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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和你說……」青晨的臉頰緊貼着辰池的背,在他的衣服上面蹭了蹭之後,才輕聲道,「我後悔沒有早些喜歡上你。」
青晨說完之後,空氣好像在一瞬間都陷入了沉默裏面,一片寂靜。
青晨眨眼,手指又戳戳辰池的背:「誒,你幹嘛呢,不回答我。」
話音落下,青晨便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抬眼瞄了一下,發現辰池正在摘掉做飯用的手套。
然後青晨還在注意辰池的動作,他就已經放下了手套,轉過身來,手指挑起了青晨的下巴。
「你剛才說的什麼,再說一遍?」辰池漆黑的眼眸緊緊鎖定着青晨,眼眸里仿佛有萬種情緒飄過。
「好話不說第二遍。」青晨挑釁道,「憑什麼你讓我說第二遍我就說,多沒面子啊。」
辰池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直接扣着青晨的下巴,對着她輕啟的唇瓣吻了下去。
青晨的呼吸瞬間被辰池奪走,鼻息間都充斥着辰池的味道,那種總是令她意亂情迷的氣息。
吻的青晨面色酡紅之後,辰池才慢悠悠的放開她:「還說不說?」
青晨鼓起臉頰,逞強道:「好話絕對不說第二遍。」
辰池又一次輕輕捏住了青晨的下巴,眼看着又要低頭。
青晨趕緊求饒:「我說!」
再吻下去,乾脆今天的晚飯都不要想吃好了。
「如果早些知道你不是我以為的那樣,我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你了。」青晨哼哼唧唧的小聲道:「原本以為你自大又傲慢,不可一世目中無人……」
「我不可一世目中無人?」辰池挑了眉。
「本來就是,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對我是很不屑的對吧,肯定覺得我是那種想要攀附你家勢力的人……」
辰池摸摸青晨的頭髮:「老爺子剛開始並沒有告訴我他和你做的交易。」
「我那個時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確實走投無路了……」
辰池眼裏划過心疼的神色:「都過去了。」
青晨笑了笑:「無所謂啦,反正那時候也多虧爺爺幫了忙,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尤其那樣的事情對於當時剛剛畢業,連工作問題都還沒有徹底解決的青晨來說,更是種徹底的打擊,更是讓青晨在短時間內就明白了人世冷暖。
那個事情其實也間接的幫助了青晨成長,讓她從一直活在象牙塔里的小孩兒真正的學會了自己去擔當。
「快點做飯,我都要餓死了。」青晨被辰池的目光看的心裏發燙,有些不好意思,便催促着他,「趕緊的!」
辰池又拉着青晨在她唇角啄了一口,才重新戴上手套開始處理蝦殼。
青晨湊在旁邊問他:「真的不需要幫忙?」
「有手套,戴着過來。」
「好嘞!」
青晨本來也閒的無聊,就她的做飯水平,也只有給辰池大大下手的資格了。
處理完食材之後,青晨就在一邊看着辰池,突然聽到門鈴響了。
青晨以為會是容思過來找自己,打開門,卻發現外面站着的人是陸紀年,以及他身後面無表情的冷栗子。
青晨愕然,陸紀年總是挑着吃飯的時間點過來,也是會算。
「怎麼,陸教授今天晚上沒有吃飯的地方?」青晨靠在門上,故意打趣他。
「我們只是來幫你分擔而已。」陸紀年臉色不變,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長寬大衣,沒有什麼特別剪裁,但就是那麼簡單的設計,穿在他身上,都讓青晨覺得這男人隨時可以走上t台,寬肩窄腰,筆直的長腿更是吸人眼球。
他旁邊站着的冷栗子被他襯得愈發嬌小了。
冷栗子臉上的表情直到看見青晨才稍微有了一些變化,但也只是扯着嘴角乾笑了一下。
青晨覺得大概冷栗子都不太明白怎麼去笑,認識她之後,見到她發自內心笑容的時間太少了。
冷栗子就好像將自己封閉在一個沒有人可以觸碰到的箱子裏,不願意與外界交流,也不願意讓外界去接觸,徹底將自己封藏着。
