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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想法,在趙鑄腦海中盤亘了很久了,只是,之前他一直認為一個任務完成度為2的人,能夠翻起多大的浪花?
然而,之後的事情,不停地在提醒着趙鑄,那個在深夜獨自出去上廁所的女人,肯定有着她自己的特殊性,這種特殊性可能是她因為某種機緣巧合而發現了什麼,也可能是殯儀館內某個東西主動聯繫了她,而她,也做了決斷,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的心性,也不簡單。一窩蟻 www.yiwoyi.com
這時,趙鑄之前推送進vcd盒子裏的盤開始播放了,掛在牆壁上的長方體彩電畫面開始出現了內容,這是一張金曲盤,放的是《常回家看看》這首歌,歡快的曲調以及動情的歌唱,反而讓此時正坐在殯儀館大廳里的眾人感到一種雞皮疙瘩起全身的感覺。
平靜的時光,總是會很短暫的,既然靈異情節已經開始了,那麼就不可能說再讓群員繼續坐在椅子上慢騰騰地消磨時光,群主的這點節奏和風格趙鑄還是很熟悉的。
「你們,有沒有覺得周圍忽然變冷了好多。」奶糖一邊說着還一邊用雙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她現在說話時嘴裏都吐白氣了。
之前進入殯儀館時,溫度變低了一點,也是因為這裏陰氣有點重,再加上進入任務場景時大家的心理作用,但是現在,則是實打實地冷了。
趙鑄低下頭,哈了一口氣,看着白霧從自己嘴裏吐出來,估摸着溫度都快接近零度了,而且這溫度變化得太快,讓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出於一種本能地反應,董行臣站了起來說道:「太冷了,這裏不能再待了。」
其實話語之中的深層意思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忽然溫度的降低,肯定意味着這裏將會有事情發生。或者是有什麼髒東西正準備出來,這就跟恐怖電影裏鬼要出來害人前電燈也會一閃一閃地配合一起營造氛圍一樣。
董行臣的話獲得了其他人的認同,就連趙鑄也起身,跟着他們一起離開了大廳。繼續向裏面走去,因為向外面走的話,很可能再遇到那個已經從廁所里破門而出的東西,估計這會兒還在外面遊蕩着,出去的話可能就會碰上去。
事實上。以趙鑄的想法,先出去,把那個玩意兒給弄死,才是最符合實際的,繼續往裏走,反而是一種忍讓和退避,而且外面挖的坑還在,不去填坑,就繼續往裏走,繼續挖坑。實在是一件不明智的感覺,只是這幫人,畢竟不是趙鑄以前熟悉的夥伴和隊友,如果此時熊志奇和朱建平在這裏,哪怕三人都是任務完成度為2或者3的層次,搞死那個東西,難度也不會很大。
畢竟低級靈異類任務世界裏,也不會說真讓這些鬼怪強大到bug般的地步,否則之前也不可能一把鐵鏟就讓它這麼吃癟了。
這裏的設計,很是奇怪。根據趙鑄之前看宣傳手冊上的信息可以知道,這是一個大的兩層高建築物,而且,佈局不像是普通的樓盤。一個過道,兩邊是各種用途的房間,想去哪裏就推開門進去,這裏則是一條路,穿過所有的房間。
依次順序是:花圈紙人間、骨灰盒間、化妝間、停屍間,最裏面則是焚屍房。總體地分這五個大間,中間也有一些小隔間做其他用途,所以眾人繼續往裏走的話,就肯定得走進這些大間裏面去。
這應該也是類似於一種消費引導吧,中國人對於新生兒和死人往往會有更大的包容,親人去世,家屬肯定至少得把該配套的東西都買上,這一路走進去,基本上該買的東西都能買到,該配備的服務也都能配備到。
奶糖對這些紙人很有牴觸排斥的感覺,之前睡在自己身邊的石秋月,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一個紙人,而紙人的誇張的化妝手法,更是讓人很難喜歡得起來,再加上它本來的那種特殊寓意,更是讓大部分中國人對它有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
一離開大廳,走到這裏時,溫度反而恢復正常了,雖說周圍紙人都像是在冷冷地盯着自己,但至少不用再受凍,眾人也都是長舒一口氣。
奶糖靠在門邊上,董行臣站在原地,李華則是蹲在地上,三人都和周圍的紙人花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反而是趙鑄,一個人直接鑽進了花圈和紙人叢中,他倒是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怕,以前替身傀儡、鬼面佛啊這些更高級的東西都玩過了,這些紙人,在普通人眼裏再怎麼森嚴和神秘,對於趙鑄來說,都只是小玩具而已,就像是一個以前在戰場上拿過真槍打過仗殺過人的,回頭來摸着一把小孩子玩的玩具槍。
