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了。\www.yibigЕ.com//」
李毅指着車窗外的一座大樓,陳燁卻呆呆看着周圍異光流彩的霓虹燈,熙熙攘攘的街道,還有那成片的樓群。他看着眼前這親切而又熟悉的一切,自從成為了一個血族,有多久沒享受到這種普通世界的喧鬧和繁華了?
住在大宅中的每一天,往往是疲勞的立刻睡去,異民世界的一切的新奇感和死亡的恐懼感也牢牢的壓在心頭,家人朋友和熟悉的一切,往往都只能在腦中一閃而過。
現在,這片熟悉的星空下,過去的一切立刻浮上了陳燁的心頭,心中的愁意剛剛浮現,李毅已經推開了車門,站在車門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陳燁不由用手撥弄了一下戴在左手上的銀戒,襯着一對角翼的血之十字架散發着絢麗的光彩,死使副領隊,一個全新的血族身份。
昨天還來不及發問,死使統領大人就讓兩人退出了門外。站在門口,他和巫天魎兩人面面相覷,一臉茫然。一個剛成為血族才十幾天的新生,竟然被提拔到了這樣一個高位,不朽之地的死使副領隊。
除了5名死使,10名後補死使,以及大批的血仆戰士可以供陳燁差遣外,胖子還擁有了一個高貴的身份。作為和監察軍級別相等的特殊部隊,死使副領隊的身份甚至還要高過血之禁衛軍隊長。
為什麼一個才成為血族十幾天的新生,竟然可以獲得如此奇蹟般的晉升。對於陳燁的疑問,巫天魎卻不能給出任何答案,只能苦笑着搖搖頭。
「大人,請下車。」
李毅的聲音打斷了他亂成一堆的思路,周圍好奇的人群正打量着兩個一身黑衣的男人,還有那輛嶄新的benz。
「不要叫我大人。」陳燁連忙鑽出了車子,一邊跟着李毅走向面前的這座大樓。
「大人,這是規矩。」看着滿臉不適的陳燁,李毅微笑着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只有隊裏才不講規矩。」
只有隊裏不講規矩……我還沒看到過幾個其它的血族呢,怎麼知道哪裏講規矩。陳燁不由滿心苦惱,雖然那泡麵似的特訓課上講過血族的規矩,但誰還能指望考完試後還記的住考題。抱怨着的他抬頭望向大樓,這座飛馬大廈是全市有數的高檔消費場所,在周圍燈彩的映照下,銀灰色的牆體洋溢着一股貴族的氣息。
跟着李毅走向了樓內,幾個打扮入時的女子向兩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從她們的目光中,陳燁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她們是血仆。」
一旁的李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看着電梯門緩緩合上後,才笑了出來。
「血仆?」
看着他按下了標着60的按鈕,陳燁不由將目光投向了電梯外的夜景,緩緩的上升後,腳下的景色變的極其微小,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實在很讓人着迷。
「當中一個手腕上有血族紋身。」
李毅揚了揚手腕,向胖子示意了一下那個位置,陳燁立刻記起,似乎那個女子手腕上是有一個小小的黑色字符。
「她們大概是在塵世中替我們服務的血仆,所以不用一直呆在血族身邊。」
「那紋身就是為了表明她們是血仆?」
「沒錯,同時還證明她的主人是誰,讓那些不長眼的傢伙別挑錯目標。」
「服務什麼呢?老實說,我真不太清楚血仆的作用。」陳燁看着李毅做了個苦笑,肩並肩的戰鬥早就讓他和同隊的死使成為了好友,特別是這個李毅。
「奴隸、食物、僕人、保鏢、床伴。」說到『床伴』兩字他故意加重了語氣,肯定是巫天魎散佈的!!陳燁立刻在心中大罵那個大嘴巴,開始問候他所有的女性親友,「像她們那樣的,大概就是財會師、房產商人或是律師。」
「財會師?律師?要這些幹什麼?」
