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張臉是給人看的,一層臉是自己用的。
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甘農這個老狐狸,絕對還有後手……
一邊從dreamwalker走出,陳燁一邊在心中暗自盤算着甘農的後手,從他的行為來說,大胖子明顯是想甩開一直扶持他的亞洲血族,同時也並不想徹底投*他暗中合作接觸了很多年的歐洲血族。十字軍作為與狼人血族齊名的強悍力量,絕對是強而有力的援助。但他既然絲毫不介意十字軍大人物在大庭廣眾下出現,讓其他勢力知道自己已經與十字軍掛上鈎,就代表着他肯定還有更多的東西隱藏在幕後。
在心中不斷作出一個又一個假設,胖子滿臉陰沉的走出了大門,全身黑衣的瓦修正笑盈盈的*在電梯旁的牆面上,與三個剛剛步出大門的艷女不斷調笑着。他那頭黑色的長髮梳理的整整齊齊,垂在了肩上,左手提着的長布袋中依舊裝着那柄從阿拉斯加摸來的血族銀刀。
他戴着一付如未來戰士一般的墨鏡,遮去了大半張英俊的面孔,畢竟他的來路可謂是名不正來言也不順。雖然說胖子完全可以通過自己與歐洲的關係將很多事情矇混過關找出無數的藉口,但他終究不想讓美洲那幫滿腔怒火的吸血鬼,找到一個可以發泄的藉口。
看見了胖子的身影,瓦修笑着推開了幾名女子,悄無聲息的跟在了他身後。雖說這個傢伙在胖子手下是半路出家,但黑騎士從不違約合約的名聲,卻是讓胖子相當放心的把他放在身邊。只要還在合約之內,瓦修就是不比任何人差的忠實手下。
「克斯拉。」在兩人護衛下走進了那華麗的電梯,胖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着克斯拉,「你在歐洲也算生活了600年,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哪個名字,大人。」
「狄斯瑪斯-該斯塔。」
「狄斯瑪斯-該斯塔?!」聽到了黑衣修士的名字,克斯拉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大人,您說的難道是『天國之紅炎』,聖狄斯瑪斯-該斯塔?!」
「他很有名?!」
看克斯拉的反應,胖子已經知道了狄斯瑪斯的份量,但歐洲與亞洲在這上千年的疏遠,再加上林鈴的自閉,實在讓他對歐洲的名人摸不着頭腦。
「何止有名,願血神與太祖庇護我,永遠不要與那個惡魔reactivacion見面。」
惡魔?!完全無法將這個字眼與黑衣修士相聯繫的胖子,卻在克斯拉敘述中漸漸知道了狄斯瑪斯的恐怖。reactivacion一詞在西班牙語中原意指的是復活,在歐洲血族嘴裏卻是被用來形容教會中那些已經突破了人類限制,走上追尋萬物之則道路的人。
狄斯瑪斯就是這麼一個reactivacion,不知何時,這個用苦行僧規則來約束自己的紅衣主教,手執着異端審判所大裁判官的法杖,出現在了異民面前。在他掌權的數年間,甚至有3個親王變成了黑灰,5個一直存在於人類領地中的家族被全部殲滅。雖然沒有"活着"的血族見過這位大裁判官出手,但在血族中卻流傳着這麼一個傳說,他是遠超過教會其他熾天使的存在,擁有着君王力量的熾天使,他的位階,甚至可以與四大天使長平起平坐。
聽完了克斯拉的解釋,胖子只是敷衍的露出笑容,旋即又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坐着電梯來到了樓下,胖子那輛漆黑的凱迪拉克正停在兩輛護衛的奔馳當中,那半開的窗口裏,露出湖邊那張滿是焦慮的面孔。看着胖子完好無損的從大門中走出,坐在車裏的她露出欣悅的面孔,衝着陳燁輕輕招了招手。看着自己主人出來的地獄犬戰士們立刻快步走來,準備守在陳燁身前。
剛剛抬起手的胖子,那機敏的第六感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瞬間進入防備狀態的他立刻依照着本能迅速閃向了一旁。陳燁那對瞬間閃爍着銀芒的雙眼,幾乎可以清晰的看見一顆子彈在空氣中留下高速磨擦而產生的漣漪,朝着自己的腦門直飛而來。
