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嘴唇女人的話音剛落,一個長相還算俊朗的年輕男人轉過臉來,沖羅鄴和楊秋水懶懶的埋怨道:「你們再不來我就要被這妖女扒光吃掉了。全\本//小\說//網\」
他的語調稀鬆平常,就好像一天之內輸掉幾千萬並不是什麼大事。
在他旁邊坐着另一個女人,端莊大方,面帶微笑,跟對面紅嘴唇女人的張揚性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從座位的距離來看,她顯然與跟剛才說話的男人是一起的。
在他們的旁邊,還有另外一對賭客,兩個年輕男子,看上去像是從屬關係。羅鄴注意到其中一個男子的舉止像是受過特殊訓練,但他們並排而坐,似乎又不是簡單的保鏢和主人之間的關係。他們面前有一堆矮小的籌碼,正坐在籌碼前的那個年輕人笑着揶揄說:「逸風兄,敢說莫妮卡小姐是妖女,等會兒我可救不了你。」
楊秋水貼着羅鄴,小聲的介紹說:「背對着我們坐的就是李逸風,林小姐的親表哥,他旁邊的那個很有氣質的美女是他的女友胡繼瑤,不過聽說李逸風風流的很,經常出入夜店,是情場老手,可胡繼瑤似乎從來沒管過——真是好女人啊。」楊秋水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叫王新麥,跟李逸風一樣是京華四公子,至於他口中所說的莫妮卡,我還真沒聽說過……」
羅鄴微微的點了點頭,莫妮卡指的就是他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高傲、目空一切,似乎看誰都是從鼻子尖下方看。從她肩膀上搭着的名貴皮草不難看出,她的身價絕對在李逸風和王新麥之上,甚至有可能比他們加起來還要高。
莫妮卡用一種攝人心魄的方式彈了彈煙灰,毫無忌諱的哈哈一笑,「本小姐今天玩的開心,你們怎麼說都行,不過按照約定,誰要是輸光了,誰就光着身子走出這間屋子。逸風,我看你和胡小姐快了——」
李逸風怔了怔,語氣突然變得急躁起來,「要光我自己一個人光就好了,幹嘛要拉上胡繼瑤?」
胡繼瑤卻淡淡的一笑,用一種輕柔如水的聲音說:「沒關係,願賭服輸,更何況,難得莫妮卡高興。」她伸出手來,在李逸風的手背上輕輕捏了一下。
李逸風緊繃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繼瑤說的沒錯,難得莫妮卡高興——」他眨了眨眼,忽然轉頭對羅鄴和楊秋水說:「你們帶了多少錢來?」
楊秋水急忙上前說:「李先生,我是林小姐的助理,這位是她的保鏢羅鄴,林小姐讓我們給您帶了五百萬現金,還說請您給我們寫一個收條——」
李逸風嗤然一笑,「我這個表妹,哪裏都好,就是摳門,五百萬都要我寫收條!要不是我的財務出國開會去了,我至於跟她借錢嘛!」他停頓了一下,平靜的笑了笑,「收條我可以給你寫,但你們得陪我玩上幾局。」
楊秋水趕緊擺手,「我們不會,再說也沒有錢啊——」
「你們手裏不是有五百萬嗎?」李逸風笑着說:「給我四百萬,留下一百萬當你們的籌碼。」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立刻都明白了李逸風的「如意算盤」。如果把羅鄴和楊秋水加進賭局的話,以他們那點籌碼,必然是最先輸光的,那樣的話,李逸風就不用跟胡繼瑤一起脫光了走出包廂了。
王新麥笑了笑,「逸風兄,你可有些不太地道啊。」他的籌碼還有不少,加起來值個兩千多萬,肯定不是最先出局的人,所以也抱着旁觀者的心態觀看。
「麥子,別廢話,你什麼都不懂。」李逸風頗為無奈的揮了揮手。他自己光身子無所謂,但絕不能讓胡繼瑤受此侮辱,因為胡繼瑤是——他嘆了口氣,略帶歉意的看了看羅鄴和楊秋水,「只要你們肯坐下來一起玩,不光這五百萬的收條我寫給你們,等我還錢的時候,再每人多給你們一百萬,怎麼樣?」
一百萬?!楊秋水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為難的望着羅鄴。
羅鄴傻呵呵的一笑,「還有這種好事呀,這種錢不賺我不就成傻子了嗎?」
胡繼瑤抿着嘴瞅了羅鄴一眼,欲言又止。
莫妮卡饒有興致的盯着羅鄴的臉,似乎剛剛發現了那上面有無窮的寶藏一樣。她的目光銳利而直接,讓羅鄴的平靜的心臟猛然跳動了一下。
這個女人不簡單,任何男人的偽裝在她那雙鳳眼前都毫無用處。
「坐下吧,」莫妮卡悠閒的吐了個煙圈,「我旁邊正好有個位置。」她說話的語調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心情好的時候賞賜給奴隸座位。
羅鄴嘿嘿一笑,「那我就對不起各位了——」說着,不顧楊秋水的拉扯,大大咧咧的挨着莫妮卡坐了下來。
楊秋水沒有辦法,只好也跟着羅鄴坐了下來。
「你有把握嗎?」楊秋水小聲的逼問道。
「沒有。」羅鄴很乾脆利落的回答道。
楊秋水惱怒的說:「那你還敢坐在這裏?你要是輸了,我可怎麼辦?」
