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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石彪如果沒死最好,萬一死了,最好這個能瞞住這個消息。」郭小超建議道。
「怎麼隱瞞?」
「咱們這邊發佈的消息,對方肯定不相信,但如果是東廠那邊的消息……」
孟岩抬眼朝林天行望去。
「天行明白了。」林天行是聰明人,還聽不出來這話里的意思?
「就算我們隱瞞消息,恐怕咱們這一路過去,也不會太平。」孟岩緩緩道。
「不管怎麼說,石彪是被人當槍使了,石亨恨咱們,也更恨東廠和郭敬。」
「嗯!」
「盡然如此,咱們從現在開始就必須未雨綢繆了。」孟岩道,「還好本官在出京之前狠狠的敲詐了王振一下,沒有這麼多精良的裝備,這一次咱們的傷亡會更大!」
「大人說的沒錯,這一次是咱們的裝備好,才跟這些戍邊的悍卒有了一戰之力!」郭小超道。
「咱們不是俘獲十幾個人嗎,能不能為我所用?」孟岩沉吟一聲問道。
「我問過了,這些人常年跟隨石彪征戰,都是他最信任的屬下,恐怕不會輕易的倒戈!」郭小超微微搖頭。
「本官相信,任何人都是有心理底線的,這些人都是勇士,他們是為朝廷戍邊,吃的是朝廷的糧餉,可不是他石彪個人的私兵!」孟岩道。
「大人,這些人差不多就是石彪個人畜養的私兵了。」郭小超搖頭道。
「這麼說,無法感化了?」
「差不多是這樣。」郭小超無奈道。
畜養私兵,這在明朝並不少見,這是有風險的,當然了主要你膽子夠大,權力夠重。畜養一些私人護衛並不是問題,但是絕不能超過一定人數。
超過一定人數,被朝廷發現,就會被認定有謀反的野心。到時候直接抓了你,砍腦袋。
而且畜養私兵的人一般都是武將,文官,除非有大野心的,很少畜養私兵。
武將畜養私兵一般不容易被發現。因為他們的私兵都可以有合法的身份。
這樣一來私兵吃着朝廷的飯,卻給暗地裏只給私人賣命。
還有一類人喜歡畜養私兵,那就是太監,曹吉祥沒有遭貶斥的死後,家中畜養不少韃靼奴僕,人數達數百人,都是健壯的韃靼人。
這些韃靼人眼裏只認曹吉祥這個主人,至於朝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大人。這些人既然是死硬分子,何不殺掉?」
「殺掉?」孟岩一抬頭,有些意外。
「對,這些人都是私兵,不在朝廷衛軍的花名冊上,就算死了也沒有人追究的。」
「小超兄,你也是這麼想的?」孟岩問郭小超道。
「大人,如果這些人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只有殺掉了。」郭小超冷靜的道。
孟岩的第一感覺,這兩人太冷血了。
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這不是在後世,這是在大明朝,有些問題必須設身處地的去想。
連人殉和誅滅九族這種殘忍的事情都可以存在。殺人其實對當權者來說,真的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人權在這裏並不值錢,當你沒有力量去反抗的話,只能選擇接受,當然,你也可以反抗。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想試一試,不行的話,就按你們說的辦。」孟岩想了一下。
「大人,您想怎麼試?」
「這樣,小超兄,你安排一下……」孟岩道。
「好,我去安排。」
深夜,氣氛肅殺!
石彪連同自己手下一共俘虜了二十二個人,其中十八人是在龍王廟洞中俘獲的,還有六人在石尾村,這因為反抗被殺兩人,其餘四人被俘。
總共四十七人,最終活下來的只有二十三人,全部被俘。
「林大人,你們家大人這是要幹什麼?」
「你說幹什麼?」林天行站在窗口,冷冷的一笑。
「不會是把這些人都處決了吧?」封少宇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人都是石彪的私兵,不能為我大人所用,留着何用?」林天行道。
「這,這也太殘忍了吧?」
「成王敗寇,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知道結局會怎樣,怨不得別人。」林天行道。
「真是狠人呀!」封少宇心肝兒顫抖了一下,心想,如果當初在明月谷,他若是沒有屈從,恐怕自己也成了一堆爛骨頭了吧。
「林大人,上面問起來,我該如何回復呢?」
「你沒看到嗎?」林天行道。
「就說被處決了?」
「這些人都是沒有任何價值的私兵,留下來還的派人看管,給他們吃飯療傷,還的提防他們,留下何用?」林天行道,「至於石彪千戶,那就不一樣了,他可是朝廷命官,怎麼能隨意處決呢?」
「對,林大人的話讓封某人茅開頓塞,如撥雲見日……」
「行了,少拍我的馬匹,我不是東廠的那些閹貨,你仔細看一下,有沒有石彪?」
「哦,不用看了,林大人說的有道理,我想孟大人應該不至於那麼做……」
城東,亂葬崗。
二十一個人,排成三排,雙手綁縛在背後,頭戴黑色頭套,跪在冰冷的地上。
孟岩一揮手,早就有欽差衛隊上前,將俘虜腦袋上的頭套一一取走。
四周站滿了錦衣衛,一圈火把,把方圓數百丈的地方照的是亮堂堂,毫髮畢現。
但是這麼多火光照射之下,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反而是刺骨的冰寒!