大廈的玻璃門發出了脆響,呼嘯而來的子彈頓時在門上留下了一個大洞,但胖子明顯能夠感覺到空氣中接連傳來的顫動。一連5發子彈幾乎在同時射向了胖子,這悄無聲息的子彈明顯是曾經將老獅子海茵茲打死,包裹着寂靜結界的血族暗殺彈頭。
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本身就是個出類拔萃的刺客,被人暗自而惱火不已的他,剛剛想喚醒力量擊碎這些煩人的子彈,上次曾經發生的異樣卻又再次降臨在了他身上。遊走於全身的力量瞬間失控,帶着那灼熱氣息自由奔走與陳燁的全身,顯得混亂而又狂暴。
氣息紊亂的陳燁腳下一軟,瓦修的身影已經趕在了克斯拉前面,擋在了他的身前。伴着清脆的長刀出鞘聲和跳動的火花,鈦合金打造成的刀刃在瓦修高明的技術控制下,就像是同時將五發子彈切成了兩段。
「殺一個,十萬!!!」
趕上來的克斯拉連忙扶住了陳燁,地獄犬們展開了佩在手腕上的摺疊盾牌,組成了一堵嚴密的金屬牆壁守護着自己的主人。渾身滾燙無力的胖子從牙縫裏惡狠狠的吐出了這句話,憤恨的看着遠處的那橦10層高樓。子彈正是從那個方位射來,一向對自己殺手的實力很抱自信的胖子,卻硬是被人暗自陰了一把,心中滿是怒火。
冷笑一聲的瓦修卻是反手執着那柄普通的血族佩刀,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正想責問的胖子突然看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從車道中一個疾轉,硬生生的停在了自己面前。早就嚴密戒備的地獄犬們從長風衣內抽出了g36k,在癱倒的胖子面前擺出了一道防線。
「好像我每次看見你的時候……」疾停下來的勞斯萊斯卻沒有像預料的那樣,突然打開車門,然後是一陣子彈狂掃。那慢慢降下來的黑色鍍膜車窗中,卻露出了令胖子無比熟悉的面孔,「你基本上都是趴在地上的。」
「玉夜?!!」
看着車窗內那張令自己無比懷念的面孔,渾身無力的胖子在克斯拉的攙扶下勉強直起了身體,喝止了手下的動作。雖然得到了主人的命令,那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地獄犬們還是用自己的身體與盾牌充當防線,緊緊守在他的身邊。
「是玉夜大人。」
從勞斯萊斯那寬敞的車體內,鑽出了兩個身披華麗白袍的武士,他們的臉上竟然戴着用魔界深淵飛龍頭骨製成的銀灰色面具,面具雙眼的位置中,閃動着一點深邃的紫色光芒。長袍右肩部位上用紫色絲線繡出了一隻展開的翅膀,直垂到下擺。
玉夜接過了白袍武士的手,從車內邁出,一直穿着古典長裙的她,今天竟然穿着一件用單薄絲襪製成的黑色連衣短裙。在那繡着黑色蕾絲花邊的短裙擺下,露出了一雙長度驚人的纖白,蹬着黑色的窄帶高跟涼靴。渾身散發着令人驚訝的誘人魅力,黑色長髮用銀質發環束在腦後的玉夜,就這麼俏生生的站在了胖子面前。
沒想到這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矮冬瓜在換了現代服飾後,竟然有這麼長的腿,這麼好的身材比例。看着面前像蜜桃一樣的女孩,就算是虛弱至極的胖子還是倒咽了一口口水,回過神來的他,才發現了女孩身上的變故。
「你?!怎麼……」
早忘了刺客的存在,陳燁滿臉驚訝的看着身前的玉夜,掙脫了克斯拉的手。他在盾牌的保護下,搖搖晃晃的衝到了女孩面前,單腿跪倒在地上,緊緊抓住了女孩纖細的手臂。兩名白袍武士似乎剛要有所行動,眼中的紫芒接連閃動幾次後,還是靜靜站在原地。
「只是意外。」似乎從胖子的語氣中聽出了那焦急的心情,玉夜用小手順着胖子的肩膀,輕輕摸索到了他的面孔,「一次小小的意外。」
「哪個混蛋乾的?!!」
抓住女孩雙臂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陳燁看着女孩的面孔,玉夜那對原本明亮如黑玉般的雙瞳,現在卻變成了一片充滿死寂的暗灰色,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靈魂。看着玉夜這對明顯已經瞎了的雙眼,胖子心底似乎湧出莫名的憤怒,早已經忘了自己與玉夜實力差距的他,露出滿臉的暴戾!!!