「脫唄,」羅鄴輕描淡寫的說:「反正上午你已經脫過一次了,再脫一次也沒什麼。」
「你!」楊秋水不敢發作,只能恨恨的朝羅鄴的腰部掐了一下。她本以為會讓羅鄴喊疼,但當她的手指觸碰到羅鄴腰部的肌肉時,她才徹底的明白了「精壯」這個詞的含義。
李逸風把銀色手提箱的現金打開,拿給羅鄴一百萬,「德.州撲克玩過嗎?」
「德.州扒雞吃過。」羅鄴回答說。
「傻子,」李逸風苦笑着搖了搖頭,「我說的是美國德克薩斯州,那是這種撲克玩法的發源地——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只要記住,兩張底牌配上公共牌,任意組合成五張,牌面最大的就能贏。」
羅鄴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然後憨憨的一笑:「真簡單啊。」
這話一出,連王新麥身邊那個一直沒說過話的男子都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李逸風的笑容有些無奈,胡繼瑤的笑容最平淡。而笑的最厲害的,就是莫妮卡。
莫妮卡用她那修長如妖精般的手指朝羅鄴勾了勾,羅鄴側身靠了過去。莫妮卡湊到他耳邊,用一種「吃定了你」的聲調輕喃道:「我等着看你脫光了的樣子……」
羅鄴壞壞一笑,也用同樣的口氣回覆說:「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莫妮卡的眼瞳中閃過一絲驚喜的光彩,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麼露骨的挑釁。她一貫強勢,所有認識她的人,都認為她是一個喜歡贏的女人,但她真正想要的不是輸贏的結果,而是那種「征服」的感覺。對手越強悍,征服起來就越有成就感——她是女王,為征服而生。
她的雙眼一直緊盯着羅鄴的黑色眼眸,而這雙黑眸也毫不退讓,甚至有種要侵犯她的意思——
氣氛在這一瞬間凝固成冰,所有人都不敢說話。楊秋水大氣都不敢喘,她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
「很好,」莫妮卡掏出一根香煙,充滿誘惑的含住濾嘴,「開牌,荷官!」
負責發牌的荷官是位長相清新的年輕女性,胸牌前寫着「馮昱嘉」三個燙金小字。馮昱嘉聽到莫妮卡的命令,立刻拿出一包未拆封的撲克牌,熟練的撕開包裝,挑出大小王,然後把剩下的五十二張牌快速的捻開,均勻的平攤在牌桌上。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非常專業。
「請各位貴賓檢查一下,」馮昱嘉做了一個簡短有力的手勢,「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洗牌了。」
在座的人紛紛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馮昱嘉快速的收起撲克牌,熟練的將牌洗開。「底注十萬一手,可無限下注,如有特別要求,請在發牌前講明。」
王新麥和李逸風紛紛朝「注池」里扔了十萬塊錢的籌碼,羅鄴和莫妮卡也緊隨其後。
無限下注是最危險的玩法,下完底注後,加注額沒有任何限制,上不封頂。如果沒有規定的話,下注的籌碼也不僅僅局限在桌面上的錢,更可以是資產、公司、甚至是一隻手、一條命。
與有限下注相比,無限下注更刺激,更容易一夜暴富或者家破人亡。
女荷官馮昱嘉將牌洗好,按照順時針的順序,每人發了兩張底牌。
羅鄴興致高昂的拿起兩張底牌,卻沒着急細看,而是用心的留意這個賭局參與者的神態細節。德.州撲克這種遊戲,比的不是運氣,也沒有過多的技巧,比的就是心裏戰術。觀察對手的神態細節,分出偽裝和真實,就能從容的掌控整個局勢。
從底牌發到面前,王新麥是最快拿起底牌觀看的,看完之後,眼角微微一眯,並且有意無意的朝他身邊的男人瞥一下。
李逸風是第二個看自己底牌的人,他的眼神平淡無奇,看上去並不是是那種心懷城府的人——可惜,他掩飾的並不算太好,他的肩膀有明顯緊繃的痕跡。要不是胡繼瑤一直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羅鄴甚至覺得李逸風會掩飾不下去。
與這些人不同的是,莫妮卡一直沒有看自己的牌,而是跟他一樣,端詳着每個人臉上的變化。
「盲注。」她說道。
「盲注先說話。」馮昱嘉做了個「請」的手勢。
莫妮卡的舌尖滑過猩紅的上嘴唇瓣,最後將視線定格在羅鄴的臉上,「一百萬。」
她一出手,就想讓所有的男人全都沒有招架的餘地——尤其是針對羅鄴。
----------------------------特別鳴謝李逸風(我是李逸風)、胡繼瑤(胡繼瑤)、荷官馮昱嘉(啟航更新組)三位書友的傾情演出。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