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食物帶着濃郁的北非風情和土耳其。www。qВ5、c0m阿拉伯的sè彩。
「雖然海鮮、香料之類的食材在埃及從來沒有潰乏的危機,但是傳統的烹飪手法,卻經歷了長時間的淬鍊,而沒有改變。所以,在美食界,人們習慣稱譽埃及的烹飪為食物的活化石。」閆亦心介紹,「味道還是不錯的,雖然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的菜餚,都沒有辦法和我們的中國菜相提並論。」
「這樣的說法,聽起來讓人有點寒意!」嚴綰吐了吐舌頭。
活化石···怎麼讓她想到了三葉蟲之類的?
果然像閆亦心所說的,晚餐很簡單。主菜是烤rou,以洋蔥和香料等調味以後串起來烤,鋪在西芹上,搭配麵包和沙拉。吃起來很簡單,不過烤rou的味道還不錯。
「牛rou盅和魚rou盅的口味都不重,比較適合我們東方的遊客。」閆亦心點的兩道湯,嚴綰覺得並不怎樣的美味。但烤rou很香,嚴綰懷疑自己其實是典型的rou食動物。
附贈的開胃小菜,倒很得嚴綰的青睞。
「唔,比韓國的泡菜好吃,為什麼我們中國把泡菜的jing神揚光大,卻沒有見到埃及的美食呢?」嚴綰捨本逐末的做法,讓閆亦心啞然失笑。
一頓飯吃得很撐,嚴綰本身並不挑食,所以對埃及的食品,也讚賞有加,很給面子地大塊朵頤。
「你的手機在響···」嚴綰的嘴裏塞滿了食物,所以說話的詞句有點含糊不清。
「嗯,沒有什麼事,我開靜音吧,免得時不時打擾我們的興致。」閆亦心看了一看屏幕,並沒有接。
「不會是公司有什麼事吧?」嚴綰咽下了食物,總算口齒清晰起來。
閆亦心似笑非笑:「我在休假,有權不接公司電話。」
是嗎?這項權利,她可不認為適合公司總裁。況且,這還是他的家族企業。
「要不,接起來聽聽有什麼事?」嚴綰好心地建議,雖然她也希望在這裏安安靜靜地過兩人世界。
「哪會有什麼事啊,不就是一個公司嗎?只要不倒,就不會有什麼大事。」閆亦心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再說,有爺爺坐鎮,更不用擔心了。」
「那···會不會你爺爺趁你離開的時候,架空你的權力?」嚴綰想到電視裏的情節,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架空?我求之不得。」閆亦心事真的不在意,「憑我們的礦山,還怕會餓死嗎?到時候,我們乾脆隱居到o國去,那裏環境也很不錯。」
「那還不如去浙江呢···」嚴綰嘟噥。「o國有什麼好,人生地不熟的···雖然賈維斯現在看起來還算友好,但是這些政客是最最不能夠信任的了。誰知道為了他的權力,會不會把我們給怎麼樣呢!」
畢竟,他們的相識從綁架開始,就註定了嚴綰對賈維斯缺乏好感。
閆亦心立刻眉眼舒展:「你說得對,浙江有你凌家和張家,人不生地又熟,更容易生活。所以,你看看吧,我們有的是選擇的餘地,完全不必在閆氏這一棵樹上吊死。再退一萬步說,憑我的資歷,找一份應付小康生活的工作,也不太難吧?」
嚴綰哭笑不得:「你不會真的想要丟開閆氏吧?」
「我不會丟開自己的責任,但是,相比較於另一種責任來說,閆氏並不是我願意守候的那座江山。」
「另一種責任?」嚴綰不解,還有什麼比閆氏更重要?