董行臣看着趙鑄的神態,完全不似一絲作假,心想這人的膽子也真是大啊,這種從容地氣度,比他以前所見到的那些任務完成度是6的資深者都高上很多很多。
能度過第一個任務世界的,可能不夠非常聰明,但也絕不會有傻子,趙鑄之前有意和無意之間所表現出來的東西他們都看在眼中,自己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計較。
「呵呵,找到了。」
趙鑄終於在紙人深處,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個東西,是一個身上畫着衣服的紙人,這個紙人的妝很淡,和周圍的紙人有着明顯的色差,趙鑄把它取出來,然後走到了董行臣等人面前。
「這個,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麼?」李華咽了口唾沫問道。
「這個,通靈了。」趙鑄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在這個紙人的鼻子位置摸了摸,像是在挑逗它一樣。
這一幕,讓奶糖等人看得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趙鑄似乎這才發現自己把其他人給嚇到了,道:「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這個紙人,可以拿來守門,對了,那邊有紅線繩,幫我拿過來,謝謝。」
董行臣點了點頭,親自幫趙鑄去把紅線繩子給拿了過來,繩子也就筷子口那般粗,趙鑄讓董行臣幫忙,又讓李華用意念力托舉着紙人,把這個紙人綁着送到了入口大門的上面位置。
隨後,趙鑄又對奶糖伸手道:「有香麼,來一根就可以了。」
雖說奶糖在趙鑄眼裏是個水貨道士,但是趙鑄相信,一個道士該有的標配,她應該是有的。
果然,奶糖很快取出了三根香,遞到了趙鑄面前。
趙鑄卻只取了一根香,然後看了看位置,放在一個生門的那裏,香沒有被特意地卡在地上,因為地面是瓷磚,不是泥土,想卡進去,除非鑿出一個洞。
「累世功德,清香一根,若為守門,替汝封正!」
話畢,趙鑄鬆手,這根香就這麼飄浮在了半空中,自己燃燒,燃燒後散發出來的裊裊青煙,全部向上飄入了紙人的嘴巴位置,那個被畫出來的嘴巴,此時真像是在享受着香火一樣,紙人的面部表情,也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像是有些興奮,而眾人身邊,仿佛也出現了低低的笑聲。
趙鑄拍了拍手,對着身後的三人道:「快天亮了,趁着這時候先睡一覺,任務世界,才剛剛開始呢,後面有着折騰。」
說完,趙鑄就把一張桌子上的香爐給取了下來,自己躺在了桌子上準備休息,現在的趙鑄不是以前的趙鑄,既然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那就自然會有屬於普通人的疲勞。
董行臣、奶糖以及李華三人有些面面相覷,這神乎其神的手段,讓他們有些摸不着頭腦,但心裏,確實是安穩了許多,三人也都不在講究什麼了,靠着牆壁坐在地上,也開始休息。
眾人,也的確是很累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亮後的上午八點多鐘,本來,興許還能多睡一會兒的,但是一陣悽厲的叫聲忽然傳來,把所有人一起驚醒。
董行臣是猛地從地上彈起來,看向了門那邊。
「石秋月!」
當然不是真的石秋月,而是廁所里的那個東西,石秋月此時在門外不停地打着圈兒,不停地尖叫着,像是迷失了方向。
「它居然真的偷偷摸過來了。」李華心下後怕道。
董行臣和奶糖也都點了點頭,三人都看向了正在門上面不停搖晃的紙人,心想如果不是這個紙人真的在幫忙守門的話,興許自己等人就會被這石秋月給偷襲得手了,最不濟,此時也得繼續被攆着追殺逃跑。
李華把手放在了董行臣的肩膀上,輕聲道:「這次任務我們能不能活過去,真得靠那個新人了。」
董行臣點了點頭,這時,奶糖的一隻手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這讓董行臣覺得有些怪異,一個女孩子用這種動作,確實有些不習慣。
轉過頭,卻看見奶糖是站在自己一米遠處的位置,再看向更遠處,趙鑄是站在窗子邊,看着外面陰沉的雨簾,而李華是站在自己左邊的,他的一隻手是放在自己左邊肩膀上的,自己體格很寬,李華又很瘦弱,所以對方根本不可能說在一隻手搭在自己一邊肩膀上時再把另一隻手如此輕鬆地搭在自己的另一邊肩膀上去。
董行臣忽然感覺一股可怕的寒意襲遍全身,有些艱難地緩緩轉過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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