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乖的賀明軒此時正掛着鼻涕,吊着水,充當天線寶寶。
而與他同吃同住的賀之璧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太好。
江初語接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賀之璧抱着紙幣筒,正在往嘴裏塞藥片。
「來啦。」
瓮聲瓮氣的。
「嗯。你是被明軒傳染了嗎?」
江初語原本是扎着馬尾辮的,為了遮掩臉上的傷,不得不把頭髮放下來。此時她把臉藏在頭髮和衣領里,加上賀之璧滿眼全是淚花,視線模糊,倒也沒發現。
「明軒呢?」
「掛了水,在裏面睡覺呢。明天還得去醫院吊瓶。」
「哦。」
江初語先把掃地機械人開起來,然後開始淘米、洗菜。
「我把粥熬上了,你先坐會兒,我下去買點豬肝,一會兒做豬肝粥。你想吃芹菜還是蔥花?」
「都行。」
「嗯。」
江初語剛要出門,又被賀之璧叫住。
轉頭,那人遞過來一支長皮夾:「拿我的錢包去。」
江初語一愣:「要不要算這麼清楚啊?」才幾塊錢的菜錢。
賀之璧卻說:「總不能還沒過門就讓你幫我養孩子。」
江初語又羞又惱,一把奪過皮夾,從裏面數出幾十塊零錢,把皮夾丟回去,關門走了。
賀之璧呆呆站在門口,過了一會兒,自己先失笑。
他回去坐在沙發上,繼續和鼻涕作鬥爭,卻見江初語擱在茶几上的手機屏幕驟然亮起。
他不由瞥了一眼。
他發誓,只是一眼罷了,卻讓他臉色不由一沉。
那是條消息提示,顯示了消息的前半截內容。
「小語,臉記得冰敷。」
後面有什麼內容,不重要了。
什麼情況下,臉是需要冰敷的呢?
她被人打了。
而且還是臉。
賀之璧因為外甥生病而本來就不甚佳的心情,更見糟糕了起來。
直到大門被敲響,賀之璧才回過神。
他開門,目光短促地在江初語臉上盯了一會兒,見她果然不自然地把頭低下去,他也沒逼她,只接了東西放到廚房裏,就又走回沙發上坐好。
粥還在熬,江初語處理完菜,暫時走了出來。
「要不要再喝點水?粥還要過一會兒。」
「小語。」
「啊?」
「今天……你在學校,出什麼事了?」
江初語心漏跳了一拍:他發現了?
她含糊道:「沒什麼事。都解決了。」
賀之璧又盯了她幾眼。
江初語正忐忑,不知道賀之璧會不會繼續追問,打破砂鍋問到底,卻見他轉過頭,像是不打算再問下去了。
她不由心內一松。
不顧形象的和殷露露在學校里撕打,她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笑。
而且事情已經過了,自己也沒打輸,更何況事情最後,林蔚出現,讓殷露露吃了大虧。
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讓賀之璧知道!
簡直中二病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