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爺最近比較老實,他進宮哭訴自己挨揍,竟是被皇上一通批。不僅如此,還勒令他在家好好反省自己。六王妃唯唯諾諾的跟着,受氣小媳婦兒一般,為了補償這個「不知情」被帶進宮的兒媳,皇帝竟然還賞賜了些物件。
阿瑾自然知曉發生的這一切,她看着笑盈盈與林嬤嬤閒話的母親大人,覺得她娘其實也是能將她爹抓在手心裏的。
不過……她爹真是一個充滿了魔性的男子!如若說四王爺是一個鐵錚錚的直男,那麼她魔性爹的做法絕對會給人氣成狗!而且,她爹絲毫不覺得自己錯了,粉委屈呢!這種委屈體現在,見到誰都要念叨一遍那些話,連身為小嬰兒的她都被念叨了,真是呵呵噠!當她聽不明白麼!
這種化身為祥林嫂的行為讓府里眾人看見他幾乎都躲着走,可六王爺絲毫不以為意,依舊見誰和誰說。六王妃是個賢惠的妻子,自然不會讓自家王爺在府里憋悶,她倒是辦了幾場宴會,如今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四王爺不好意思納人家小倌,還故作正人君子揍好意的弟弟!
這世上智者很少,因此謠言風一樣的傳遍了京城!雖然對這個四伯父沒啥感覺,但是阿瑾還真是默默為他點了一根燭!誰說她娘親是溫柔的小綿羊,邀請人來做客這事兒絕壁是故意的!說起來也是的,雖然這個爹第一次記不住自己是誰,第二次記不住自己的名字,但是,總歸是自家人,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被人揍了不是?她一貫是幫親不幫理!咳咳,其實就是,唯自家娘親馬首是瞻!
「世子和郡主到了。」就在阿瑾咬腳丫之時,阿屏進門稟告。
六王妃見一雙兒女到了,眉眼都是笑:「謹言瀅月過來。」
兩人均是坐到炕上,阿瑾爬到兩人中間,一手握住一個。六王妃與林嬤嬤言道:「你看我家阿瑾,真是知道誰人與她親近。」
謹言笑:「妹妹伶俐。」
阿瑾得意的仰頭哼唧一聲,惹得幾人笑了出來。瀅月從懷中掏出卦,「這個時候,我覺得自己要出馬為大家算一算了。」
六王妃白她:「給我收起來。一個女孩子,這像什麼話!你這個卦,還有小人,都給我收起來。」
瀅月嘟唇:「可是皇爺爺都說沒有關係。」
六王妃瞪她:「他老人家今日說沒有關係,明日也沒關係麼?你自小便是這樣,你皇爺爺習慣了,不當回事兒。只覺得是你小姑娘好玩兒,可日子久了呢?如若有人拿這事兒做伐子,咱們該如何應對?你給我懂事兒點。歷朝歷代,都是最厭惡巫蠱,你這見天兒的戳小人,便是最不妥當。」
瀅月望天:「長大好複雜!」
六王妃笑着點她:「娘都是為了你好。」
謹言沉默半響,開口:「我倒是覺得,瀅月這樣做無傷大雅。」
六王妃皺眉,不過還是看着兒子,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謹言小小年紀便是十分淡然:「皇爺爺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既然聰明人,就不會被別人左右。瀅月小時候便是喜歡如此,如若突然變了,倒是顯得是有人教了她。倒是不如一直這樣。循規蹈矩,規規矩矩的孫女兒已經很多了。有個不同的,許是也會讓皇爺爺格外的喜歡。」
六王妃沉思起來。
阿瑾咿呀呀的自己玩兒,就聽謹言繼續說:「人老了,總是與年輕人想法有不同的。」
六王妃笑了起來:「謹言真是長大了。」
謹言微微垂首:「妹妹們都小,如若我不快些長大,怎麼護着她們。」他抬頭,笑容雋秀,「如若不快些長大,我如何護着母親。」
六王妃感動:「謹言,娘親會好好保護你們的。」
「可母親終歸是一個女子,很多事情,總是不方便。」謹言笑,見阿瑾用小腳丫踩自己的手,戳她頑皮的小腳兒。
六王妃別過臉,阿瑾看到,她似乎淚光點點,不過再轉回來,倒是笑容滿面:「謹言這樣懂事兒,娘親真的很欣慰。」
「這次,阿爹似乎給四叔得罪狠了。娘親沒有必要讓事情越來越大的。」謹言轉了話題。
六王妃看瀅月,瀅月在自己嘴上比了個叉叉。六王妃笑,很多事情,她自小便是讓他們倆知曉,只有對自己處境全然知曉,才不會真的養出一個不懂事兒的傻白甜。
「你四叔打人,總不能白打吧。誰人不知你爹是個什麼德行。他又何嘗不是藉機揍人?你爹說的對,打狗還要看主人!」六王妃嘲諷的笑。
謹言微微垂首:「阿爹也不算是狗吧?他只是比較單純。」
阿瑾:單!純!呵呵噠!
「左右我們與你四叔也不可能和好,倒是不如就這樣吧。立場鮮明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最起碼,這是對你二叔的表態。人不可能兩頭都討好的,而且……」六王妃停頓一下:「如若你四叔當上皇帝,那麼我們家才是真的要遭殃了。」
謹言雖不清楚為何自己母親對四王府那般介懷,但是還是點頭:「母親這麼做,自有這麼做的道理。」
「母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旁人可以靠近,但是四王府,不可以!不遑是你,還有瀅月,與四王府交往,切要小心。」六王妃鄭重。
瀅月點頭:「我知道的。我頂煩四伯母的,才不會靠近她。」
「啦啦啦!」母子幾人正在說話,就聽外面傳來小曲兒,「伸哪咿呀手,摸呀咿呀姐,摸到阿姐頭上邊噢哪哎呦,阿姐頭上桂花香……」
阿瑾立刻豎起了耳朵,而六王妃則是變了臉色:「這個死不要臉的,竟然還敢在家裏唱十八摸!」
阿瑾:(⊙o⊙),十!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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