「那血族的資產和白天的事務由誰來打理??」
說到這裏電梯已經穩穩的停了下來,隨着打開的電梯,一股令人心神激盪的音樂已經傳了進來。李毅伸出了左手,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歡迎來到天馬座。」
眼前的整層樓面全部被裝飾的精緻華麗,溫和的黃色燈光下,兩名妖艷欲滴的女孩,已經站在電梯門前,用恭敬中帶着溫柔的目光看着陳燁。那件紅裙的胸口處,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小半白嫩的乳溝。就在他看傻眼的時候,李毅拖着他走出了電梯作了個手勢,一個領班模樣的人立刻畢恭畢敬的走到了面前。
「李先生,有什麼事。」
「通告一下伍大人,就說我要向他引見一位大人。」
「好,請跟我來。」
領班立刻一彎腰,在前面恭順的領路。陳燁卻從他的領口中看到了一個黑色字符,又是一個血仆,看來眼前這座佔據了整個樓面的娛樂城,就是血族的產業。
穿過了曲折的走廊,眼前就是在音樂中擁擠成一團的瘋狂人群,還有在空中閃爍跳動着的燈光。香水味、酒味、煙味、還有汗味混雜在空氣中,讓人很不舒服。特別是周圍的那些眼神,本能立刻告訴陳燁,那密集的人群中有同類。無數的人類中混雜着許多血族,正用微微散發着紅光的注視着兩人,就像在打量着自己的宵夜一樣。
想到了自己的新身份,滿心不爽的陳燁立刻狠狠瞪了回去,刻意的露出了那隻銀戒,這下怕了吧!!就在他得意的抬起頭時,一個足有200斤的恐龍,正用愛慕和崇拜的眼光看着他。發現陳燁在盯着她的時候,還故意伸出了舌頭,舔弄着杯中的櫻桃。
忍住了強烈的嘔吐感,幼小心靈遭受嚴重打擊的陳燁立刻逃跑似的跟在李毅後面,穿過了舞池,順着鋁梯走向了兩樓的房間。
房內擺着一張黑色的辦公桌,幾排顯示器掛在天花板上顯示整間娛樂城各區域的影像,*牆放着一張堆滿了錦墊的長沙發,上面坐着兩個男子正在饒有興趣的談論着什麼。
一個滿臉傷疤的矮胖男人正憤怒的站房間當中,一邊表示着自己的不滿,一邊用力揮動着手臂。而屋子主人則舒適的*在辦公桌後的皮椅上,他是個有着一對鷹眼的削瘦男子,那對因為微笑而眯起的雙眼顯的特別細長,但卻讓人怎麼看都覺的眼角處透出了一股陰冷。
「行了,tony,行了。」看着陳燁和李毅兩人,屋子的主人用手勢制止了還在喋喋不休的矮胖子,「我們都是生意人,ok?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ok,既然你說了,凱,不要再有下一次……。」
「好好,相信我,很快就會有一個讓你滿意的結果。」
被稱為凱的主人站直了身子,用手拍着男子的後背將他送出了房間,直看到大門完全關緊時,才對着沙發上的兩個男人打了個響指。
「洛,我不想明天再看到這個胖子。」
「是,大人。」看着主人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氣,穿着酒紅色西裝的男人做出了一個會意微笑,立刻走出了房間。
「李毅,這位是?」
「我們隊的副領隊,陳燁大人,由我來帶他熟悉一下不朽之地的各位領主大人。」李毅看來和男人很熟悉,說起話來沒有一絲拘謹的味道,「大人,這位是血族領主,伍凱候爵,管理着整片靜山區的血族產業和領地。」
「很高興見到你,陳燁閣下。」男子立刻優雅的一彎腰,殺氣早已如午後春雪,消失的無蹤無影,只留下典雅和高貴。
「很,很高興見到你,伍凱閣下。」不知道怎麼回答的陳燁,立刻結結巴的盜用伍凱的話,和他緊握的右手不由微微的發抖,對方那種瞬變的氣質實在讓他無法應對。
「這位是王誠,是族裏的律師,不,不用和他握手,他還只是個血仆。對了,王誠,出去叫幾個姑娘,難得大宅里有客人來。閣下不用這麼拘束,放鬆點。」
向陳燁介紹完了另一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伍凱從一邊的酒櫃中取出了酒瓶、杯子和冰桶,李毅立刻上去開始向杯中放入冰塊。