青晨唯一見到冷栗子情緒變化最大的時候,就是那次她見到辰池時候,眼裏極具翻騰洶湧的情緒。
其餘的時候,冷栗子始終都是將自己藏起來的。
「進來吧,希望今天的飯菜夠你們吃。」
陸紀年卻是突然抬手給青晨展示了下自己手裏拎着的袋子:「正宗的烤鴨,作為登門禮物不錯吧?」
青晨哼笑一聲:「陸教授果然大方。」
陸紀年踏進屋裏,還順便拉了冷栗子一把,然後又很快的放開了手。
要是沒有陸紀年的話,冷栗子在這裏大概會更加的手足無措,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
青晨給他們倒了水:「都坐啊,辰池還在做飯。」
把水杯放下,青晨就將陸紀年帶來的烤鴨帶去廚房裝盤了。
聽到辰池的名字,冷栗子的表情才有了一些變化,她不由的隨着青晨剛才目光的方向看向廚房,那裏隱約凸顯出了辰池的身影。
男人挺拔的身形即使是做飯的時候,仍然有着讓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目光的魅力,連普通的黑色圍裙圍在他身上,都只會覺得是好看的。
而走進去的青晨站在他身邊,兩個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和不經意的動作,都透出了無盡的親昵。
目光不由的停留在那裏,直到陸紀年伸出手,默默的將冷栗子的腦袋掰了過來。
陸紀年直視着冷栗子的眼睛,勾人的桃花眼裏光芒綻放:「我比他們好看,所以不要看他們,看我就好了。」
冷栗子看着陸紀年近在咫尺的臉龐,比女人還要細膩光潔的皮膚,線條漂亮的臉部輪廓,五官更是精緻,那雙桃花眼裏綻放出的神采不經意就奪走了人的呼吸。
冷栗子不自覺的往後坐了一下,想要逃開陸紀年的目光範圍。
這麼近的看着陸紀年,才知道這人長得有多看。
尤其陸紀年還故意用深情的眼神凝視着冷栗子,讓她差點兒都忘記了呼吸。
「好了,就是這樣。」陸紀年看到冷栗子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樣,滿意道。
「……」冷栗子慌張的避開了陸紀年的凝視,也不敢再往辰池那裏看了,眼睛盯着電視,一點都不敢移開。
偏偏這時候陸紀年的眼神還不加掩飾的放在她身上,讓冷栗子渾身的肌肉都緊張了起來。
她以前根本不知道,原來被人看着都可以這麼緊張。
因為性子冷漠,所以冷栗子從來就不知道緊張是種什麼感覺,無論是大學上解剖課還是工作之後驗屍的時候,她都可以很鎮定的對待,唯一的心情波動也只是因為看到屍體之後的激動,認為那是一種充滿藝術美感的存在。
可是現在只是被陸紀年看着而已,她都有種前所未有的害怕,心跳在無法抑制的加速跳動,仿佛隨時就會從胸腔里蹦出來。
冷栗子腰板挺的筆直,其實連身體都僵硬了,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應,眼神更是不敢亂瞟,就怕和陸紀年的目光再次撞在一起。
她看似專注的看着電視,其實連電視裏面放的什麼內容,根本一秒鐘都不知道。
直到晚餐準備好了,辰池和青晨一起端着菜走出來,辰池看見陸紀年,根本連和他打招呼的心思都沒有。
辰池每天除了青晨以為見到最多的人,就只有他的學生以及陸紀年。
連辰池都不知道是不是學校的故意安排,他的公選課永遠會和陸紀年在同一個時段,而且教室都是相鄰的兩間,連下課去趟衛生間都能和陸紀年打個照面。
然而辰池並不想每天都見到陸紀年,他又不是青晨,有什麼好見的?
當然,a大的學生對於這兩位教授,曾經還有過某種暗搓搓的幻想。
甚至有女生說,即使她得不到辰教授,也不希望有別的女人得到辰教授,所以最配得上辰教授的人級只有同樣妖孽的陸教授了。
對於這種說法,辰池和陸紀年都嗤之以鼻,並且十分嫌棄對方。
尤其有一次陸紀年在收作業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學生搞混了,發了個並不是作業的文檔給他。
至於文檔的內容,陸紀年看了前面三句話,就黑着一張臉放在了一邊。
也是那次之後陸紀年才知道,原來在許多學生中間,都在幻想他和辰池的關係……
不過作為從小到大的朋友,陸紀年對於辰池的認知只有簡單的三個字,老狐狸。
看現在的青晨,不就已經被辰池吃的死死的?
