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松現在面臨一個抉擇。全//本\小//說\網//
要麼轉身離開,從此不再找「氵朝吹酒吧」的麻煩;要麼單刀赴會,看看那個叫羅鄴的傢伙究竟想耍什麼花樣。
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條陰沉的橫線,皺着眉頭思考着應該如何選擇。羅鄴是個麻煩,即使他今天能繞過去,將來也不可能一直繞開。
「哥,跟他們幹了!」二松湊到陸有松的耳邊,壓低的聲音說道。
陸有松橫了他一眼,「拿什麼干?你沒看連刑警隊長都給他們扛廣告牌嗎?你知道裏面都有些什麼人物嗎?」
二松癟了癟嘴,不說話了。他天生孔武有力,身體壯的像頭牛,可惜智商也像頭牛。
陸有松現在是騎虎難下,當初他知道劉醒龍的目標是黃狗和螃蟹的新主人時,他就知道這件事根本不能接手。黃狗和螃蟹那是什麼人物?既然他們能服服帖帖的跟隨羅鄴,就說明羅鄴必然有過人之處——果然,二松和那十個被敲斷胳膊的人證明了這一點。
陸有松最後同意接下這個活兒,也是為了安撫手底下人的情緒,如果自己的兄弟被打了,老大卻不敢出頭,將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在別的時候可以不講面子,涉及到兄弟的時候,一寸面子都要爭,這就是在道上混的規矩。
所以他才說讓劉醒龍拿出五百萬就接這個活兒——實際上是變相的敷衍,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劉醒龍居然很痛快的就把錢交了出來。這樣一來,他自然不能在兄弟們面前食言,只好硬着頭皮,帶着兄弟們浩浩蕩蕩的前來問罪。
道上的人,有道上人解決爭端的方法。以前的時候,陸有松和黃狗以及螃蟹沒少爭執過,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雙方約一個地點,然後各自帶上一群小弟。像模像樣的「談判」——像幫派對砍這種事情,現在已經很少發生了,道上也是以賺錢養小弟為目標。打打殺殺很耗元氣,容易被其他幫會乘虛而入。
陸有松就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才在京華下區立住了腳,跟黃狗、螃蟹三足鼎立。相互牽制,互成犄角之勢。當他得知黃狗和螃蟹要合作開酒吧的時候,心裏就有些擔心了,因為制約的平衡一旦被打破,現存的局面就會跟着發生變化。他陸有松遲早會被針對。
以前他可以憑藉威望,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現在卻不同了。現在場面上多了一個羅鄴。
他帶了這麼多小弟來,實指望能先見到黃狗和螃蟹,雙方先坐下來聊一聊,好歹讓他們賠個不是,給手下兄弟一個交代,這樣也算是老大沒白當。可黃狗和螃蟹明知道他來。卻壓根不露面,只派兩個瘦的跟猴似的看門小弟擋在門口,難道真以為他不敢打進去嗎?
他咬了咬牙,鬆開了攥緊的拳頭。打進去絕對不是辦法,面子雖然重要,但能保住手下一群弟兄的飯碗更重要。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躲着羅鄴不見肯定會被恥笑的,那就——
「餵。你到底進不進啊?」那兩個看門小弟目光蔑視,臉上寫滿了不耐煩的表情。絲毫沒把他這位下區大哥放在眼裏。
二松一把抓住看門小弟的西服衣領,「敢跟我大哥這樣說話,你活的不耐煩了吧!?」
看門小弟一臉蠻橫,「我這可是阿尼媽量身定製的西服,扯壞了你陪的起嗎?」
「阿尼媽?」二松怔了一下。
「土鱉,諒你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世界名牌。」看門小弟掙脫了二松的拳頭,整了整衣襟,一臉不屑的說道:「你們以為故意弄十個手臂打石膏的傢伙就能搶我們的風頭嗎,哼,要不是羅哥說要把你們當自己人,我早就跟你們翻臉了。」
「你……」二松張口結舌。
「好了!」陸有松終於做出了決定,「我先進去,你們幾個就留在這裏吧。」
「大哥!」二松一把拉住哥哥,「你不能去,萬一裏面是鴻門宴呢?」
陸有松白了他一眼,「那也是你給我惹的禍!」他壓低了聲音,「把那五百萬先藏好,萬一我真出了事,你跟兄弟們也有活動資金了。」
二松一聽更不肯鬆手了,「大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兄弟們不能沒有你,還是讓我去吧!」
一旁的看門小弟冷冷的說道:「你?不夠資格!你知道現在能進去的都是什麼人嗎?哪個不是京華市有頭有臉、身價上億的人?羅哥能讓你大哥進去那是瞧的起他!」
這句話雖然不中聽,但卻讓陸有松心裏有了底。既然裏面都是社會名流,那麼顧及場面的話,羅鄴也不會對他痛下殺手。想到這裏,他伸手推了二松一把,嚴厲的命令道:「你們就老老實實在這裏等着,不許胡鬧。」