等到三個衣着性感的女孩走進屋內的時候,擅於言辭的伍凱已經和陳燁混熟了。陪在陳燁身邊的女孩立刻開始向杯中注入琥珀的酒液,然後放入他手中,雙手隨即纏住了他的右手,自肩部傳來了兩團柔軟的觸感,讓陳燁心神不由一盪。
就在這個瞬間,伍凱的笑容凝固了,右手兩指閃電般從陳燁眼前揮過。伴着徹骨的寒氣,杯中的酒液瞬間凝成了寒冰,
直到纏繞在兩指間的寒氣激的他一抖時,陳燁才反應了過來,滿臉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伍凱。他那兩根冷若寒冰的手指,散發着淡淡的藍光,正橫於自己頸上。陳燁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李毅,這個壞蛋卻只是聳了聳肩,一臉無能為力的樣子。周圍的四個女孩卻爆出了一陣尖叫,用敬佩和崇拜的目光望着伍凱。
「稍稍技癢,唐突閣下了。」
伍凱微笑着抽回了手,順便從陳燁那已經僵硬的手中將凍結的酒杯取走。直到此時,陳燁臉上不爭氣的肌肉才開始抽動,估計自己現在伍凱心中的形象,和此時才在他手中化成碎片的酒杯沒有太大區別。
「閣下一定是以才智見長,在下到是唐突了。」
「呵呵,呵呵。」陳燁一邊笑着,一邊心中怒到了極點,這個混帳傢伙根本就是在諷刺我沒有實力,竟然這樣羞辱我!!特別還在李毅和這麼多女人面前。但看了一眼被切成薄片的酒杯和冰塊,報復的衝動立刻被胖子卡回了心中。
微笑的伍凱不斷給他賠着不是,身邊女孩更加用力的磨蹭着陳燁的身體,剛剛的緊張氣氛慢慢的散去,兩人的話題才轉到了正途。知道胖子是來熟悉血族領地的伍凱,立刻開始介紹他管理下整片領地的情況、日常的構架。
整塊不朽之地按照人類劃分的區域,分成12個區,每個區都有像他這樣一個貴族領主。負責領地內的日常事務和領地的安全,同時防止其它異民勢力的侵入,只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才會上報給最高評議會。
不朽之地外的其它血族領地也是這樣相同的結構和制度,只是管理者升格為親王,親王帶領着手下的領主管理着土地。除了監察軍,死使和不朽之地直屬禁衛軍外,所有的血族禁衛軍都按領地的大小,分給了各個親王和領主統領。每個親王往往還會擁有一支屬於個人的軍隊,他們手中的軍力才是血族真正用於統治黑暗的保證。
到最後陳燁才知道自己這個身份遠遠超過了自己心中的想像,雖然同屬內務部隊,但不朽之地的死使領隊地位遠非其它領地的死使部隊可比,由於經常負擔最高評議會直接下達的命令,其地位甚至可與領主相當,怪不得伍凱對自己如此之禮貌。
兩個多小時的談話讓陳燁終於對血族的構架有了一些了解,在收好伍凱的名片後,他立刻送陳燁和李毅走出了大門。微笑的看着兩人走入了擁擠的人群後,伍凱才轉身走進屋內,命王誠退出房間後,才輕輕扳動了酒柜上的一個銅像。
沙發後的牆面立刻自動分開,露出了另一間秘室,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立刻從秘室中散出。伍凱收起了臉上的微笑,細長雙眼中的威嚴立刻化為了恭順。
不大的秘室內除了一張矮桌外,就只有兩具鬆軟的皮沙發,兩個裸露着上身的女人一動不動的倒在沙發上,鮮紅的血液自從頸邊的兩個齒印中流出,順着胸口直滴到沙發上,就像是一幅繪在白玉上的畫面。
伍凱不由仔細看了一眼兩個女人,直看到那高聳的還在微微起伏時,他眼中才顯出了一絲寬慰的神情。
「怎麼?心疼了?」屋角里傳來了嬌慵無力的聲音,灰暗的燈光下,還是穿着那件女傭黑裙的林鈴側臥在一張香妃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伍凱。16歲少女般的臉上滿是引誘和嫵媚的味道,不由讓伍凱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人,我怎麼會心疼。」伍凱立刻恭順的跪倒在香妃椅邊,小心的握住了林鈴的手,輕輕印上一吻,「大人才是我的一切。」
