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樓死了。
而且,在場的人,完全沒有搞懂,這李重樓是怎麼死的!
表面上,一方施展的是破山拳,一方施展的是天子行。而且,林佑依仗天子行的身法和防禦優勢,畏畏縮縮,基本上都在捉迷藏,場面並不好看,甚至是處於下風。
而就是這樣的形式下,李重樓突然間退出比賽,口吐鮮血暴斃,簡直是太詭異了!
那負責考核的官員也嚇傻了,甚至都忘記了宣佈比賽結果。
他本是厲雲帆一夥買通的人,原以為,李重樓擊殺林佑,沒有懸念,卻想不到結果天翻地覆。
李重樓死了,他甚至連出手幫忙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場,林佑勝出!來人,把屍體抬下去!」
一旁,主考官楊採薇淡然地揮揮手。
對於李重樓的死,一點也不在乎。
神策軍,鐵血冷酷,對於一個小小貴族子弟的生死,本來看得就不重。而且,要知道,她現在關注的對象,可是林佑!
不過,她此時和所有的人一樣,心中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李重樓究竟是怎麼死的?
「林佑,給姐姐我過來!」
楊採薇大步上前,玉手一攬,依舊是那種無拘無束的風格,直接攬住林佑的肩膀,優哉游哉地朝着一旁走去。
感受到楊採薇結實又柔軟的「胸膛」,林佑想掙扎,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畢竟楊採薇女漢子的作風,他是見識過的。
人生,有時候就是如此,既然無法掙脫,還不如好好去享受。
「額……姐姐我好丟臉,剛剛你們的戰鬥,姐姐我居然沒看懂,告訴姐姐我,你是怎麼搞定他的?小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言行也很謹慎,但如果你敢給姐姐我一個萬金油的回答,姐姐我也不介意在你我之間製造一點緋聞,讓你那小媳婦澹臺雪影跟你分道揚鑣!嘿嘿!」
楊採薇一邊說一邊更親熱地摟着林佑,發出一串銀鈴般的壞笑。
靠!
林佑很是無語。
很明顯,澹臺雪影,這也是自己的軟肋啊。
他可不想澹臺雪影有什麼想法,受到什麼委屈。林佑太了解楊採薇了,以她的「無恥」,絕對可以說到做到,還不如就直接告訴她。
「好吧,楊考官,你贏了。李重樓暗中施展了一門毒功御毒心經,而我,正好會克制之法,所以才僥倖獲勝。」
「哦,御毒心經,李家的傳承秘籍,姐姐我也修煉過,只是每每修煉,必先服毒,太變態了,姐姐我不稀罕。你會克制之法?是什麼呢?」
「鎖毒心經。」
「鎖毒心經?這個,不是在一百多年前早已經失傳了麼?你怎麼會?」
「小時候上廁所,紙簍里發現的。」
「好吧……這個不重要,反正都是毒功,都很變態,姐姐我對於毒功不感興趣。還有一個問題,你必須老老實實告訴姐姐我,你是怎麼和我師父元老頭勾搭上的,他居然連神策令都捨得給你,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姦情?」
突然,楊採薇話題一轉,表情無比猙獰,無比誇張。
元老頭?勾搭?姦情?
林佑聽了一頭黑線,搖搖頭:「這個,元大人告訴我,不准透露。」
「是嗎?」楊採薇臉上有了一些不悅,玉手力道加重,赤裸裸威脅道,「你想不想知道,不告訴姐姐我,會有什麼後果?」
林佑搖搖頭:「不想知道。」
楊採薇咬牙切齒,將林佑摟得更緊了,惡狠狠道:「不想知道也不行,信不信姐姐我用胸悶死你?!」
我擦!
女漢子的思維,果然不同尋常啊。
林佑知道和楊採薇之間,已經進入了一個比誰更無恥的時間,索性眼一閉,往楊採薇懷裏那對玉峰下一鑽,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愴:「人生自古誰無死,死就牡丹花下死!那就請楊考官悶死我吧!」
我靠!
漢子心的楊採薇,感受到胸前那一股異樣的壓迫和酥麻,這強大的刺激,才讓她回歸女人的身份。
這小粉嫩居然打蛇上棍,在占自己便宜!
本來,楊採薇只是在軍隊中混慣了,口中彪悍。原以為像林佑這樣的小粉嫩小少年,嚇唬嚇唬連苦膽都會嚇破,可沒想到,林佑,比想像中的要無恥大膽多了。
而且,簡直是有恃無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少年該有的作風。
失策啊失策啊!
眼睜睜看着林佑就這樣地佔了自己的大便宜,而楊採薇心中悔恨交加,一把將林佑推開,臉一虎道:「滾!小禽獸,你還真的想死啊,可姐姐我就是不會便宜你!」
「李重樓,死了?!」
圍觀者中,奪冠大熱門厲雲帆,以及七太子陸廣,也都在其中。
他們都抽到了好簽,而且各自三兩招就輕取對手,所以早早來到這裏觀看。不過,等待他們的,不是李重樓擊殺林佑的好戲,結局,恰恰是剛好相反。
死的人,是李重樓!
