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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天宮裏。
青松翠竹,綠荷覆水。
春鳥與秋蟬,鳴聲斷相續。
玉樹繞台匝,青藤上石階。
平和,幽靜,典雅,精緻,平平和和,森郁寧靜。
倏爾之間,一聲驚天大響,繼而水光肆虐,上面覆蓋有雷霆,有日芒,有月華,有星辰,有劍光,有殺戮,等等等等。
轟隆隆,
水光翻卷,連環爆炸,不可抵擋的毀滅之力瀰漫,將宮中原本的美景全部撕裂,半點不剩。
轟隆隆,
先是雷音轟響,越拔越高,餘音上轉,清越之中有殺機,攜帶天威,令人戰慄。
然後劍光驟起,森森然,若霜山橫空,肆無忌憚,碰之則斬。
再是血河降臨,殺戮,混亂,災難,死亡,無窮無盡。
最後是日月星三光齊出,光芒所指,統統化為灰燼。
這一次的攻擊,徹底將八角天宮打的支離破碎,各種不受控制的能量亂竄,交相碰撞,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真的是火舌亂吐,煙氣熏人,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咔嚓,咔嚓,咔嚓,
大星繼續向前,伸出的九根似龍角,像大槍,若長戟般的尖刺,深深地扎入天宮中,瘋狂地吞噬天宮中的精氣。
九大池井上面冒出水花,汩汩有聲。
八角天宮受此重創,原本的防禦法陣體系徹底崩盤,用一句門戶洞開來形容絕不過分。
這樣的局面下,萬魔災星就沒了顧忌,沒了阻擋,大口吞噬其精氣,要將之完全融合到體內。
「哈哈,好一件法寶。」
陳岩大笑,八角天宮海量一樣的精氣進入大星,然後沉澱在九大池井中,他馬上就感應到其纏纏綿綿的本質,甚至還有不少的禁製法陣的玄妙。
「痛快。」
大星若牛飲一樣,吞噬之力越來越強,還保持和大星合二為一的陳岩,自然是同樣有很大的收穫,剛才損失的元氣恢復了大多半。
「該死!」
陳岩痛快了,可是葛天容卻快要發瘋了。
她看着周圍肆虐的雷光,劍光,血光,俏臉含煞,杏目圓睜,這下子,整個八角天宮算是徹底毀了。
劉憲最為心疼,要知道,這八角天宮可是他們昊日宮的鎮宗至寶的一件,現在毀了,打擊可想而知。
申中寬冷着臉,神念散開,俯視着下面支離破碎的天宮,很快有了判斷,道,「八角天宮保不住了,我們出去。」
說完,他大袖一展,提起一道遁光,輕輕一折,就到了半空中。
「哎。」
劉憲和葛天容對視一眼,跺了跺腳,只能跟了出去。
「怎麼辦?」
劉憲來到申中寬身邊,目光掃過下方正在逐漸變小,氣機逐漸減弱的天宮,心疼的難受,前有舊恨,又添新仇,他是不肯罷休的!
「不能讓他好受。」
申中寬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臉色難看,幾乎冷的能夠刮下一層寒霜來,他繼續道,「他想吞下八角宮,也不怕崩壞了牙口。現在這大星不能動,就是個活靶子,我們下手。」
「好。」
劉憲答應一聲,手一揮,一個拳頭大小的土黃珠子打出,然後迎風裂開,化為萬萬千千,吸收周圍的土行元氣,劇烈膨脹。
不到三個呼吸,層層疊疊的山巒浮現,都是呈現土黃色,厚重的氣息降臨,徑直壓了下去。
「殺。」
既然對方無處可躲,葛天容也下了狠手,她法力運轉,節節拔高,只等到了頂峰,才嬌叱一聲,黑白刀光化為千丈,撕裂天穹。
至於申中寬,身為掌教,法力更是如淵如海,一動之間,虛空響應,漫天赤金焰火落下,熔煉一切,剛猛霸道。
「來勢洶洶啊。」
陳岩看了一眼,不急不慢,念頭一動,八景金陽寶鏡騰空而起,滴溜溜一轉,鏡光高懸,反射攻擊。
「革天之道,星辰創世。」
六十四具革天傀儡也在安紅玉控制之下,躍然而出,結成革天換日大陣,創世之後,再換天顏。
兩道防線,攔下了不少的攻擊,可是三位金丹宗師含怒出手,當然不會這麼簡單,仍然有不少的餘力落下來,恐怖的毀滅之力宣洩着他們的怒火。
重山,刀陣,烈焰,三重攻擊,一重比一重猛烈。
看樣子,不把陳岩連同大星毀滅,誓不罷休。
「來得好。」
陳岩微微仰起頭,眸子中映照出兇狠的攻擊,現在大星吞噬八角天宮無法動彈,可不代表着沒有抵抗之力。
「起。」
陳岩念頭一動,大星表面,血芒躍空,密密麻麻,須臾之後,勾連交錯,凝成一幅畫卷,從上到下垂到地面。
仔細看去,畫卷長有百丈,寬有百尺,正中央是無盡的血河,不知道從哪裏來,也不知道從哪裏去,波濤浪涌,卻是詭異的死寂無聲。
轟隆,
當攻擊碰到畫卷之時,突然之間,血河浪起,從裏面探出一隻只慘白的手臂,嶙峋骨頭,瘋狂一樣,吞噬靈機。
一時之間,鬼音呼嘯,魔光沖天,似乎災難降臨,惡世開始。
噼里啪啦,
畫卷這一下子出現,真的抵擋了絕大部分的攻擊。
其他少許,落在大星本體上,不痛不癢,不僅是沒給大星帶來傷害,反而是趁機被陳岩祭出池井,將之吞噬,化為能量,補充大星。
「嗯?」
申中寬一挑眉毛,剛才畫卷出現的剎那,他感應到一股凶戾的殺機襲來,冰冰冷冷,滅絕一切。
這樣的意念,或許是力量不足,但其中的純粹,卻是讓人膽戰心驚。
最起碼,他本人是沒有見多過這樣的凶戾之氣,似乎來自於太古,難以抵擋,直入靈台,要將人滅絕。
「什麼鬼東西?」
申中寬眸子深深,這是他碰到的第一個難纏的對手,莫測高深。
實際上,他不知道,剛才畫卷是當日陳岩凝練大星之時,灌輸的血海之主的意念,那種古老的存在,震懾諸天,即使是只有一絲一縷,依然是非常驚人。
修為越是精深,越能感到後面的可怕,不見其底。
「繼續攻擊。」
申中寬壓下心悸,大手一揮,繼續攻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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