「你晚上要來蹭飯,下午看到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一聲?」辰池在陸紀年帶着冷栗子過來坐下的時候,才說了一句。
「我這不是臨時想起來。」陸紀年體貼的給冷栗子拉開椅子,遞上碗筷,殷勤的姿態讓青晨都不由側目。
冷栗子淡淡的說了聲謝謝,便低頭不說話了。
青晨知道冷栗子也不是故意這麼冷漠,她可能早就習慣了那樣的生活,現在一次次的被陸紀年帶進正常的交際生活里,肯定是會不習慣的。
不過冷栗子偶爾看向辰池的時候,目光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所以,這才是陸紀年今天帶冷栗子來這裏的原因。
某天陸紀年帶着冷栗子去吃飯,晚上回家的時候,也許是因為那天工作太累,冷栗子在車上睡着了。
陸紀年將她送到樓下之後,想要叫醒她。
冷栗子睡着的模樣更加安靜了,秀氣的臉上滿是與世無爭的單純。
或許也是因為冷栗子太少與外界接觸,所以實際上她的內心是很簡單的,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她的喜歡與不喜歡都擺在臉上。
陸紀年不由的想到第一次見到冷栗子的時候,她穿着白大褂,冷若冰霜的模樣,卻讓陸紀年產生了想要破壞掉她所有的冷漠,將其冰冷的心捂熱的想法。
嘴角不由的勾着笑,陸紀年便準備喊醒冷栗子。
「辰池……」
從冷栗子嘴巴里冒出來的一句呢喃,卻是讓陸紀年的目光不由變冷。
辰池曾經將冷栗子從絕望的地獄裏拯救,如今再次相見,冷栗子將辰池視為救命恩人,甚至這麼多年都一直記着他。
陸紀年很無奈這一點,他要是那個時候碰見冷栗子被欺負,肯定也會上去幫忙,但是無奈碰見的人不是他,不然的話,他現在接近冷栗子也會有天然的優勢了。
過去的事情沒有辦法改變,既然已經錯過的機會也沒有辦法挽回,陸紀年現在的目標就是要讓冷栗子徹底放下心裏頭的辰池。
不管冷栗子對辰池的感覺是怎樣的,單純的當成救命恩人的感激,還是有了別的情愫,陸紀年都會將其徹底扼殺在搖籃裏面。
就不說自己喜歡冷栗子這個事兒,單單是辰池和青晨的關係,都註定了冷栗子的感情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不管冷栗子現在是不是喜歡辰池,是不是因為過去那場救贖深深的將辰池記在心裏頭,陸紀年都要將辰池的印記從冷栗子心裏拔出來,然後將自己的名字放進去。
雖然這個過程甚至還有些漫長和痛苦,但陸紀年自覺不是什麼好人,他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況且,還至少他能夠保證對冷栗子的感情不會輕易消逝,也會讓冷栗子從他這裏得到所有想要得到的。
今天帶冷栗子過來,就是要再次刺激她一下。
讓冷栗子看到辰池和青晨之間的感情有多麼牢固,無論她有着什麼說不出來的感情,都必須被摧毀。
而很顯然,辰池當然不會讓陸紀年失望。
他看到冷栗子,只是眼神漠然的點了點頭,對她沒有任何的區別。
畢竟辰池當初救她只是出於熱心而已,若不是冷栗子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根本就不會想起來那段經歷。
青晨吃飯的時候不小心被辣椒嗆到,剛咳了兩聲,辰池就神情一變,遞了水杯過去,又遞上紙巾,還不忘記幫青晨順着背。
整個動作無比嫻熟,說明辰池即使在吃飯的時候,也有一部分注意力是放在青晨身上的。
「對了,你堂姐已經走了?」陸紀年問。
「走了。」辰池見青晨不咳嗽了,才將注意力收回來,「toni聯繫了那邊的醫院,等堂姐回去就重新做一次檢查,然後開展相應的治療。」
幸好辰蕾的病還是良性的,還可以治療。
不管是辰家還是toni那邊,都不缺錢,也能夠用最好的治療手段。
「如果沒有調查,還真的沒有辦法預料到會是那樣的原因。」陸紀年搖頭感慨了一句。
