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若是能夠修得師兄的手段,回到皇宮之後,在如此強橫的實力面前,那些迂腐老臣還能有什麼勇氣來與父皇抗衡!
歸根究底,不過是些文人罷了,平時表現的大義凜然,輪到生死關頭,不照樣是貪生怕死之輩!
可是蕭麒又想到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支撐到三年之後還未可知。看向玉冠的目光無比的哀傷,雙手無意識地撫摸着那抹粉紅,也不知今生還能不能活到有能力保護你的時候。
李壯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蕭大哥面上遮不住的哀愁,有些無望的看着遠處的天際,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輕聲說着,「蕭大哥,你怎麼了?」
蕭麒回過頭來,淡淡一笑,撥雲見日,仿佛剛才的憂愁是他看錯了似的,開口說道,「睡醒了。」
繼續教導李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被人說幾句就哭鼻子?以後得膽子大些,知道嗎?」
李壯從小就是個乞兒,蕭麒是第一個對他如此悉心教導的人,不由十分感激,可是想到蕭麒之前說他太過莽撞,有些困惑,「可是蕭大哥不是說不能太過莽撞嗎?」
「魯莽不是說你不能大膽,而是要你更加謹慎。既有膽色,行事又不出錯的人,才能算是真正有擔當的大丈夫。」
李壯雖然不是太懂,卻還是點了點頭,暗自記下蕭麒的教導。
「蕭大哥,你看我的飛行之術練的如何?」
聽出他言語中透出的得意,蕭麒直接騰空,在離地一尺的距離平穩站立,俯視着李壯,「先讓你看看我的之術。」
說完轉身飛走,在李壯越來越驚嘆的目光中繞着小院轉了一圈,又猛然加速,悄無聲息地落到他身後,開口說道,「覺得我的飛行術怎麼樣?」
李壯扭頭看向蕭麒,嘴裏興奮的叫嚷着,「蕭大哥,你真是太棒了!」
蕭麒好笑的看着他,「是嗎?」
李壯連連點頭,跟在蕭麒的身後走到石桌邊坐下,「蕭大哥你不知道,我學會飛行之術後便問了師父你們幾人都在哪裏,從我那個山頭一路順着找過來的。他們幾個都還不會飛呢,只有蕭大哥你飛的比我都好!」
蕭麒不以為然,「你也不看看你們才幾歲,我都幾歲了?」
李壯很不服氣,煞有介事的說着,「師父說過了,年紀越學起來越快。可是蕭大哥你明明比我們都大,還學得比我們都好,肯定是資質極好。」
蕭麒笑着並不接話,轉而問道,「他們幾人如何?」
李壯掰着手指一個個說道,「我先去看了張岩,他那個山頭和他的名字特別合適,光禿禿的連根草都沒有,全是石頭。我去看他的時候,正好是太陽最曬的時候,那會兒他正坐在石頭上打坐,整個人被曬得都黑了一層。」
李壯幸災樂禍地說着,「他們那個師門好像就是要吸收太陽的日照之光,越熱越好。」
說着就自己捂着肚子「咯咯」地笑了起來,緩了一會兒才說,「那麼熱的地方,我實在是坐不住,就去找張二了。他那個山頭還好,山清水秀,就是住的地方不大好,特別簡陋的一個茅草屋,裏面就一張床,連張椅子都沒有。張二正在床上睡覺,我怎麼叫他他都不理我,最後被我叫的急了,竟然直接朝我丟了個法術,把我從他那個茅草屋裏扔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學的那麼厲害的法術。」
蕭麒暗忖,張二可是神獸饕餮,他哪裏還需要學什麼東西,光是傳承里的那些就夠厲害了。
李壯也不需要蕭麒回話,一個人就能說上好久。
「修柏的山頭雖然沒有張二那裏那麼漂亮,不過比起張岩那裏好多了。滿山都是竹子,聽他說好像都是他師兄種的。他師父前些時候特別喜歡竹子,便說以後拜入他門下的弟子都得先種一年的竹子。等到他拜入師門的時候,滿山都是竹子,早已沒有地方再種。他師父便讓他砍竹子搭個竹屋,這會兒還不知道有沒有砍夠。」
蕭麒暗暗覺得好笑,這逍遙門內的真人倒是性情各不相同,只是苦了他們的徒弟。
「那你的師父呢?有沒有讓你做什麼?」
李壯很是得意,「我師父可好了,扔給我一本功法便再不管我,我什麼都不用做。」
蕭麒:,被放養着的徒弟還能如此高興也是沒誰了。
起身從屋中端來茶壺,倒了杯茶,遞給李壯一杯,自己倒了一杯,開口問道,「那你修煉有什麼問題的話找誰?」
「我有師兄啊,蕭大哥你不知道,我聽師兄們說,只有我師父收的弟子是最多的,足足有五個。」李壯伸出肉肉的手掌朝蕭麒比劃着。
「蕭大哥,你的師父只收了你一個人嗎?」
蕭麒搖搖頭,「我還有一個師兄。」
李壯眼睛一亮,「我知道我知道,我剛才走錯了地方,看到還有一個和你這個一模一樣的院子,裏面有一個穿着黑衣服,看起來很厲害的人。那個就是你師兄吧。」
蕭麒垂着雙眸,隨口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很厲害?」
李壯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真的很厲害,我光是在遠處看着都覺得害怕,難道這還不算厲害嗎?」
又伸手在臉上比劃着,「他這裏有一條好長的疤,可凶呢!」
蕭麒點點頭,「能讓你看着都害怕的人,當然厲害。」
李壯嘆息着說着,「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變得那麼厲害。」
蕭麒心不在焉的聽着他的話,心裏暗忖着,小院裏的到底是什麼人。自己沒有到過師父的院子,並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的院子一模一樣。
可是那人明顯不是師傅,師父雖然穿着黑色長衫,可是向來氣息內斂,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普通的莊稼人一般,絕不會讓人覺得害怕。更重要的是,師父的臉上沒有傷疤。
蕭麒不由想到在學識閣內出現的那四個人,他們都是着一身黑衣。只是當時太暗,根本就看不到他們的面貌,也不知是不是和他們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