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忘塵聽到花謹若如此不客氣的話語,刷的一下直接站了起來,不理會身上的傷口頓時裂開,不顧慮已經被染紅的白色裏衣。
「花謹若你好樣的,既然這裏如此不歡迎我,那麼我也不會在這裏佔用你的地方。」
話說完,直接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打開門走了出去,不理會被嚇得有些呆愣的花謹若站在一邊。
踏出門檻,東陵忘塵突然停住了腳步,「我知道你喜歡賀蘭子陌,不過你永遠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花謹若你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卻是笨的可以,既然你願意飛蛾撲火,那麼我就給你一個飛蛾撲火的機會。」說完這些,他便轉身看着站在原地的花謹若,從身上拿出一個瓷瓶扔到地上。
「這裏的藥可以保住他的性命,而且我也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救他,若是你願意上門求我,我會考慮救他一救。」
說完直接離開,獨留花謹若一人站在那裏,白色瓷瓶靜靜的躺在地上,深秋的季節寒冷蕭瑟,仿佛在一瞬間就將她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那裏別說是人煙,就連溫度都沒有。
一步一步走向那個瓷瓶,花謹若知道,若是彎下身去拿那瓶藥,就說明花謹若真的沒有自尊了,真的是……
緩緩蹲下身子,花謹若的自尊是留給自己的,在這個異世,她唯一的目的便是好好地活着。
撿起瓷瓶,只有這瓶藥能夠救他?勉強的笑了笑,如果真的是這樣子,那麼花謹若邊多了許多籌碼了。
懷裏還有在王府撿到的那瓶藥,染上她的溫度之後,花謹若越發覺得自己捨不得。
就在將這藥放在懷裏的時候,屋子裏面突然多了一抹血紅色的身影。
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男子酷愛紅色衣服,只不過兩個人雖然都喜歡紅色,但是一個是暗紅,一個是亮紅。
暗紅的是千面山莊莊主夜止歌,亮紅的是……冷麵魔煞——鳳。
「主子,為了賀蘭子陌,你真的連自尊都不要了嗎?」
鳳低着頭,花謹若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不過這一身紅色,觸目驚心。
「你是誰?」
「呵!」鳳冷笑,不過是幾日不見,她竟然連自己都不認識了,說好了永不分離的呢?
「你當真不認識我?」
有點難以置信,他不相信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花謹若心跳得很快,下意識的告訴自己,要說實話,不能說謊。抬頭看着這個陌生的少年,雖然一身紅衣,卻沒有給她陌生的感覺,沒有那種排斥。
所以,以前的自己是認識這個人的,而且剛才他叫她主人。
「我失憶了,從牢裏出來以後。」
聽着花謹若的解釋,鳳突然抬起了頭,瞳孔放大,顯然是不敢置信。「失憶?為什麼?」
花謹若搖搖頭,她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或許就能夠恢復記憶了。
鳳握緊雙拳,「賀蘭子沐,一定是賀蘭子沐。」
花謹若皺眉,為何他會這麼說?看來這個男人,真是知道許多過去的秘密。
「你叫什麼名字?」一樣的語氣,一樣的話,第一次花謹若見到鳳時,問的就是這麼一句,可惜他還沒有回答的時候,花謹若就說,算了,我就叫你鳳吧,這個名字很適合你。
「鳳。」
鳳代表的不是鳳凰,是顏色,鮮艷的紅色,正如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一身的衣裳被血液染紅,有入地獄修羅魔煞,後來漸漸的,他習慣穿着一身的亮紅色,扎眼卻時刻提醒自己,那段不能忘必須記住的歷史。有朝一日,他有那個能力報仇了,一定會一洗前恥。
「鳳?涅槃重生。」是這個意思嗎?看着鳳,花謹若詢問着。
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涅槃重生?如果是這個意思的話,花謹若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我們是什麼關係?」花謹若將瓷瓶收進懷裏面,不理會鳳複雜的眼光,現在的花謹若沒有資格挑剔,她只想要活下去。
「你是我的主子。」
………………
聊了一個下午,花謹若總算是弄清楚了許多事情,原來過去發生那麼多事情,只是可惜,就算是和鳳的關係再親密,也有許多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你只是被一群人拖延住了,始終都沒有被賀蘭子陌控制?」
原來如此,可是為什麼他要這麼騙她?當時在場的只有賀蘭梟,難道他是在賀蘭梟面前做戲?
「賀蘭梟是什麼樣的人?我和他什麼關係?」
「賀蘭梟?」鳳有些沒有跟上花謹若的節奏,怎麼突然就牽扯到賀蘭梟了,瞧着她一臉的迷茫,鳳搖了搖頭。
「據我說知,主子你從未和賀蘭梟有過任何的聯繫,除了………」但是可能嗎?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那麼未免太不可思議。
「除了什麼?」
花謹若緊盯着鳳,生怕他不說。鳳看着花謹若的眼睛,確定她是真的想要知道,「除了……這事情我也不清楚,那時候我還沒有來到主子面前,不過當時傳的風風雨雨,說主子你誤入土匪老窩,是賀蘭梟救得你,不過那個時候,在土匪老窩裏面,你……失身於賀蘭梟。」
什麼?
花謹若猛地睜大眼睛,失身?而且還是賀蘭梟?想着那天下午見到的那個人,想到那句海誓山盟,她怎麼都不覺得,只是失身那麼簡單。
「你確定這件事情嗎?」怎麼會有這樣子的事情?若是失身了,賀蘭子陌怎麼會願意納她為妾?畢竟以他的身份來說,一句話的事情,整個京城的女子恐怕都願意為他做小。
「不確定,畢竟當時是什麼情況沒有人知道,主子你也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情。但是賀蘭梟這次回來了,事情一定不會簡單。」
花謹若點點頭,她也感覺到了,賀蘭子陌十年不出王府,今年出來了。賀蘭梟將近十年不回京城,但是最近也回來了。
「主子,或許你還不知道,皇上其實中毒了,無解。」
原來如此,花謹若勾起唇角,難怪各方勢力都忍耐不住了,原來根源在這裏。只不過賀蘭子陌也想要皇位嗎?他已經是攝政王了,獨攬大權他為何一定要登上皇位的寶座?
賀蘭梟十年遊歷,不是說不在意皇位嗎?難道都是假的?
「你確定無解?」
「東陵忘塵應該可以解,不過……他現在受各方勢力誅殺,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