「我一定……」
「你一定什麼?現在的你,恐怕是自身難保。」玉夜用小手撫摸着胖子那頭有點扎手的短髮,突然微微轉過了頭,「那幾隻逃跑的老鼠,一隻也不准剩下,讓源氏那幫混蛋知道一下,哪些人是他們絕對不能招惹的對象。」
「謹遵御命。」
用那紫色的火眼打量了一下陳燁,兩名白袍人還是極其尊敬的將右手放在胸前,朝着玉夜深深的低下了頭。在這瞬間,他們的身體慢慢的轉為一片虛無,徹底的融化在了空氣中。那詭異的消失方式,頓時讓胖子和瓦修同時皺起了眉頭,只有這兩個實力到達一定水準的人,才知道這兩名武士的恐怖。
「那麼,我知道你有很多東西想知道。」玉夜輕輕推開了陳燁的雙手,伸出了戴着紫色玉鐲的右手,「願不願意與我一起散步?!」
「那是我最大的榮幸。」
輕輕牽住了那隻冰冷徹骨,如同寒玉一般的小手,胖子就這麼帶着玉夜,在護衛不解的眼神中,走向了遠處那繁華的大街中。
黑暗的夜幕中,5個漆黑的身影在東京的高樓大廈間來回飛躍奔走,他們全身都穿着黑色的皮製緊身衣,只露出一對閃動着血芒的眼睛。
在他們胸前有着一個精緻的描金笹龍膽紋徽章,在月光下閃動着流光,正是代表着他們日本源氏家族的身份。隸屬於源氏家族的這些精銳刺客,全身漆黑的打扮就如同古代的忍者,只是用防彈衣替換了鎖子甲,用帶着電子眼的頭盔取代蒙面巾。優秀的忍者永遠只會下一次手,失敗的他們已經見識到了瓦修那恐怖的刀法,自然不會守在原地等着陳燁的報復。
隨着亞洲局勢的改變,七長老之一的源義信,已經明顯感受到了蕭晨曦那越來越強烈的君王氣息。依*着龍珀的協助,在一連串的暗中改革過後,幾乎所有不屬於四大家族的親王,已經全部將忠誠奉獻給了這位成長最快的東方君王。
原本由四人共同商議的最高評議會,現如今已經有了明顯的尊卑之分,成為君王的蕭晨曦幾乎主導着一切,就像古代君王似的開始調控着整個亞洲。雖然東方還有着其他君王的存在,再配合上手下的實力以及規模,恐怕除了四大家族的族長外,再也沒有人能夠與他平起平坐。
一向以武力為尊的源義信,在蕭晨曦的連續壓迫下,感到了越來越強的失落。原以為在亞洲之爭中可以讓自己的家族朝上更進一步,擺脫中等家族的尷尬地位,沒想到他的努力卻只是造就了另一位君王的存在。
而最近自己老家附近這座原罪之城愈演愈烈的局勢,更是讓源義信如坐針氈,不但經營原罪之城數十年的6代長老源經信不明不白的變成了屍體,一直暗中臣服於源氏的家族們就像是得了瘋病似的,表現出了強烈的反抗態度。
平復原罪之城動亂是蕭晨曦直接指派的任務,而最近的行動更是讓他顏面盡失,如果源義氏聽任這個局面發展下去,他在今後最高評議會中的地位恐怕只能用危危可及來形容。不要說出身四大家族之一的龍氏家族,同時又掌握着亞洲t.o.大權的龍珀,就連掌握血之四廳的霍雍他都比不過。
