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郭侃看得心中顫抖時,突然感覺有人拍他的肩膀。
「怎麼,郭千戶,感覺有些於心不忍嗎?」
聽得出來是魏臻粗豪的嗓音,可郭侃沒有想到,隨即魏臻又說出來一段,他這種性格絕對不該知道的道理。
「於心不忍,說明你還有人性。不必不好意思,唯一的問題在於,按照我們殿下的說法是,人性或者說憐憫也要先給我們華夏人。看看我們在大宋的兄弟姊妹們,他們受的是什麼樣的煎熬,在華夏人得到全世界所有人的尊重之間,我們會儘量多殺掉一些人,讓這些累累白骨告訴這個世界,想要活下去第一要素,就是尊重我們華夏,滿足我們的要求。不然……那我們也就沒有什麼於心不安的地方了!」
魏臻的話事實上道出的不過是華夏學校里教的基礎知識,只不過人家沒有像他這樣表示。華夏社會學中對社會的定義就是「社會在現代意義上是指為了共同利益、價值觀和目標的人的聯盟。」華夏社會裏,是一個秉承着人和人生而平等宗旨為基礎的文明社會。因此,華夏社會裏,是一個人人尊重他人利益、安全、尊嚴的社會,是一個相互關愛的文明人的集合。但倘若野蠻民族要侵犯華夏社會的安全、尊嚴、利益時,則華夏人有義務在國家的組織下,對野蠻文明消滅、驅趕、訓化!
對於諸如求戰心切的「華夏軍」的士兵來說,他們的想法可不是如此,對於華夏範圍之外的人,他們僅僅只用5個字來對付——「不服從者殺!」無論是誰,無論是哪一個種族,遵守華夏的規則就活,不然就全殺了。無論如何,華夏族人在外族的入侵之中,已經死傷幾千萬,一個換一個也換得完他們。更別說「華夏軍」的教育里,華夏帝國的公民命值千金,1條命換他外族一萬條命也不多。
清場的士兵,5個一組,10個一隊,見到能動的過去就是一槍。在他們行動的過程之中,一同念的咒就是。
「30年奴隸可活命,其餘全部做死屍!」
雖然蒙古人悍勇,但他們面對這樣無法相抗的力量時,一點反抗的動作都敢有。因為華夏軍的士兵在清場時,為了自己的安全,往往在相當距離,就給那些「木刺夷」補槍。根本不管他們的死活,一槍打頭基本上都就掛了。趙旭的手下是比較聰明的,他們不等「華夏軍」的士兵清場清到他附近,就立即舉起雙手,嘴裏大叫。
「我當奴隸、我當奴隸!」
其餘的身體還會動的人,只要沒有搶着當奴隸。後面那些站在大車上的狙擊手,很願意把他們當靶子,練練自己的槍法。槍聲依然在一聲、一聲的響着。清脆的槍聲,仿佛在告訴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無論殺掉多少,他們都必須服從命令聽指揮。
成群的「想明白了的人」,再在趴地下等死。因為在那些清場的士兵後面,是事先投降了的士兵。無論蒙古人還是趙旭的手下,包括那些「懂事」的把身上盔甲脫掉的「木刺夷」的人。他們把武器、盔甲、兵器全都收拾起來,那些是他們收入的一部分,將來都會重新撿拾乾淨,賣給那些「盟軍」。
至於死屍,因為平原兩側全都是深淵,而且石頭山上也無法掩埋。乾脆用輛推車的裝,到了崖邊只管向下倒就好。一些受傷而未死的,也就那樣被倒下了山崖。這些殘酷的,讓所有人為之震驚。戰場上受傷的許多蒙古人與「木刺夷」人,都絕望的要麼拉響手榴彈,要麼直接自殺。
郭侃看着這些,耳邊依然回味着魏臻的話。
「有同情心是好事,但作為華夏帝國的軍官,首先這種同情心,必須先用到華夏的公民身上。至於其他人,他們又不給我們華夏帝國交稅,那和我們沒什麼關係!」
雖然「華夏軍」的手段,讓人感覺到由衷的恐懼,但他也明白,這種手段永遠不會乃至華夏帝國的公民身上。同樣,看過《如山軍令》之後他也明白,所有的屠殺都僅僅只及於對方的軍隊、官員、貴族以及皇族或者領導人。對於平民,那是在所不問的。
當然,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歸屬於某一個勢力的平民,說真的就算是仿佛獅子一樣的華夏國不欺凌他們,別的如同豺狗一樣的「盟國」或者其他國家,也饒不過他們。應該說,失去了歸屬的平民,比之被殺了還會更加可憐。雖然看起來殘酷了些,但比起蒙古人的屠城,還是要仁慈的多。因為蒙古軍的屠城,往往針對的是平民。而投降的軍隊,往往成了蒙古軍的一部分。
但「華夏軍」的手段不是這樣,他們殺的是反抗者。誰反抗就殺誰,誰帶領反抗就殺他全家。而且對於對方的軍隊、軍官、官員、貴族沒有任何優待,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簽了為期30年的賣身契,不然現在就殺了直接倒峽谷里。
隨着清理行動的進行,靠近峽谷這兒,又一隊大車出來。這些6輪的馬車後面,還跟着另外1000名士兵。不用問前面又是一個使用大量馬車以及2000名士兵控制的防線,但以郭侃的分析來看,恐怕今天「華夏軍」的進攻不容易進行了。因為那些架在山上的,射程極遠的火炮。這時還在一點點的從山上向下挪。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截止目前他還不知道,「華夏軍」可裝備了不止一種火炮。原本就在山道上的「輪迴ii型臼炮」,這是重新被請回到馬車上,然後以四匹「工作馬」的拖曳下,跟着步兵的戰車前進。它們開火的時候,從木板搭的斜坡上滑到地面,行動的時候被拖回到車上行動。
看着那些在馬車上的「輪迴ii型臼炮」,郭侃徹底服氣了,因為這樣的軍隊已經完全不是他所認識的軍隊的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