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自己多大能耐呢,我還以為自己能當作沒聽見呢,卻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腳卻由不得我的心,它讓我僵立在原地,像一個孤獨的木乃伊那般僵在那裏。
餘明輝很快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卻是先向着小娜說:「把東西放下,你迴避一下。」
隨着小娜蹬蹬蹬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耳膜裏面,餘明輝微微地低下頭望着我,我不經意就能看到他蹙起來的眉頭和下巴青色的胡茬。
急急地收回視線,我強作鎮定地站在原地,強撐着淡淡地問:「怎麼的,余先生還有什麼想說的?」
定定地盯着我看了不下一分鐘,眼神帶着讓我捉摸不透的情緒,餘明輝突兀地湊過來,他的鼻翼與我的臉隔着二十厘米的距離,他的氣息不斷地在我的臉上繚繞着,他慢騰騰地說:「林四四,你的演技很爛,你的台詞很差勁,你的眼神很糾結,你的內心很慌張。你其實對我很有感覺,我說得對麼?」
他靠得太近,像是忽然有人在我旁邊點了火似的,我的臉徹底燒了起來,而我卻不得不撐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嗤笑了一聲說:「余先生,你的妄想症很嚴重,我建議你早點去看心理醫生,爭取早日康復。」
又湊過來一些,餘明輝把語速放得更慢:「你對我沒感覺,那你臉紅什麼?」
我感覺再不速戰速決,我肯定要棄械投降了。
拼了全力讓自己泰然自若,我將目光的焦點全數落在餘明輝的眼眸裏面,我繼續嗤笑了一聲說:「我一直認為,男人是很自以為是自作聰明卻又征服欲極強的動物,有時候我們女人說一大段對白,比不上臉紅一秒假裝矜持純情更能俘獲他們的心。為了讓自己多些機會,我這樣動不動就能臉紅的演技不知道學了多久。呵呵,余先生你何必太認真,人生嘛,不就是玩嗎?」
我的話音剛落,餘明輝的手突兀地穿過我的髮際將我的後腦勺扣住,他動了動手,我的臉不自覺地朝着他的臉移動過去,差點就靠在了一起。
他的唇與我的唇不過隔着一個手指的距離,他就這樣盯着我看,他說:「真的沒有感覺?不如我幫你找找感覺?」
我越發的侷促和不安,卻不得不把裝逼進行到底,我冷笑一聲說:「怎麼的,余先生是打算強人所難,準備非禮我麼?你那麼飢不擇食,那晚我喝多了,你幹嘛不直接把我睡了。這樣我醒來還能問你收點錢!」
沒再馬上應我這句話,餘明輝抿着嘴與我沉默對峙了不下兩分鐘,他的目光慢慢變得冷清,他扣住我後腦勺的手就這樣鬆開,自然地後退了一步。
嘴角微微彎起,換上不咸不淡地語氣,餘明輝淡淡地說:「林四四,你廢話真多,我剛才差點就想用別的方式讓你徹底閉嘴了,可惜我不愛強人所難。一廂情願死纏爛打的蠢事我做不來,畢竟覺得太犯賤,也怕惹人生厭。我這個人偶爾報復心很強,你後面找到了所謂的有錢男人,最好也別帶他在我面前晃蕩。雖然我不想為難女人,可我會難為男人。我就是那么小氣,希望你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