「你說話還是這麼好聽。」林鈴笑着收回了手,略微撐起身體,讓伍凱替自己加了一個錦墊後,才躺了回去,「見過他了?」
「見過了。」
伍凱走向了兩個女子,手指滑過間,齒印處的鮮血已經凝成了一片血紅色的寒冰。將兩人扔到了外間的沙發上後,他才走回密室按動機關,緩緩合上了門。
「很讓我失望,沒有避開我可以原諒,但反應如此之慢,簡直是愚鈍。」
說到這裏,伍凱不由凝視着林鈴的臉上,臉上多少露出了一絲不快。不朽之地死使領隊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退出公職後往往能夠成為領主,自己竟然和這種人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同僚,不由的讓他滿心怒火。
「長相醜陋,又手無縛雞之力。大人為何要讓安培晴信如此提拔一個廢物新生。」
「有時候小小的智慧也能勝過咆哮的人狼。最近幾次行動報告中對他的判斷力都有比較高的評價。」
「擁有判斷力的血族比比皆是,為什麼獨獨提拔他?」
「他還能看的霜影之爪。」
「什麼?」
林鈴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伍凱說的張口結舌,作為貴族的伍凱,也需要凝神靜氣的仔細搜索周圍的氣息,才能在十米左右發現潛行過來的霜影之爪,但在這個距離上,恐怕連自己都要手忙腳亂一下。
「真的?太扯了吧。」
「我不知道那次他是不是運氣,但沒有學過血術的他,真的可以看到咒力。」
「就那個廢物?」
照這樣來說,血族中的確出現過這樣幾個特例,在初擁造成的劇烈身體改變中,將人體的某些潛能發揮到了極致,那個傢伙極有可能是擁有天生的真實之眼。雖然某些咒力或是能量的波動可以輕而易舉的隱藏起來,但都瞞不過真實之眼。
伍凱不由開始重新考慮着陳燁的價值,一個擁有真實之眼的血族就算本身再弱,但對一個上層血族來說,卻都是無價之寶,畢竟上層血族不都是像幾位長老或是親王這樣擁有強悍的力量。
依*着純血家族的血統,或是利用政務爬上高位的血族絕對不在少數。不管是其它異民還是血族,都有着擅長潛伏和暗殺的刺客,就像狼人的霜影之爪,血族的黑夜之影。無論在戰爭還是內亂中,身邊有着一個真實之眼,多少都會讓高位者鬆弛一下緊繃的神經。
「這樣的話的確對主人有些價值。」
伍凱看着林鈴,自己原來只是在瘟疫中奄奄一息的病孩,是在各地遊歷的林鈴治好了自己,並且在初擁後將自己引進了血族,才會有今天這個伍凱候爵。
在他心中,林鈴不但像是養育自己的母親,同時還是最仰慕的女性。雖然林鈴身為最高評議會長老,擁有超絕的實力,如果能再有真實之眼呆在她的身邊,絕對是一個助力,但林鈴下一句話,卻差點嚇掉了伍凱的下巴。
「提拔他,是因為我喜歡他。」
「什麼??」瞪圓了眼睛的伍凱,吃驚的看着林鈴,這句話實在讓他大出意外,「大人,你說什麼?」
「我喜歡他。」林鈴身上嫵媚的氣息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疲勞和沉重,語氣也像老人般滄桑,「他就像當時的我們剛成為血族時一樣,天真而好奇。現在的血族制度就像鐵鎖般沉舊,只剩下功利的味道。」
「大人……」
「不管是新生,還是長老,每個人都變了,甚至你也變了。」
「大人,我知道最近的局勢讓你很不高興。」看着憂鬱的林鈴,伍凱立刻緊緊握住了她那小巧的雙手,「我也現在的我不再是您眼中那個純真的孩子,但請相信我,無論局勢如何改變,我都會守在您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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