二松張口想要說話,陸有松卻一扭頭走進了酒吧。
剛一進門,陸有松就被門裏的小弟攔了下來。
「是你們羅哥讓我進來的。」陸有松強忍住罵娘的衝動。
門裏的小弟倒是挺客氣,「在這稍等,我去通報一聲,看羅哥現在有沒有空見你。」說完扭頭走走進了動吧。
陸有松嘆了口氣,只能站在大廳里等。大廳的不止他一個人,在角落裏還站着兩個年齡差距很大的男女。男的西裝革履,頭髮灰白,女的衣着暴露,正從那偷偷的抹淚。從年齡上看,男的應該可以給女孩做父親了。
反正也是閒着無聊,陸有松有意無意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女孩泣聲說道:「你怎麼能這樣,我打死都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男老闆低聲勸慰道:「乖乖,為了我,你就答應了吧,你知道我是多疼你愛你的,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替你去摘——不過這次,我也是沒辦法啊。」
「我不!我就不嘛!」女孩提高聲調,嚶嚶的抽泣起來,「那種事情…還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
「我也在下面看啊!」男老闆鍥而不捨的安撫道。
難道是逼良為娼?陸有松有些驚愕,要是這樣的話,羅鄴身上的債可又添了一筆,等一會兒見面的時候,陸有松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朝他質問了。
女孩發現了陸有松正盯着他們看,於是惡狠狠的說道:「看什麼看,變態!」
陸有松壓了壓怒火,「小姑娘,我不是惡人,如果你們父女有什麼麻煩的話,我可以——」
「父女?」男老闆面露慍色,「這是我……女朋友!」
陸有松楞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既然你們是情侶,那你就更不該強迫她去賣了……」
「你才賣呢!」女孩一改剛才的撒嬌姿態,「你們全家都是賣的!老公,別理他,我們走。」
男老闆忙滿臉堆笑的問:「那跳鋼管舞的事?」
「哎呀,人家跳就是啦,」女孩撒嬌的說道:「人家可是為了你,回頭你可要買鑽戒補償人家心裏的痛苦哦。」
「一定一定!」兩人手挽手走進了動吧。
陸有松又氣又恨,恨不得將這對無恥的狗男女踹倒在地——不過這裏是羅鄴的地盤,在正式談判之前,他還不能因小失大。
之前那名去通報的小弟走了回來,這次跟他同來的還有螃蟹和黃狗兩人。
「哼,」陸有松頗為不滿的說道:「聽說你們跟了姓羅的後就穿一條褲子了,我還以為你們把兄弟我給忘了呢。」
黃狗緊繃着臉,臉上的刀疤猙獰可見,「大松,別來這一套,我知道是你手下的人意圖傷害我們羅哥在先,而後羅哥才出手教訓他們的,他們的傷純粹是自不量力,咎由自取!你還有臉來砸我跟螃蟹的場子,要不是看在同在道上多年的情分上,我早就跟你翻臉了。」
陸有松也不甘示弱,「你既然不敢跟我翻臉,就別扯那些沒用的,早點帶我去見你們的主子,讓我親自跟他談!」
螃蟹倒是笑吟吟的說道:「松哥別生氣嘛,你也知道,狗哥就這操性。不過今天是酒吧開張的大喜日子,也來了很多社會名流,我們不想出現任何紕漏,所以有等會有冒犯之處,松哥你可要多擔待一些。」
「你們要幹什麼?」陸有松問。
「搜身。」黃狗從牙縫裏擠出一個詞來。
陸有松冷笑着問:「這是姓羅的主意?」
「當然不是,」螃蟹說道:「羅哥還怕你偷襲他嗎?這完全是我跟狗哥的主意。」
「你們倆的主意?」陸有松眯着眼睛。他第一反應是黃狗和螃蟹想借搜身來羞辱他,可細想之後又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如果是想用搜身來揚威的話,似乎場面有些不夠大,連個旁觀的小弟都沒有,怎麼算揚威?
螃蟹解釋說:「你要是對羅哥有什麼歪心思的話,最後倒霉的絕對不會是羅哥,而是你。同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咱們三人也曾經有過爭執,但惺惺相惜之情遠大於相互的仇恨,你陸有松是什麼人,我們都了解。別看狗哥嘴上不說什麼,心裏可跟明鏡一樣,我螃蟹就更不用說了,我們倆都不希望你毀掉——別跟羅哥作對。」
陸有松心頭微微一動,他沒想到黃狗和螃蟹居然這麼義氣,他的語氣也稍稍軟化了一些:「搜身就不必了,你們的想法我已經明白了,放心吧,我不至於用下作的手法連累你們二位,現在帶我去見見你們的——羅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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