「那就是——你。」閆亦心含笑看她,眼睛裏映着燈光,讓嚴綰忽然就醺然yu醉。
也許是埃及神秘的環境,讓嚴綰特別容易受感動。
「你覺得,我比閆氏更重要?」雖然明知道這樣的比較很傻,但是哪一個nv人,不希望在心愛男子的眼裏,自己能重於江山。
儘管nv人也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夠擁有江山。
「當然,你是最重要的。」閆亦心的回答,肯定而堅決,讓嚴綰想要撒個嬌都辦不到。
她怔了怔,lu出了一個笑容,經久不斂。因為自內心,而格外燦爛,仿佛午後的陽光,還不曾消沉似的。
開成靜音的手機,還在不斷地閃爍,嚴綰忍不住指了指,「真的不接嗎?其實接一下,也沒有什麼要緊的。」
閆亦心把手機放進口袋:「走吧,我們去逛逛開羅的夜市,很熱鬧的。因為這裏的氣候乾燥炎熱,所以大部分的居民在黃昏以後出來活動的機會更多一些。」
嚴綰完全有理由懷疑,這是閆老爺子的電話。大概他也想不到,自己會因為布會的一個臨時動念,而讓鍾愛的孫子拒接電話吧?
想到老人頹岸靜臥,滿身披着寂寞,她舉得自己的幸福,像是搶劫來似的,帶着兩分心虛。
如果要以他們祖孫反目為代價,嚴綰覺得太沉重。那個老人,已經和兒子劍撥弩張,如果再和孫子反目成仇,那也未免···太可憐了吧?
「是你爺爺打來的電話?」嚴綰悄悄地問。
「不是。」閆亦心回答得很乾脆。
對於這個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嚴綰表現得有點木訥。在腦袋裏轉了兩三個圈的勸慰話,也卡在喉嚨里,如骨骾在喉,可是卻偏偏吐不出來。
「那···」她想問是誰,又覺得似乎有點bi問的嫌疑,她和閆亦心關係親密,但不表示可以任由她chā手公司事務,因此說了一個字就頓時噤口不語。
「爺爺那會用得着親自打電話?自然有人能夠揣摩上意,替他撥電話給我。你覺得我有必要應付這些人嗎?不關機,是怕真的遇到了什麼事。反正開着靜音,也沒有什麼,只不過多充兩回電而已。」閆亦心自我解嘲地笑了笑,chun角的紋路,卻是說不出的苦澀。
對爺爺的感覺,永遠不變的,是根植在心中的記憶。那些跟着他一起上下班的日子,還有手把手教導的日子,都是心裏永遠最溫馨的部分。
走到這一次,情非得已,閆亦心不是不覺得愧疚。可是想到要用嚴綰來做妥協,卻又是萬萬不能。
嚴綰穿着黑sè的t恤,外面罩着一件白sè的短夾克。娉婷臨風,眸子裏的關切,讓他心中一暖。
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沒有事的,總有一天,爺爺會想通。」
「嗯!」嚴綰用力地點頭,像是要說服自己信任他,「別和老人家nong得太僵,我想···」
「放心吧,以後你還要叫他爺爺呢!」閆亦心笑着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哎,要捏,不能刮!我的鼻子本來就不夠ting,你再刮的話,我就成了塌鼻子啦!」嚴綰故意誇張地叫着。
「你這還不叫ting,難道想跟匹諾曹學嗎?」
匹諾曹因為說謊而長了一個比象鼻還長的鼻子,這是說給小孩子聽的童話。
「那不叫ting,叫長,是異xing了。」嚴綰笑得很輕鬆。
「好吧,以後就專mén用捏的。」閆亦心故意用力地捏了一捏。
「啊···你要謀殺我的鼻子!」嚴綰大叫了一聲,轉身朝飯店外走去。
夜晚的風,有一點微微的涼意。
「其實,我很嚮往撒哈拉大沙漠呢!」嚴綰看着繁華街頭的人群,忽然嚮往地說。
