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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了郭敬這麼多年,他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孟岩冷笑一聲,「有些時候,你只是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這樣便心安所得了,對嗎?」
方俊鶴冷汗淋漓,孟岩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將他的胸口切開,露出裏面血淋淋的心臟。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本官不逼你!」
「孟大人,剛才你說的那個交易,是真的嗎?」方俊鶴一咬牙問道。
「當然,本官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
「好,我答應你!」
「嗯,本官還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死了,你的財產劃歸到你的親人名下,比如你大哥,你確定他能守住你這份龐大的家業嗎?」孟岩道。
「孟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方俊鶴猶疑的問道。
「你放心,本官對你的產業沒有半分覬覦之心,但這個世上,喜歡不勞而獲,強取豪奪的人太多了,你大哥一看就是個老實人,窮人乍富,你應該明白的,你給他一場富貴,卻會因此要了他的命!」
「大人不是說幫我的嗎?」
「是,本官只是幫你不會讓郭敬強佔你的財產,但本官也只能幫得了一次而已,他是你大哥,可不是本官的大哥。」孟岩道。
「這麼說,如果我把我的財產留給他,不但不會對他有好處,還會有害處了?」
「你可以在家鄉給你大哥買上一些地,置辦一個宅子,做一個小地主,小富而安就可以了。」孟岩建議道。
「我考慮考慮……」
「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可以跟你大哥見面,但是從現在起,你不是自由身了,是犯人,還有,你的功名本官也會申請吏部革去。」孟岩道。
「方某曉得了!」
「帶下去吧!」孟岩一揮手。
「大人。這個方俊鶴會說嗎?」
「他說不說都已經改變不了結局了,如果他沒有落到本官手裏,還有一線活命的希望,只要落到本官手中。不管他有沒有說,郭敬都不會讓他活下來。」孟岩一嘆道,「這就是走錯道路的下場。」
「這個方俊鶴身家不低,在京城、大同有不少店鋪和產業,還有土地。這可是一大筆財富。」曲封道。
「嗯,這些東西,最終會落到誰的手裏,這可就難說了。」孟岩搖頭道。
「大人,這些東西按照規矩,應該抄沒之後,上交朝廷,您跟他做這筆交易,若是讓人知道了,怕是會有麻煩?」郭小超提醒道。
「你就覺得方俊鶴是個傻子嗎?」
「您的意思是。他不會吧這些東西交給方老大?」郭小超和曲封驚訝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何況,他一個罪人,這些年所得財富,都不那麼乾淨,如果他不交出一些出來,那些人會放過他嗎?」
「大人值得可是王振、郭敬等人?」
孟岩伸手朝屋頂一指。
郭小超和曲封倒吸一口涼氣,嚇的都閉上了嘴巴。
「好了,湯大人的案子基本清晰明了,明日就可以正式升堂定案了。」孟岩道。
「定案?那湯大人的罪名呢?」
「案件要一樣一樣的來。我們先把湯大人的死因搞清楚之後,才能繼續往下查,何況要查明湯大人的是否通敵買國,得實地調查才行。空口無憑也不好說。」孟岩道。
「說的也是。」
「對了,興公公你,這兩日似乎沒見到他?」孟岩奇怪,興安是派過來監督自己的,怎麼自己連續抓人殺人審案的,都不見起蹤影。
「哦。興公公說,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的好好的到處遊覽一番,以後這樣的機會不多了,對孟大人您辦案,他是一百個放心。」郭小超道。
「這個興公公倒還識趣,沒給咱們添麻煩。」曲封嘿嘿一笑。
從縣衙返回館驛。
「大人……」
「知道了,消息嚴格保密,若有人問起,就說還重傷昏迷。」孟岩表情一震,這個消息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大人,是不是石彪……」
「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現在東廠和大同那邊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孟岩點了點頭。
「那大人是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對湯大人畏罪自殺案有一個結論後,就即刻起程前往大同。」孟岩道。
「好,我這就通知下去,讓大家做好準備。」
「嗯!」
京城,錦衣衛南衙。
「這是最新的消息,郭大人,石頭現在很危險。」賽霄宇將一份加密的消息放在郭怒的面前。
「大同右衛參將石亨,我聽說過這個人,打仗很勇猛,但是做人卻很跋扈,有野心。」郭怒點了點頭。
「石彪是他最喜歡的侄子,一直留在身邊聽用,所以,我擔心他會報復石頭。」
「石彪那是咎由自取,還敢報復,他就不怕我錦衣衛嗎?」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這個石亨根本就是一個不講理的主,如果他明着來,咱們倒也不怕,可若是暗中下手呢?」賽霄宇道。
「他沒這麼大膽子吧?」傅嘯塵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些在邊關的驕兵悍將,惹急了,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賽霄宇道。
「老賽說的有道理,這個我們不能不防,要提醒一下石頭,小心來自石亨的報復。」郭怒臉上陰沉如水,他何止安心孟岩的安全,他更擔心的是郭月的安全。
這小子就不該把郭月帶過去,讓她也隨時處在危險當中。
小月這丫頭也真是的,非要跟着出去,待在京城,陪陪他這個老子不好嗎?