生老病死都是必須接受的現實,只是當生病的人是自己親人的時候,總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就這麼聊着,冷栗子從頭到尾幾乎都沒有插一句話,安靜的吃飯,整個人的存在感都降到了最低。
青晨有和她聊一些關於兩隻鸚鵡的現狀,冷栗子才稍微露出一點笑容,和青晨講兒子和饅頭最近的狀況。
「陸紀年說之前你出差了,現在你回來了……我可以把它們物歸原主。」冷栗子雖然喜歡它們,也很捨不得,但兒子和饅頭都不是她的,她當然不能自私的擁有。
「如果要還的話,只用把饅頭給我就好了,兒子是陸紀年的,他當然樂意讓你幫他養着。」青晨想了想,又說,「不過饅頭自己在我這裏,也沒有一個伴侶,還不如讓它和兒子在一起好了,兩隻鳥在一起,你不在家的時候,它們也不會那麼孤單。」
冷栗子眼睛亮了亮:「那你不把它們接回來嗎?」
「不用了,就讓它們呆在你這裏吧,什麼時候我想它們了去你那裏看看就好。」
青晨倒是想過要給饅頭找個伴侶,然而饅頭也是只心高氣傲的鸚鵡,對於一般的同類根本就看不上眼,也只有兒子能夠和它平靜相處。
要是只有饅頭自己在家裏,青晨也確實怕它會太無聊,再說……讓饅頭呆在冷栗子那兒,也算是間接幫助了陸紀年,青晨還是很樂意做件助人為樂的好事兒。
冷栗子很感激的說:「謝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我要謝你幫我照顧饅頭才是。」
「陸紀年,明天把你的寶貝借給我一下。」辰池冷不丁道。
「怎麼,你的哪個學生又犯事兒了?」陸紀年靠在椅子上,手指摩挲着尖削的下巴,笑的格外陰險。
辰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了多少次讓他們注意的問題,竟然還敢給我錯第二次,明天上課怎麼能不獎賞他們一下。」
在獎賞兩個字上面加了重音,青晨聽到之後不由打了個寒顫:「提前為他們默哀……。」
「明天可以告訴他們,運氣真好,我剛剛更新了3。0版本,裏面添加了這一年的新貨,絕對的私人珍藏。」陸紀年的笑容堪比地獄的惡魔,青晨看着這兩男人心照不宣的笑容,覺得做他們的學生還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悽慘的一件事情,實在是太痛苦了……
「其實我有些好奇陸紀年你的3。0版本。」青晨沒有忍住心裏那一點衝動。
豈料陸紀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你還是不要好奇吧,如果你因為的寶貝十天半個月吃不下飯,辰池會把所有的罪名都加在我頭上。」
青晨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你還沒有給我看過呢,怎麼知道我就接受不了?我其實特別喜歡看恐怖片,什麼德州電鋸殺人狂之類的無壓力好嗎!」
「是嗎?」陸紀年笑了,「辰池,這可是你的女人要作死啊,不要怪我。」
辰池神情一沉,手指扣在了青晨的後頸上,輕輕撫摸着:「不准看。」
青晨瞪着眼睛:「為什麼,真有那麼可怕?」
不就是一些案發現場的實時照片嘛,青晨實在沒有辦法體會那種東西有多可怕。
「不要瞎好奇。」辰池看着青晨,神色淡淡,「不要讓自己後悔。」
陸紀年怎麼說,青晨都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辰池用這樣平靜的語氣勸她,她一下子就感到了某種不知名的恐懼。
好像那玩意兒,真的有些噁心。
「陸紀年你肯定是變態,不然珍藏那種東西幹什麼!」知道自己註定看不成了,青晨便故意擠兌陸紀年。
陸紀年雙手一攤:「對啊,不是變態怎麼能珍藏。」
一直安靜聽着他們說話的冷栗子,直到這個時候,才主動發問了:「珍藏是什麼東西?」
另外三雙眼睛都不約而同的看着她,特別是青晨眼睛一亮:「陸紀年,你敢不敢給栗子挑戰一下?她連屍體都敢解剖,應該能夠接受吧?」
