后娘娘。」
「師兄?」
意外之下,她脫口而出。
青也不客氣,淺淺的笑開來,當下就受了這一聲師兄。
他這樣坦然,花未央如釋重負,也就完全放開了,用平常的語氣笑問:「師兄不在里成喝酒,出來做什麼?」
「來看看你。」玄青笑笑,看花未央的目光充滿了讚賞,「我曾聽舒夜提起過你,他說你是這天下最珍貴的女子,果然不錯。」
花未央:「……」「未央,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玄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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