「沙漠其實沒有什麼好看的,埃及人對沙漠可是深惡而痛絕之。聽起來埃及幅源遼闊,但事實上,埃及國土的十分之九是沙漠。幸好有一條貫穿全埃及的尼羅河,所以才讓埃及人有了繁盛的都市。」閆亦心對她的天真報以善意的微笑。
「我是看了三máo和荷西的故事,所以才對撒哈拉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嚴綰嘆息。
「事實遠不如書里描寫得那麼làng漫。」閆亦心mo了mo她飛揚的頭,「沙漠裏的生活很苦,每年還有很多走進去而再也出不來的人。」
「所以,我只是心生嚮往而已,沒敢真往沙漠裏扎。」嚴綰聳了聳肩,「走吧,我們去看看富有埃及特sè的東西!」
林立的店鋪里,賣什麼的都有。
「咦,這個是肚皮舞的服裝···」嚴綰眼睛一亮,立刻被頗具埃及風格的舞衣吸引,「對了,肚皮舞好像就是埃及。土耳其一帶流行來的。」
閆亦心看了一眼點頭:「是啊,現在健身房什麼樣的正流行着呢。其實,肚皮舞在埃及本來只是一種生育舞蹈,作為一種宗教儀式,通過舞蹈形態來敘述大自然和人類繁衍生息的故事。」
「哦,難怪肚皮舞是以腹部的搖擺為主要動作的呢!」嚴綰看着顏sè各異的服裝,有一種愛不釋手的喜歡。
閆亦心心裏一動:「對了,你不是答應我固定去健身房的嗎?那裏有肚皮舞,你可以買幾身帶回去,到時候免得臨時買。」
嚴綰悄悄地問:「這些衣服,貴不貴?」
「反正比國內便宜,這裏是源地嘛!」
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看他一口氣挑了五套,忍不住用手拉住他的袖子:「不用這麼多吧!我又不是去專業表演,只是隨便學學,達到健身的目的而已。」
「有了行頭,學起來才有意思。」
緊接着,又買了一堆諸如腰鏈、手鍊、臂鏈、披巾···之類的東西。看到閆亦心付出去的美劇,頓時嚇了一跳,「你不是說不貴嗎?」
「放心,比起你的資產來說,這只是九牛一máo,零頭的零頭而已。」
嚴綰還是覺得心疼:「那也不能這麼luànhuā···」
她暗自奇怪,以前跟着貴fu人們出去掃貨的時候,似乎從來不覺得心疼。
「這怎麼叫luànhuā?」閆亦心故意一本正經地教育她,「知道你現在階段需要解決的主要矛盾是什麼嗎?」
嚴綰被他嚴肅的口wěn,nong得有點緊張:「是什麼?」
「就是你日益增長的資產,和你依然低下的購買力之間的矛盾。」
「你···還真能扯。」嚴綰哭笑不得,「雖然我不見得有魯湘這麼崇高,但是這幾件舞衣,我認為資助兩個失學的兒童,應該更有意義。」
「我會替你捐獻一點出去的,肯定可以資助不下十個小學生。」
嚴綰眨了眨眼睛,最後還是搖頭苦笑:「隨你去處理吧,我聽到那些數字,就感覺有點頭暈。幸好當年讀的是文科,不然三年高中,我就不用活了。」
「放心吧,我的數學很bāng的,以後關於數字的活兒,就jiāo給我吧。」閆亦心當仁不讓地做好了分工,「關於文字之類的活兒,就jiāo給你好了。」
嚴綰羞愧地想,除了中文能勝他一籌以外,包括英語在內的外語,自己全不是閆亦心的對手。
好在閆亦心很快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帶着她來到了一間專賣小玩意兒的店裏。mén面也不很大,但是顧客眾多。
「這是什麼?」嚴綰看着奇形怪狀的玻璃瓶子,奇怪地問。
「綰,我真的要懷疑你不是nv人了。」
嚴綰悚然,難道這些玻璃瓶子和nv人有莫大的聯繫嗎?可是看來看去,嚴綰還是茫然地搖頭,實在看不出這些大大小小,細頸寬肚的瓶子,到底有什麼妙用。