冷栗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紀年卻直接拒絕了:「也沒什麼好看的。」
他的態度很明顯也是不想要給冷栗子看。
青晨撇撇嘴,沒說話了,陸紀年這分明也是在擔心冷栗子看了之後會感到某種不適。
即使冷栗子整天與屍體打交道,興許還見過更加重口味的畫面,但因為是冷栗子,所以陸紀年會下意識的將她當做需要去呵護的對象,當然不會給她看那種存心噁心人的玩意兒了。
陸紀年也一般情況下不會使用,都是拿來當成終極懲罰的道具。
不過據看過1。0和2。0版本的學生口述,陸教授的這本珍藏堪比大規模生化武器,方圓百里都無人能夠倖免。
雖說陸紀年自己收集的時候,從來沒有覺得哪裏可怕了。
冷栗子見陸紀年拒絕了,眼神里微微一動,有着莫名的情緒上涌。
尤其是在無論她做什麼,陸紀年都會將就她之後,陡然被陸紀年拒絕,冷栗子心頭有種無法形容的失落。
雖然只是藏在心底,可還是讓冷栗子感覺不舒服,便也不再說話了,情緒低落的繼續專注吃飯。
看到冷栗子又變回了冷漠的樣子,青晨動了動嘴唇,無聲的對陸紀年說:「你惹她不高興了。」
陸紀年皺了皺眉,奇怪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嗎,怎麼就讓冷栗子忽然不開心了?
青晨卻是敏銳的感覺到了冷栗子不開心的原因,和辰池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所以愛情這種事情,很多時候都是旁觀者清,深陷其中的人,智商情商都很容易不在線。
等晚餐結束了,冷栗子對青晨和辰池表示了感謝招待,然後起身告辭。
青晨一點兒想要挽留的想法都沒有,很爽快的說:「下次再來啊。」
她當然是看出冷栗子這時候的某種心情變化,所以才會表現的如此爽快。
冷栗子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甚至都沒有再偷偷的看辰池一眼,走的毫無猶豫。
陸紀年放下筷子,無奈道:「我做錯什麼了?」
「誰知道你做錯什麼了,你都不知道我們怎麼知道?」青晨對陸紀年揮揮手,「趕緊去追吧。」
陸紀年也走了之後,青晨實在忍不住自己的笑意,直接笑倒在了辰池身上:「誒你說陸紀年看着挺聰明一人啊,怎麼到冷栗子那兒智商就不夠用了。」
辰池手臂環着青晨,方式她不小心摔下去:「也許陸紀年智商從來就沒有高過。」
「噗,有你這麼吐槽朋友的嘛。」
辰池只是幽幽一笑:「我不是吐槽,我只是陳述事實。」
吃了飯之後總是會不想動彈,青晨就這麼靠在辰池身上,長嘆一聲:「今天可不可以不去跑步了,放一天假?」
「如果你現在稱體重發現你瘦了的話。」
青晨哀嚎:「我才剛吃過飯怎麼可能就瘦了,除非等到今晚上吃的東西全部消化完了。」
辰池點頭:「那就乖乖去跑步吧。」
青晨眯起眼:「辰池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也嫌棄我長胖了!」
辰池對於青晨的倒打一耙,只能夠用無聲的沉默來回應。
青晨故意用哀怨的語氣嘆息着:「你果然就是嫌棄我長胖了,你前幾天還說我長胖了沒關係,那果然是你的謊言!你們男人都這樣!我們這才談戀愛多久你就嫌棄我了……。唔……。辰池……」
青晨的碎碎念是被辰池用嘴巴堵回去的。
面對青晨明顯的賴皮行為,當然只能夠用更加直接有效的方法來應對,一句廢話都不要說,直接採取行動。
被辰池吻了之後,青晨就安靜下來了,不由的被辰池奪走了所有的呼吸,手臂也攀上了他的脖子,沉醉於辰池帶來的繾綣溫柔里。
「呵。」辰池的一聲哼笑讓青晨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又一次中了辰池的圈套。
「還要繼續說嗎,嗯?」辰池笑看着青晨,她的眸子裏此刻一片水光漣漪,格外漂亮。
青晨紅着臉討價還價:「不想去跑步……」
雖然最近青晨已經開始習慣於跑步,也沒有剛開始那麼痛苦了,但是在冬天這麼冷的狀況下,青晨還是更情願縮在有暖氣的家裏面。