易縣的劊子手不夠,還專門從易州找了四個過來,火紅色的坎肩而,紅布包頭,袒胸露乳,那磨的蹭亮的鬼頭大刀。
這一切都昭示着,接下來恐怕是要砍頭殺人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這一天諸位是不是早就已經想到了。」孟岩身穿錦衣衛麒麟袍,身披猩紅大氅出現在俘虜面前。
「忘了,本官說這些,對你們而言。那是對牛彈琴!」孟岩訕訕一笑,也許他想鬆動一下這冷肅的氣氛,但是事與願違。
「你們在想什麼,本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孟岩慢慢的走過去。從俘虜中間。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每個人身體的反應,眼神,還有手腳的顫抖。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坦然面對死亡!
悍不畏死的人的確存在,可那要麼是個是非不分的殺人機器,要麼他內心有一種必須要堅持的東西,為正義,為大義,或者為了父母妻兒,亦或者為了愛情。
可腳下的這些人又為了什麼呢?
為了生存,如果僅僅是為了這個。他們越是堅持,越是會失去性命。
「叫什麼名字?」孟岩走到一個看上去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一把將他從地上揪了起來。
「石虎!」
「石彪是你什麼人?」孟岩問道。
「同,同族……」
「怪不得,殺過人嗎?」孟岩繼續問道。
「沒,沒殺過……」石虎嚇的渾身發抖,這場景,他就算沒見過,也能猜到幾分。
這跟菜市口殺頭沒什麼區別。
「真沒殺過?」
「真,真的沒殺過。」石虎都快哭出來了。他是第一次上京城,本來是出來見見世面的,誰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拖走!」孟岩一招手,兩名錦衣衛上前。過來將石虎架起來,就往邊上拖了過去。
「啊……」石虎悽厲的慘叫聲,聽得地上那些俘虜們一個個渾身發抖,毛骨悚然。
咔嚓!
石虎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有人已經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恐懼和精神壓力,直接就暈了過去,栽倒在地上。
孟岩冷漠的一揮手:「拖走!」
「本官也不是濫殺之輩。你們又一次活命的機會,供述出石彪叔侄是怎麼作惡的,只要說出其中一件,你就可以活命,記住,是一個人一件,不准重複!」孟岩緩緩道,「這叫戴罪立功,也是你們活命的唯一機會。」
「不要企圖胡編亂造,本官會對你們所說之事一一查證的,如果說錯了,罪加一等。」
俘虜們一個個都愣住了,這是要讓他們徹底的背叛石彪、石亨叔侄。
「誰先來?」
「看到那邊那個沙漏嗎,漏完一個就是一盞茶時間,如果你們當中沒有人站出來,我就殺掉一個,記住,是隨機的。」孟岩手一指邊上凳子上的沙漏道。
眾俘虜臉上都露出驚懼萬分的神色。
「倒計時開始,早點弄完,本官還的回去睡覺呢。」孟岩一揮手,那邊郭小超順勢將沙漏倒轉過來!
沙漏看上去不小,可漏起沙來很快。
孟岩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俘虜,冰冷的眼眸中不帶一絲情感,仿佛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生死。
眼看着沙漏里的沙飛快漏掉,一眾俘虜們的呼吸都禁不住短促起來。
只有一盞茶時間考慮,如果沒有人站出來,就要有一個人死掉,這個人不是特定,而是隨機的,也就是說大家都有可能,這怎麼不能讓人緊張?
「老溫……」就在沙漏快三分之二的時候,一個年級較大的男子站了起來。
所有俘虜都吃驚的一抬頭,有人甚至喊出了他的名字。
「很好!」孟岩暗地裏鬆了一口氣,若是這些人都是硬骨頭,他這齣戲還真不知道怎麼唱下去,說心裏話,他還真不想殺人,畢竟這些人還流淌這跟自己一樣的鮮血,有錯不假,但罪不至死,唯一該死的人,是石彪,如果不是他,這些人也許就不會遭遇這樣的殘酷的命運。
「我若死了,阿秋她們娘倆肯定活不下去!」那姓溫的漢子表情愧疚的解釋道。
俘虜們都默然了,大家都是一起的,相知相熟的,老溫的情況的確如此,妻子身體不好,孩子還小,若他死了,這娘倆肯定活不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