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東方辭疑惑的是刺府邸外竟十分安靜,並無半點吵鬧之聲,難道寧俞成已經結束了討伐?
不由問向方不為:「方不為,怎麼悄無聲息,如此安靜?」。
方不為略微一思慮,道:「公子,想來寧老爺此次討伐並未在此地」。
「那是何處?」
方不為沉思片刻,便道:「對了,此天襄城之中有一廣場,這街道上行人稀少,想來是在那裏,我帶公子及眾人立刻前去!」。
說完,方不為便帶着東方辭眾人往一旁而去,此天襄城之中有一寬闊廣場,那裏平時便是一集市,也供切磋者比試之用。
還未接近那廣場,東方辭便聽見了無數聲音一陣喧囂,好似在談論何事,東方辭當即肯定這便是寧俞成與那金坤對陣之處,否則還能有何事像這般嘈雜?
東方辭不由御馬提速,片刻便來到這人山人海的廣場之上,果不其然,聽聞前方人群談論內容便知此事主角便是寧俞成與金坤。
方不為倒也憤懣不平,立刻拉開一群圍觀人群,硬是給東方辭拉出了一條道路,東方辭背負金色寶劍,氣勢凌厲的往人群之中走去,徑直來到了寧俞成身旁。
寧俞成一陣驚訝,問道:「你前來作何?我們商人之事,罷了,你且退到一旁去!」。
東方辭點頭,狠狠的看了一眼前方那位身材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此男子身材較為矮小,身材有些臃腫,一撇山羊鬍掛在那滿是橫肉臉上,卻有一股奸猾的面容,讓人一看便生出想要上前揍他的衝動!
這便是金坤,金坤雖身着華麗,但骨子裏透露的是那種桀驁不馴的氣質,他身後跟着一群身強體壯漢子,金坤與寧俞成相隔不過是數丈而已。
只聽寧俞成說道:「你我兩家恩怨本該解決,前月你傷我女兒,今日你要不拿個話說,我寧俞成將話撂在這裏,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坤站在對面,聞此言,不由一笑,道:「你有何證據是我金某所為?今日當着諸多父老鄉親們的面,可不要誣衊我金某才是!」。
「哼,你金坤此人作風我寧某難道還不理解麼?今日便要給我寧某一合適說法,否則就拿武力來講吧!」寧俞成鄙夷的看着金坤。
金坤氣勢一震,肥胖身軀不由橫肉猛抖,喝道:「寧俞成,我金坤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今日你竟這般侮辱我金某,我金某豈會休之!」。
寧俞成怒極而笑,道:「行事光明磊落?虧你說的出口,也不怕臉紅,你我兩家恩怨也非一日,既然做了,何必遮遮掩掩?既是說出,也不怕有人說你非君子,只有不說,別人才將你比作偽君子!」。
金坤鼻中直冒清氣,鬍鬚直抖動,道:「既然如此,今日我所為與非我所為,你寧俞成都要討個說法,那好,那就請動手吧,我金某也無話可說!」。
寧俞成心中一愣,難道此事真不是這金坤所為?那還有何許人?腦中極速猜想,卻也沒有一人是寧俞成認為的真兇,或許就真是這金坤所為呢?
金坤當着諸多天襄城百姓,是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否則他金坤在天襄城之中只怕是名譽掃地,不得不離開這天襄城了!
一旁的東方辭見這金坤言行舉止都剛勁十足,怕也是一位修道之士,否則寧俞成早已將其拿下嚴刑拷問了。
寧俞成說完便徑直衝向金坤,金坤眉頭一挑,身體再次猛的一震,一股肉眼可見的靈力波紋四散開來,當撲來東方辭面前時,東方辭只覺氣息剛勁強悍,若非自己下盤堅穩,這麼一下便要讓自己移動腳步!
幾乎瞬息寧俞成就已來到金坤面前,一拳猛的擊出,金坤見寧俞成勢如破竹,伸出右手成掌,與寧俞成拳頭相互碰撞一起,並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雙方都猛退數步。
金坤厚着臉皮笑道:「數年不見,你武力卻還是老樣子,我們之間雖恩怨無數,但我卻很珍惜這次對陣!」。
「別在那惺惺作態,這會讓我更加厭惡你,還是接招吧!」說完,寧俞成再次猛的飛身躍起,一腳猛踢向金坤。
這場戰鬥對於東方辭來說就是一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能見到比自己強大的強者戰鬥,那肯定比自己苦修的靈感來的快許多,興許自己就可能在此戰鬥中學到強大的招式!