「而且外面還有霧霾!真的!我看天氣預報了!今天外面有霧霾!」青晨終於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果然,辰池眉頭一皺,他想讓青晨跑步只是為了鍛煉然後提高免疫力,不是為了讓青晨去外面吸霾的。
「那就不去了。」辰池揪一下青晨的臉頰,細膩的手感揪起來實在很舒服,讓辰池有些愛不釋手。
「你別揪我臉,有印子!」青晨的皮膚很白,所以稍微揪一下就會有紅色的印記。
辰池根本就不理青晨,依舊蹂躪着她的臉頰,青晨看在辰池答應今天不用去跑步的份上,暫時就隨辰池去了。
「不去外面跑步也可以,明天買個跑步機回來,在家裏跑吧。」辰池突然說。
「……什麼?!」青晨驚的差點兒沒從辰池身上滑下來,她滿臉錯愕的看着辰池,「買跑步機?」
辰池此刻的表情在青晨看來只能用邪惡來形容,他淺笑着:「對啊,跑步機,就在家裏完成十五分鐘的鍛煉吧。」
青晨:「……」
她好不容易據理力爭讓辰池繞過了她,可以不去外面跑步了,現在又要來個跑步機,讓她在家裏都難逃運動的命運?!
青晨指着辰池的鼻子:「你就是存心讓我不好過。」
辰池抓住她的手指,眼裏含笑的看着她,然後將手指放在唇邊,牙齒輕輕的在上面咬了一口。
青晨:「……。」
像是觸電一樣的收回手指,青晨顫顫巍巍的都說不出話了。
就這樣她也能被辰池調戲一把,青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蝦,渾身都是通紅的。
手指上的濕潤觸感讓青晨再一次的面紅耳赤,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是在和辰池談論什麼話題。
「跑步機買回來,該去跑步還是得跑,知道嗎?」辰池板起了臉,「你的運動量太少了。」
「我的運動量其實根本就不少好嗎!我每天工作那麼忙……」
「工作忙不代表運動量夠。」
青晨稍微冷靜下來之後打算和辰池據理力爭:「你看我每天都要站那麼久,而且還要到處走動,怎麼不算是運動了?」
「不算。」辰池一句話就否決了。
青晨眼眸轉動,刻意放低了聲音:「既然工作不算運動……那個算吧……那樣算起來的話,我也有運動啊。」
青晨說話的時候,還不經意似的舔了舔嘴唇,嫣紅的色澤格外鮮艷。
辰池的眸色瞬間加深,卻好像沒有聽懂似的問:「那個,是哪個?」
青晨靠近了辰池一些,在他衣服上畫着圈圈:「就是那個運動啊……」
她的手指再一次被辰池抓住,辰池幽暗的眼神看的青晨心裏一驚。
她好像不應該用這麼愚蠢的辦法去和辰池討價還價,因為往往到最後,倒霉的那個人都只有她而已……
「看來今天不能去外面跑步,你還是打算維持運動量了。」辰池語調深沉,「好吧,那我就滿足你的要求。」
說着,青晨直接被辰池一把抱了起來。
青晨在辰池懷裏不停的掙扎着:「誒誒誒,我們還沒有洗碗!」
「有洗碗機。」
「我還沒有洗澡!」
「我帶你去。」辰池挑眉笑着,「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洗。」
「我介意啊啊啊!」青晨的嚎叫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氣里…。
結束的時候,時間都還沒有很晚,青晨半眯着眼睛,啞着嗓子道:「辰池你這個禽獸。」
辰池剛剛去將餐廳的碗筷放到了洗碗機里,走進來,一臉的饜足:「是嗎。」
「我要和你分床睡!」青晨惱羞成怒,「從今天晚上開始,你滾回隔壁去!」
辰池坐在床邊,掀開被子,給青晨揉着後腰,她的腰肢纖細,腰椎兩側的腰窩格外性感,有着無聲的誘惑。
辰池的眸色又深沉了下來。
青晨享受着辰池的按摩,趴在枕頭上,嘀咕道:「你就一點都不知道節制!」
辰池低頭,附在她耳邊道:「你在我面前,要我怎麼節制,嗯?」
青晨臉頰飛速閃過一道紅暈:「不要為你的禽獸本性找藉口!我要和你分床睡!」