「這是香水瓶子,裝香水的。古埃及人mi戀芳香潔身,直到今天,埃及還是各國香jing的主要供應地。我們回去的時候,可以帶一點香jing回去。」
「哦,我不喜歡用香水的。」嚴綰搖頭,但是對這些玲瓏可愛的瓶子,卻十分喜歡。
「買回去放在房間裏也可以啊!」
「我還是喜歡自然界huā草的香氣,可以擺盆茉莉之類的香huā,整個房子的空氣,都香噴噴的了。」嚴綰還是堅持己見。
「那你還看這些瓶子幹什麼?」
「啊,這個瓶子,是天然玻璃的!」嚴綰歡呼一聲,拿着一個細頸的長瓶,不肯放手。
埃及商人盛讚嚴綰識貨,自然又吃得天huāluàn墜。
天然玻璃包括黑曜岩和玻隕石。前者是地下高溫熾熱的岩漿噴出地表,在地表低壓條件下快冷凝而成的一種非晶質岩石。它的產地分佈相當的廣,產量也很高,所以並不是珍貴的寶石。
「這個是玻隕石吧?」嚴綰拿不定主意地問。
「嗯,是的。」閆亦心是權威,甚至不用借用儀器,就能夠認出寶石的本來面目。
事實上,用作瓶子材料的玻隕石,還達不到寶石的級別。
「小姐,你的眼光真是太好了。這種玻隕石,是隕石墜落的時候,因為高溫熔化而成的玻璃質。看看這個透明度,這可是天然的啊!」
嚴綰問了一下價錢,又見瓶身的製作十分美麗,還雕着一隻姿態休閒的天鵝,咬咬牙,不等閆亦心開口,就和老闆討價還價起來。
其實嚴綰並不擅長還價,說了一個價錢,老闆一臉為難地點頭,她就知道自己還得是高了點兒。但是價錢說出了口,又不能再繼續還下去,只能吃了一個悶虧。
出來的時候,還有點悶悶不樂。
閆亦心哭笑不得:「這個價錢並不貴,就算再還,也不過還下一兩百塊,值得這麼懊惱嗎?」
「想到自己多huā了這麼多冤枉錢,總是覺得心疼。」嚴綰咕噥着,「下次我要狠狠地還,可是又怕店主破口大罵···說到討價還價,還是魯湘的段數比較高。」
閆亦心把她拉進了另一間店面,除了大mén,三面牆壁都堆滿了架子,琳琅滿目的,全是銅製品。銅盤、銅鍋、銅碟、銅壺···一時間讓人目不暇接,滿目都是金光耀眼。
「這些雕刻真是細緻!」嚴綰一時忘記了還價的不快,轉而讚賞起手裏的一隻長頸大肚的酒壺來,「不過,為什麼不直接用銀來製作呢?這樣的話,有毒酒就不用試,一灌進去就知道了。」
「古埃及崇尚金和銅,大部分的飾,都是黃金打造的。」
嚴綰點頭同意:「也對啊,你看法老的面具,都是黃金面具。不知道戴在臉上,會不會覺得太沉。黃金的密度,可算得上是相當高的了。」
「打得薄,能有多少重量!你還真會替古人憂天。」
結果,兩人在談笑間,又買下了兩把銅壺。
回到酒店檢點一晚上的收穫,嚴綰愁眉苦臉,「明明來的時候輕裝上陣,回去的時候可要多出一個箱子來了。」
「不會。」
「不會?」嚴綰苦笑,「你看看,這才是一天呢,就已經採購了這麼多的東西,我們的箱子根本沒有餘地放。」
「這些可以事先讓酒店託運回去,根本用不着我們費心。」閆亦心不以為然,「難得來埃及一趟,買一些紀念品也是應該的。」
反正已經買了回來,嚴綰也就不再抱怨,把東西在茶几上一字排開。
「呀,這些玻璃瓶子真是好看,顏sè鮮亮得很。」嚴綰小心輕放,「透明度也不錯,用來裝香水真是可惜了。」
「等白天帶你去汗哈利里廣場,那裏的東西應有盡有。可以說,只要你想得到,就可以找得到。」
「是嗎?跟義烏的市場那樣嗎?」嚴綰興致勃勃。
「你去了就知道。像香料、紙莎草畫、土耳其式的長衫掛燈、地毯、棋盤、飾品···總之會讓你看到眼huā繚luàn。」閆亦心不肯泄lu天機,「明天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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