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閆經理,你開跑車啊!」魯湘羨慕地叫了一聲。\\www.qВ五、c0m\
嚴綰詫異地打量了閆亦心一眼,這款法拉利,售價應該在三百萬以上。他的身份,怕不僅僅是珠寶行mén店經理這麼簡單吧?
她看着他簡單的白sè暗條紋襯衫,筆ting的西式長ku,中規中矩的打扮,和珠寶店其他男職員一樣,不顯山不lu水的。臉上,也沒有6文俊那種富家子弟特有的昂揚得意,溫和的表情,像是城市裏剛走上社會討生活的畢業生。
「啊,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這輛車是兩車座的……」閆亦心赧然地撓了撓頭,「要不,我們打車去吧?」
忘記了……
嚴綰一臉的黑線。
顯而易見,眼前這位擁有一輛法拉利跑車的男人,至少還擁有一輛四人座的轎車。
「不是就在附近嗎?不如我們安步當車吧?」嚴綰收回了紛luàn的心思,善解人意地說。
「走過去,大約要一刻鐘的時間呢!怕你們兩位……走得喊腳痛……」閆亦心笑着把車mén關上,順手鎖上了車。
「放心吧,我們都是草根一族。」魯湘抬了抬腳,半舊的半底鞋,顯出磨máo的邊沿。
閆亦心失笑,再看向魯湘的鞋,很低的坡跟,也是適合步行的鞋子。
「走吧,我們下班後趕向地鐵站,都不止走十五分鐘。」嚴綰笑着,和魯湘很自然地站在閆亦心的兩側。
街邊的公園,葡伏着衰草。梧桐葉子半綠半黃,偶爾有幾片從枝頭掉落,像是枯葉蝶,撲閃着的翅膀。
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秋夜的蕭殺,已經漸漸地有了一些味道。
「冷嗎?」閆亦心很自然地把半搭在胳膊上的外套,替她披到了肩上。
「謝謝。」嚴綰把外套取了下來,「魯湘,你冷嗎?我們走得太急,外套都留在更衣室了。」
「你穿上吧,我的身體壯得像一頭牛!」魯湘笑嘻嘻地伸出了胳膊,「再說,我們的步子走得大,一點都不覺得冷。」
閆亦心「啊」了一聲:「我忘了是和兩位美nv同行,習慣了……」
「還好,正好暖身。」嚴綰「撲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我以為像閆經理這樣的人,出入有車,沒有什麼機會步行才對。」
「如果距離不是很遠,我一般都會選擇步行。」
「不錯的習慣。」嚴綰微笑着附和了一句,「閆經理在哪個國家念的書?」
「美國。」
「那你一定讀的是mba了!」魯湘接着說。
「不,我讀的是歷史。」閆亦心搖頭。
「我以為去美國就讀的中國人,一百個里有九十九個讀的是工商管理。」魯湘吐了吐舌頭,「這也是我的嚮往呢!」
「不,美國頂尖的名校,在本科段一般不開工商管理這類比較熱mén的課。在長青藤聯盟里,應該只有芝加哥大學有這一個系。」
「不會吧?我聽從美國回來的人,都說讀的是工商管理啊!」魯湘不相信地問,「我高考的時候,志願就是填的工商管理。可惜分數差了一點點,就被調劑到了歷史系。」
「歷史系是美國名校最熱mén的專業之一。」閆亦心溫和地鼓勵。
「嚴綰讀的是漢語言文學,你不會也說是熱mén專業吧?」魯湘咯咯地笑着,很明顯把閆亦心的回答,當成了恭維。
「在耶魯大學,歷史和英語專業,都是相當受人歡迎的專業。」閆亦心卻很認真地說,「還有我們國內一般人不肯讀的數學、哲學。」
嚴綰恍然:「原來閆經理是耶魯大學的高材生!」
「是,我本科讀的是文學,碩士讀的是古代史。」
「真的?」魯湘還是覺得不可置信,「難道他們的管理人才,都是學的這一類……呃……聽起來似乎不太有用的專業?」
「不,這些都是基礎。像州立大學才會開設這些急功近利的系科,華爾街收入最高的jing英分子,大部分都是讀的數學。」
一路上,魯湘好奇地探問美國大學的概況,而閆亦心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隱隱約約地響着,讓人覺得有一種很安定的感覺。
草木的香氣,在鼻端縈繞着,然後漸漸地遠離,在風中飄散開去。秋天的魂魄,隱藏在種子的深處,到來年的chun季,會再次吐lu出芬芳的huā朵。
「閆經理……」
魯湘的聲音,清清脆脆。
「是的。」
閆亦心的聲音,則是溫厚低沉。
jiāo織在一起,竟像是一合唱曲,在行人路上飄飄揚揚,讓嚴綰覺得一陣恍惚。
「嚴綰!」魯湘忽然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因為兩個人中間隔着閆亦心,嚴綰猝不及防地趔趄了一下,撞在閆亦心的左肩。
「啊?」嚴綰紅着臉站穩,才閆亦心本能地扶住她的胳膊。
力氣用得並不大,給她一種很紳士的感覺。
「魯湘!」嚴綰惱羞成怒地瞪向好友。
「身邊有一個大帥哥還能神遊太虛,你的功力可真是不能小看。」魯湘做了一個鬼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已經到了!」
嚴綰抬頭,才現所謂的「茶樓」,其實是五星大酒店的西餐廳。
重生的優越xing,在這時候就很明顯地顯示了出來。相較於魯湘初進高檔場所的局促不安,嚴綰卻像是鎮定恆常,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心虛。雖然她的身上,穿着珠寶店的豎條紋工作服。
十點鐘,上座率還是很高。嚴綰知道這裏收費不菲,但環境和茶點都是一流,因此上流社會的太太小姐們,都喜歡光顧。
「喜歡吃點什麼,隨便點吧!」閆亦心從容地拿過水單,只是象徵xing地看了一眼,就還給了shi者,「給我一杯摩卡。」
嚴綰對這裏的招牌餐點,也早已爛熟於xiong。很快地翻了兩頁,就還給了shi者:「藍山和芒果慕斯,謝謝。」
魯湘咽了一口口水:「我……和她一樣。」
坐姿也不像平常那樣隨意,正襟危坐的樣子,像是剛進學校的小學生,只差把兩隻手背在身後。
「你怎麼好像對這裏很熟的樣子?」趁着閆亦心攪拌咖啡的時候,魯湘才湊到了嚴綰的耳根邊問。
嚴綰無辜地眨着眼睛:「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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