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梟緩緩的在水面露出頭來,沒想到她真的都想起來,可是這又如何?愛便是愛,喜歡就是喜歡,為什麼要因為這種事情就變了?
感情會變嗎?如果曾經真的是摯愛會變嗎?
「若兒,我會找到玉佩向你證明,我是愛你的。」
「愛?」花謹若冷笑一聲,「別天真了,教我什麼是愛嗎?我覺得我有必要教你什麼是恨。」
勾起唇角,花謹若知道不用點手段,這個賀蘭梟是不會退縮的,只是他要是退縮了,也就不好玩了。
「賀蘭子沐。」
轉身看着旁邊船上站着的六皇子,花謹若堆着滿臉的笑容,「好樣的,出賣我,你可是想過我不死的後果?」這幾天因為失去了記憶,連指甲都沒有染色,似乎不像以前那麼亮了。
說完之後花謹若轉身看着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賀蘭子陌,他還是慘白着一張臉,還是經常咳嗽,還是一如往常。
看着他眉頭緊蹙,花謹若笑了笑走過去,伸出手揉了揉他眉頭皺起的褶皺。
「玩夠了嗎?」
花謹若無奈的搖搖頭,實在是沒有想到賀蘭子陌會在這次乘着她失憶玩這一招。
「沒有。」
賀蘭子陌摸了摸鼻子,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到一樣,有些尷尬,可是那張臉上還是能夠看到一絲笑意,感覺上他完全不怕被發現。
「你該不是要告訴我,你是怕我斷不乾淨,所以推波助瀾吧。」
她可不想要聽到這個答案,只不過事與願違,賀蘭子陌竟然還真的在點頭,在點頭。
「攝政王,你太小瞧我了,我說過的就一定能做到。這邊風大,回去吧。」
初冬的風很是寒冷,尤其是在湖面上面,溫度比別的地方還要低幾度,花謹若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前幾分鐘,還抱着看戲的心態來到這裏,可是沒有想到卻在這一刻她恢復了記憶。
輾轉看着這裏的一切,花謹若閉上眼睛感受着這份失落,這些湧現的記憶。
原來,她就是若閣的閣主,只不過因為花謹若的名聲太臭,就算是在一年前有人發現她用了安若的名字,大家也都以為她是狐假虎威,到後來慢慢的大家就覺得她是安若是認識的,兩人之間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賀蘭子陌還站在原地沒有進船艙,賀蘭梟也只是在水裏不斷的尋找玉佩偶爾出來透口氣,而站在一邊船上的賀蘭子沐已經消失不見,花謹若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輕提起一口氣便一躍而起,踏着湖水離開。
花府——
死一般的沉寂,花老爺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坐在大廳裏面,就連一直以來都很吵鬧嬌滴滴的花水秋都安靜的坐在那裏,花謹若回來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
喲,搞什麼?
「哭喪啊?怎麼都一副死了全家的樣子?」花謹若走進大廳端起一邊的茶水一飲而盡。
「花謹若,你胡說什麼?你才死了全家!不對,全家也有我,是……是……反正沒有死人。」
花水秋條件反射的就想和花謹若嗆聲,只是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那麼說的話根本就是把自己也包括在裏面了嘛。但是花謹若怎麼能夠那麼詛咒全家,而且她自己也包括在裏面。
「爹,你看花謹若這幅樣子,比一眼還要討人厭。」
花謹若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個花水秋想要說什麼,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她角兒她可以走了,這邊太沒意思。
見着花謹若要離開,花老爺突然站了起來,雖然他也很討厭這個女人,明明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花謹若,但是這個時候,或許只有她才有這個能力救這個家。
「花謹若。」花老爺叫住了站在那裏的女子,「你哥出事了。」
花老爺說完這句話就像是蒼老了十歲一樣,那麼無助,他是想盡了辦法還是找不到答案,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哥?花謹若皺緊眉頭,她的哥哥不就是花水言?他不是去打仗了嗎?難道實在戰場上面出事了?也不對啊,她失憶之前明明派遣了幾個人混進軍隊裏面隨身保護花水言的呀,也沒有傳來什麼不好的消息啊。
「出什麼事了?」
花謹若一臉的鎮定自若,只是這樣子看在別人眼裏她是冷血,是毫無感情。
當初她裝瘋賣傻的時候,花水言對她多好她都忘記了,今天聽到花水言出事,她還能如此淡定。
「失蹤了,而且東方將軍也追隨過去,兩個人都不見了。」
花老爺說完這些挫敗的低下了頭,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兩位將軍失蹤,在軍營裏面可算是天大的事情,軍中一團亂和他們這些老百姓沒有關係,但是花水言是花家唯一的骨肉啊。
白髮人送黑髮人該是多麼痛徹心扉,雖說當初看着他走進軍營的時候就做好準備了,但是事情真的發生,怎麼可能真的輕易接受?
「兩個人都不見了?」花謹若看着花老爺,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看來她需要好好的問清楚,「我知道了,我會去調查清楚這件事情。」
扔下這句話花謹若直接就離開大廳,一個瀟灑的背影留在這裏。
花水言出事了?怎麼可能?花謹若小跑着回去自己的房間,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她明明做好萬全之策的,花水言怎麼可能還出事情?
花謹若回到屋子裏面迅速的關起門,穿過門帘直接走到梳妝枱那邊移動了一下鏡子。
結拜的牆上突然多了一扇門,緩緩移動,赫然後面就是一個秘密通道。
花謹若提步走了進去,彎彎繞繞最裏面便是一張書桌,桌子上面羅列了許多信,一封一封整齊的擺在上面,這些信是她的探子放過來的,當然,她只接收自己在乎的信。
花謹若皺起眉頭在一沓信裏面尋找,果然找到了關於花水言的信。
看着密密麻麻的字,花謹若握緊雙拳,原來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老皇帝還有這種手段,他是不想要他的江山了嗎?
「主子,你終於來了。」
突然,一邊的石室傳來動靜,一名女子手持寶劍走了過來。
「這幾天主子你都沒有過來,我想出去看看的,不過……」
「你比鳳聽話多了。」花謹若放下手裏的信,「身體有好點嗎?」
女子低下了頭,「還是這個樣子,我是不是很沒有用?如果當初我聽你的話,就不會受傷。」
「你還喜歡他嗎?」女子抬起頭來,有些愧疚的咬了咬嘴唇,「喜歡,只要我還是離若煙,我就依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