雖說自己有泯仇錄這樣的絕學,但這始終是一人所悟,也或多或少能悟到些什麼。
只見這不寬的道上,寧俞成及金坤二人身影不斷交換,砰然之聲不斷響起,瞬息功夫之間便已然交過了數個回合,卻也不分上下。
寧俞成以拳為主攻,金坤以掌為主攻,龐大靈力氣息不斷四散開來,衝擊的周遭圍觀群眾不由退後數步,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而東方辭依舊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目一眼不眨的望着二人戰鬥,無論是金坤還是寧俞成的人馬都沒有動手,他們都在等待老爺的命令。
二人交戰到半柱香後,都不由停了下來,金坤卻是呵呵一笑,道:「看來我們的確是老了,我就與你說實話吧,令千金之事絕非我金坤所為,你要信便信,不信我金某也無可奈何!」。
寧俞成見金坤說的斬金截鐵,浩然正氣,不由心裏也是一陣琢磨,這金坤出事雖頗為狠辣,但我與他二人爭鬥數十年,金坤也沒做過這等事,寧俞成心下便不由相信金坤言語幾分。
「你此話當真?」寧俞成為解心中疑惑,不由問道。
金坤咧嘴一笑,道:「我金坤此生雖狠事做盡,卻從不做此等下三濫手段,今日我金坤就當着諸多父老鄉親之面向你表明,令千金之事絕非我金某所為!」。
周遭群眾自是向着金坤,都相信金坤所言並非假話,一旁東方辭卻是大不信,悄聲對着寧俞成說道:「寧伯伯,這金坤在下早已暗中派人調查,相信寧小萱一事便是此人所為,只是他礙於當着諸多百姓,他無法說出真相而已!」。
聽聞東方辭這般說,寧俞成糾結了,心下想道,一方是自己一生宿敵,一方是自己未來女婿,自己自是聽取東方辭話語,相信東方辭絕不會是金坤那等奸詐之人。
何況自己此次前來討要說法卻無憑無據,卻也奈何不得這金坤,本想藉此機會一舉剷除此人,卻無憑無據,無從下手,難道自己女兒一事就這般了結麼?
憑自己一人之力是殺不死這金坤,這金坤才這般膽大妄為,自己今日恐怕只得無功而返了!
罷了,好在自己女兒平安無事,既然無憑無據,得找個台階下,否則我寧俞成臉面豈不是盡失天襄城?
一旁的東方辭見寧俞成臉色反覆異常,心底猜測寧俞成是想要收手離去,但礙於面子得找一台階可下,這才不失寧俞成名譽,這時,自是要為自己未來岳父出面,自己一後輩,在兩位前輩面前失去臉面也不為過。
只見東方辭站出,說道:「早已久仰金老爺子武功蓋世,掌法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可否賞個臉面與在下切磋一番?」。
金坤見一年少男子出現,不由神情一愣,問道:「你是何許人?」。
「我乃寧老爺麾下一新晉堂主,今日前來只是想見一見金老爺子究竟是何模樣,直至看到之後便大為驚訝,金老爺子容光煥發,體態肥臃,滿臉橫肉,卻不料身材這般矮小,不過,也不妨礙我對金老爺子的崇敬之情!」
「請諒解在下這個人直白豪爽,出言稍遜,還望莫怪!」東方辭充分展示出了他那口才,這句話放任在場任何人卻也是說不出的。
金坤聽聞東方辭前幾句,不由心頭一怒,臉上卻平靜如水,道:「新晉堂主?真是年輕有為啊,既然你有這般膽識,那我金某豈有不應之理?來吧,就讓我金某看看你的實力究竟如何!」。
說完,金坤氣勢一震,伸手示意動手,寧俞成心頭一喜,東方辭竟能猜出自己心思,立刻尋找這一機會給自己一台階可下。
東方辭也不猶豫,咧嘴一笑,背負金劍卻不會去拔,自己只不過是和金坤切磋一番,給自己未來岳父找台階下,非上陣對敵,而東方辭也清楚自己並不是金坤的對手。
瞬息之間,東方辭已然來到了金坤面前,金坤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微笑,單手成掌與東方辭雙手合十成劍形猛烈碰撞一起。
東方辭猛的往後空翻轉三百六十度,落點差點站不穩,雙手微顫,只覺雙手指尖就如炸開一般生疼無比,而金坤卻是毫無知覺!
東方辭心下震驚,這金坤實力竟如此強大,若非自己乃寧家新晉堂主,他不可能手下留情,說到底也是在給寧俞成面子。
而金坤也正如東方辭猜測一般,從表面看,這寧俞成很欣賞此人,自己絕不能再出惡手,否則這寧俞成豈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