「我有你的鑰匙,你就算是把我趕過去,我仍然能夠半夜睡上你的床。」辰池毫不在意。
青晨本來也就是隨口威脅了一句,當下只是冷哼了一聲:「那就罰你未來一周都不准靠近我!」
「不可能。」辰池也淡淡的哼了一聲,「不要奢望了。」
青晨「嘁」了一下:「趕緊給我按摩!不要廢話!」
「所以我才說讓你多運動……」
青晨又臉紅了一下:「你這麼禽獸的行為還怪我咯!」
辰池想到剛才的經歷,不由露出了笑容,嗯,青晨的滋味還真的是足夠甜美吶……
青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辰池的懷裏,而且已經差不多天亮了。
自從有了辰池,她連鬧鐘都不需要了,有了個人肉叫醒機器,辰池永遠會在最合適的時間叫醒她,保證她不會睡過頭。
「幾點了?」青晨覺得還想睡覺,往辰池懷裏湊了湊。
辰池低頭在青晨的髮絲上吻了一下:「再睡就要遲到了。」
「……那好吧。」
比起睡覺來說,遲到還是很可怕的事情。
遲到了就意味着沒有了獎金,那對青晨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一筆錢。
青晨抹了抹眼睛,然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哀嚎:「……為什麼人必須得上班!」
辰池的笑聲隨之響起:「那就不去工作了,我養你。」
「養我很貴的。」青晨斜睨了他一眼。
「怎麼,你覺得我養不起你?」辰池將青晨的黑髮揉亂,又給她理順,「養你是最省心的。」
「養我一點都不省心好嗎,我才不好養,哼。」青晨說着下了床,「想養我才不容易。」
辰池不置可否:「我怎麼覺得很省心?」
青晨懶洋洋的回答:「現在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偽裝,我實際上是一個很可怕的人,為了不讓你被我欺騙,現在還來得及離開我。」
「那就完蛋了。」辰池在青晨穿衣服的時候,雙手環過她的腰間,下巴支在了她的肩膀上,「已經遲了,你要為我負責。」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概不負責!」青晨口不對心的說着,臉上其實滿是笑容。
「你可真狠心。」辰池嘆息了一聲,在青晨的肩膀上蹭了蹭,像是一隻撒嬌的大貓,「我的身心都是你的了,你打算無情相待?」
青晨扭過頭,看着辰池的臉:「那就看你表現咯,表現的好,我就為你負責一輩子。」
「好,那我一定加倍表現,包君滿意。」
兩個人膩膩歪歪磨磨蹭蹭了好久才收拾好,出門的時候青晨忍不住說:「都怪你,早飯都沒時間吃了。」
「路上買,我打電話訂好,一會兒直接過去拿。」
青晨這才滿意了:「真乖。」
到了電視台,青晨下車之間心情頗好的給了辰池一個,幸好逃的快,才沒有被辰池拉回去深吻。
進了辦公室,因為昨天辰池為了青晨公關的新聞出來,今天同事看着青晨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有和青晨熟悉的人說:「青晨姐原來你家那麼有錢啊?你過去都那麼低調,真的沒有看出來誒……」
「所以說以前傳青晨姐被包養簡直是空穴來風嘛,青晨姐這麼好的家庭,怎麼可能會需要被包養?」
大家其實都是抱着開玩笑的態度,畢竟台里家世不錯的人也不少,很多都是靠着家裏的關係才進來的。
「大概我是招黑體質,容易被人懷疑?」青晨表現的很無奈,「希望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新聞出來了。」
「那青晨姐你知道是誰舉報的嘛?這個人真是可惡啊,亂說假新聞,幸好沒有對你造成影響。」
「會不會是那個啊……她之前不是就跟青晨姐有過節嘛?」
青晨眼神一凝,從同事的話里,想到了柴薇薇。
------題外話------
會是柴薇薇嗎?還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