「怎麼會這樣?重樓小弟的御毒心經已經修煉到了大圓滿,而且,這門功法的破解之法早已經失傳一百年,同一境界,甚至是高出一個小境界的對手,都得死!林吃貨,剛剛晉級真氣境小成期,雖然修煉的天子行,是鎮國武技,也有些來頭,但畢竟不是御毒心經的克制之法,為什麼會贏?」陸廣看着擂台上死相極其悽慘的李重樓,目瞪口呆。
厲雲帆也緊鎖眉頭。
說實話,這場比賽,從頭到尾,他也沒看出來,李重樓是怎麼輸的,而林佑,又是怎麼贏的。
「運氣!這林吃貨,走了狗屎運而已!」思索了良久,厲雲帆緩緩吐出幾個字。
「此話怎講?」陸廣一臉迷茫。
「御毒心經,我也有耳聞,十分變態。施展之前,必須自己先服下劇毒。不過,一旦施展的過程中出現差錯,就會玩火**,自己先中毒身亡,這跟其他武學走火入魔是一個道理。這門功法是李家絕技,而且沒有破解之法,林吃貨的天子行,雖然是太祖皇帝的武技,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對重樓小弟造成威脅,那麼,問題必然是出在重樓小弟自己身上!」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也許,重樓小弟因為報仇心切,所以一不小心叉了氣道,自毀其身!媽蛋!算是便宜了這林吃貨,讓他佔了一個便宜!」
…………
厲雲帆,陸廣,自認為分析得頭頭是道。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他們認為最不可能的事情,林佑無法擁有破解之法,卻才是真正導致李重樓命喪當場的原因。
「李重樓死了就死了,雖然有個小小的變故,但是,只要林吃貨不退出比賽,我們依舊有機會讓他消失。」厲雲帆彈了彈手指,對陸廣道,「七殿下,看來這林吃貨,命中注定要成為我厲雲帆手中的亡魂,下一場,你去安排,讓他,和我對上!我想,他再也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雲帆,本屆少年武王賽的冠軍,也是你囊中之物,你註定是要在這屆少年武王賽中大紅大紫的人物,殺這個吃貨,畫蛇添足,給你增添不了什麼光環。倒不如把他讓給我,讓我收拾他,也好讓我在情場失意中挽回一些太子的顏面!」陸廣摩拳擦掌,憤憤然道。
「七殿下的意思是?下一場,你對上林吃貨?」
「正是!畢竟,之前,這個攪屎棍破壞了我和澹臺雪影之間的關係,讓他死在我的手中,也好抹去我心中的陰影,從此之後的修行,再無心理負擔。」
「再者,我也想爭奪儲君之位,林佑風頭大盛,我殺了他,會給自己贏得不少聲望,我想,雲帆,你一定不會拒絕我這個提議吧。」
「也好。」厲雲帆點頭答應。
以本屆少年武王賽的冠軍自居,厲雲帆其實也不想過於血腥地殺人,給人以嗜血殘酷的負面形象。
這種事情,有人替自己動手,倒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而且,他相信,李重樓是一個意外,但是陸廣上場,這種意外不可能再出現一次。畢竟林佑的修為和實力,都擺在那裏,和陸廣不能同日而語。
一個剛剛晉級真氣境小成期,一個踏入真氣境小成期多年。
而且,林佑身上的光環,也不過是有一個神秘的體質。但是僅僅是擁有一個神秘體質,還沒有開發出來,修為達不到,那也只是一張虎皮,起不了實質作用。
所以,對於陸廣對戰林佑,厲雲帆是一百二十個放心。
「死了?誰死了?」
人群中,澹臺雪影正焦急地趕往第七擂台。
她剛剛完成自己的比賽,就急忙過來關注林佑的比賽。可是等她過來的時候,就聽到消息,第七擂台的對決,出了人命!
以往的少年武王賽,大多是傷殘,直接被擊殺的情況很是少見。
不過,剛剛趕到,就看到一隊御林軍抬着一具屍首走了過來,幸好,這個死人,是李重樓!
不過,縱然如此,澹臺雪影依舊吃了一驚。
林佑,不正是對陣這個李重樓嗎?
在她的猜想里,林佑是很難取勝李重樓的,更不用說直接將李重樓擊殺!
小丫頭,直接就愣在了那裏。
「媳婦,怎麼了?」此時,林佑抱着頭,晃晃悠悠走到了澹臺雪影的跟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林佑……你,擊殺了李重樓?」澹臺雪影的櫻桃小口成了一個O型。
「怎麼可能?!我那點修為和真氣,自然是不夠看的。不過,架不住我運氣好啊。那李重樓,施展一門變態的毒功,在此之前,居然自己先服下毒藥。大概是,他人品不好,買到了山寨假藥,又或者,看到我這麼弱小,過於興奮,居然走火入魔,打着打着,自己先掛了!」林佑一副撿到了大便宜的市儈嘴臉。
自己施展鎖毒心經的事情,自然是不會透露出來。
平白無故會這麼多奇門異術,多了,自然會讓人生疑。而這番說辭無疑是最好的掩蓋。反正李重樓已經死了,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你運氣真好,我就說,你怎麼可能戰勝他!」澹臺雪影徹底信服了林佑的話。
不是她年幼無知,思想單純,而是林佑的這個藉口合情又合理,根本不會讓人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