「東廠那邊兒?」
「已經顧不上了,失蹤的關防出現了,山西的一個官兒被騙光了全部積蓄,郭敬和王振估計正跳腳呢!」郭怒呵呵一笑,自己這個女婿真是狠呀,讓人拿着大同監軍府的關防去詐騙。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到的。
偏偏現在郭敬還不敢說出來,他要是說有人盜走了他給郭嵩的關防,那密信的事情也就暴露了。
這才是真的是騎虎難下了。
「沒被發現嗎?」
「那官兒還坐着高升的美夢呢,不過東廠已經派人過去了。」郭怒搖了搖頭。
「看樣子。這騙局才剛剛開始?」傅嘯塵哈哈一笑,這可真缺德的。
這哪是朝廷官員干出來的事情。
「如果這些人不貪,不想升官發財,就不會被騙,這些被騙的官員每一個好東西。一查一個準!」賽霄宇鄙夷一聲。
「老郭,我琢磨着,這事兒咱們要是摻合一腳,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了?」傅嘯塵忽然說道。
「怎麼摻合?」
「東廠幹什麼,我們錦衣衛緹騎就幹什麼,你說呢?」
「這事兒東廠肯定不能明着來,得遮掩,咱們也不明着去,咱們什麼都不干,就破壞。讓他們找不到線索,抓不到人,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幫一下忙?」
「給東廠拆台,可以干!」賽霄宇道。
反正郭敬丟失關防和密信的事情沒有公開,沒有公開,所有的事情只能暗地裏做。
錦衣衛本來就跟東廠明爭暗鬥,明面上,大家還算克制,可下面的鬥爭,大家各憑本事好了。
「事成之後。讓石頭至少分一半的利潤給我們輿情司!」賽霄宇道。
「憑什麼,我們北衙就白幹活了?」
「行了,你們分贓,別再我面前說。再說了,你們也得要得到錢才是。」
「對了,石頭讓咱們控制方俊鶴的產業,這事兒你倆誰去?」郭怒問道。
「還是我去吧。」傅嘯塵道,「這事兒,我北衙最拿手了。」
「郭敬一旦拋棄方俊鶴。必然會將他在京城的產業吞進去,當然,他一個人肯定吃不下。」郭怒道,「動作要快,控制之後,暫不處理,等石頭的消息。」
「怎麼的,又要上繳?」
「不清楚,石頭既然鄭重交代了,咱們就按照他的辦就是了,總歸咱們不會吃虧就是了。」郭怒道。
「我知道了!」
司禮監。
「什麼,錦衣衛查封吉祥賭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壞消息一個接一個,郭敬刺激的有些歇斯底里了,只是他有氣沒地方發。
「剛才,錦衣衛北衙查封的,傅嘯塵親自出面。」下人稟告道。
「郭老虎的動作好快,他跟孟岩一定有一套迅速有效的聯繫方式,而我們就……」
「聽說錦衣衛在城西郊弄了一個養鴿場,會不會是飛鴿傳書?」高讓道。
「飛鴿傳書,自古就有,這不稀奇,可我們怎麼就沒有發現呢?」王振點了點頭。
「高讓,想辦法,給老夫抓錦衣衛的幾隻信鴿來,老夫倒要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是!」
「該死,方俊鶴在京城有不少產業,這些決不能便宜了郭老虎,美旭兄,一切都看你了。」
「錦衣衛查封方俊鶴的產業,必定是得到那姓孟的小子的授權,你的那個師爺方俊鶴恐怕已經招供了。」王振白眉下眸子閃過一絲冷光。
「沒想到這個方俊鶴居然也是個軟骨頭,咱真是看錯他了!」郭敬恨的咬牙切齒道。
「他知道很多嗎?」
「很多!」
「為今之計,你若是想要保命,就只有將所有事情都推到方俊鶴身上。」王振道。
「可我怎麼推?」
「就說方俊鶴跟湯溁有私仇,你被蒙蔽了,才做下錯案。」王振道。
「這……」
「不能讓姓孟的去大同,一旦他到了大同,憑他手裏掌握了方俊鶴,你覺得咱們的那些事情他查不出來嗎?」王振看到郭敬還在猶豫,厲聲喝罵一聲。
「必須搶在姓孟的小子給主子上奏摺之前,趕緊去上摺子請罪,我再幫你說話,這樣一來,你的監軍之位丟了,但起碼命還在!」
「是,我聽美旭兄你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