一向獨據於日本的源氏本來就是緋族中的旁支,一向被講究血統的其他正統氏族所輕視。再加上在黑暗之凰的血征與紅王之亂中,源氏家族又遭受了無比慘重的損失。這次亞洲動亂的良機,讓好不容易有復興之望的源義信絲毫不敢疏忽。
按照遁世條約的規則,不管是血族狼人還是十字軍,都不得干涉原罪之城的出現與生存。但已經顧不上守約的他,乾脆直接派出了殺手,來消滅一切有可能成為動亂火種的對手。這5名精銳正是源氏一族訓養已久的刺客,目標就是暗殺這個漸漸成為甘農左膀右臂的陳燁。
但那經過特殊加工附加上多重結界,哪怕是親王疏忽間都會着道的子彈,卻失手了。林鈴畢竟是一個存在了接近兩千年的刺客,雖然結界可以消掉槍聲、火光、以及子彈的破風聲,但還是消除不掉對周圍空氣所產生的波動。繼續了她所有力量與記憶的胖子,絕對不是什麼會輕鬆被人暗算的角色。
失手的刺客們正在奪路飛奔之際,突然自他們身邊閃過了兩團銀色的光焰,兩名白袍的武士鬼魅般的出現在他們身前,擋住了去路。
「擋路者,死!!!」
看着攔在身前的兩人,5名刺客動作劃一的用手抽出了背在背後的長刀,互相配合着發出了進攻。戴着金屬護腕的左手撒出了滿天的暗器,呼嘯而出的星輪在空中留下了弧形的軌跡,帶着低沉的嗚咽聲。在這三名使用暗器的同伴掩護下,兩名刺客整個身形都與手中的刀光融合在了一起,直突向了面前的武士。
眼前是雨點般的星輪,還有那兩道雷霆似的刀光,站在右手的武士發出了清脆的笑聲,包裹着銀色手甲中的五指如舞蹈般,在空中做出了優雅而又美麗的動作。隨着他手指的軌跡,無數點碧綠的光輝如星屑般在空撒落,將星輪與兩名刺客一起在空中包裹。
「春雨碎。」
在一片脆裂聲中,星輪在空中碎成了無數的殘片,而被包裹的刺客,卻像是失去水份的海綿般萎縮了下去。那無數的綠芒,就像是飛蛾般緊緊圍在他們身上,不停的吸吮生命活力,轉眼前兩名身強力壯的刺客就只剩下了一堆枯骨,連同裝備一起散落在了地上。
轉眼間同伴已經變成了兩堆枯骨,但訓練有素的刺客根本不為恐懼所動,剩下的三人厲吼着拔刀而上。
「呵呵,看來長久的睡眠,已經讓你們這些後輩遺忘了這身裝束所代表的死亡與恐懼。」
站在左邊的白袍笑聲中似乎帶着輕蔑與憐憫,從白袍中探出的右手上捏着一個奇特的物體,就像是被截去了劍身的青色劍柄。隨着白袍人身上閃動着銀色光焰,劍柄上出現了一段由光焰所組成的劍刃,向四周散放着刺眼的冷芒。
「那現在,就讓我來展現紅之恐怖吧。」
在這冰冷而沒有絲毫感情的宣言中,白袍武士化為了8個身影,迎向了直衝而來的源氏刺客,用那就像是沒有實體的光焰劍鋒砍碎他們的肢體,切開他們的血肉,在空中留下了一片由血液碎肉繪成的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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