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朝陽升騰天空,這時城頭的搏殺也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手中的斬將刀給人的感覺越來越沉重,側面飛來的射擊準確的羽箭數量也越來越多。所有已經在城頭的人感覺得到,他們已經到了最後時刻,而且他們無路可去。
城牆邊還豎着的梯子,被從塔樓射下的火箭引燃,攀登城牆的士兵越來越少。他們發現,在城牆下十米之內,那幾乎是必死的區域。一個個如同石頭機的瓷罐被從城頭拋下來,落地之後就會爆發出一大團的火球,許多人被細小的飛舞的瓷片割傷。飛舞起起來的小瓷片,比起刀子要鋒利的多。
它們呼嘯着掠過皮甲,根本不受絲毫阻擋。倘若割在皮膚,就是一條大大的皮肉向外翻卷着的使人擔心的巨大口子。不要去體驗,只要用想的,在回去營地的路,沒有被流血流死的話,那就要用殘餘的體力,卻應付了產生可怕疼痛的酒精的清洗與針線的縫合。
那是一種要命的疼痛,多少在戰場英勇無畏的士兵,在面對那種連續不斷的,在強烈疼痛中的治療,寧願就那麼死去,也不想體驗那種痛苦。
因為連續的拼殺,手中的斬將刀只能被動的一下下揮舞着,抵擋不斷到來的刀鋒、槊刃。至於箭枝,弓手的盔甲對於滑輪弓射出的箭,一點阻擋的能力都沒有,就只好隨它去。
隨着時間的推移,缺乏後續登城部隊補充的,已經攀登城牆的勃撒羅行省的士兵,在不可抗拒的打擊下,慢慢向登城的地方退縮。當趙旭手下的3000名騎兵的力量完全發揮出來的時候,城頭的所有勃撒羅士兵的士兵再度崩潰。
最後一個士兵被砍倒在地,他的身體還在不停的抽搐着,眼睛還想望望天空尋求最後一次祈禱時。突然臉被踩了一隻腳,接着那隻腳的評價發出歡呼聲。隨着城頭響起,仿佛吹開了雲霧的風那樣的歡呼時,勃撒羅總督巴哈依知道,這一次的夜襲徹底輸了。
可還沒等他開始沮喪,就看到羽林莊的大門敞開了,一些身穿着明亮盔甲,擔着雪亮長刀的騎兵,就像是明亮的洶湧着激流的小溪從城門洞裏沖了出來。勃撒羅總督巴哈依大聲吼叫着,他不能讓這些步兵,又成為什麼煙霧彈。畢竟失去了他們的話,那麼這圍城之戰,恐怕就戰不起來了。
「他們反攻了,叫騎兵過來列陣,城的步兵快往回跑!」
聽到營地的號角,久戰之後傷痕累累的步兵開始拼命向回跑起來。曾經讓他們憎恨的,幾乎起不到防護作用的弓手的盔甲,這時卻因為它的輕盈而給步兵們活命的機會。
「等等我,弟兄們,我是你們的兄弟啊,不要拋下我……?」
輕傷的人拼命可以向前跑,傷勢稍微重一些的士兵,就被拋在昨天就倒在地下的,已經被夜間的寒冷凍硬的屍體旁。向着正在飛快逃回大營的士兵伸着他們的手,拼命的叫喊着。雖然他們知道,「緊急回營」這樣的命令,要求他的弟兄們以快速回營為目標,而不及於其他。他們尚且可以拋棄自己的武器,別說受傷的人了。
看着逃跑的弟兄們,再看看身邊那些穿着明亮的步人甲,但已經散發一股臭味的屍體,傷兵們明白,他們的生命也已經到了將要結束的時候了。
但生命總是可貴的,尤其對於其個人來說就更是如此。就算平時的生活不如意,使人起過放棄生命的念頭。但當生命真的要失去的時候,相信所有人都會明白,它真正的可貴處。套一句現成的話就是——如果連死都不怕,還怕活着嗎?
身後響亮的傳令聲響起來,接着是騎兵們衝鋒時的馬蹄聲。起先馬兒是小跑着,但隨着騎兵們的加速,它們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馬蹄聲就像是最激烈的鼓點那樣,響起來的時候沉重而對令人驚心動魄。
「啊……萬能的真主阿拉……」
疾馳的雷聲一樣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躺在地下的傷員們絕望了。他們仰望着天空,向真正安拉祈求他們的靈魂受到關照之後,就閉眼睛緊緊咬着牙,從喉嚨里發出毫不壓抑的,他留在人世間的最後的吼聲。
就在傷兵們一喊聲沒有結束的時候,無數的馬蹄已經降臨到他們的身。無論是他們還是昨天已經戰死在這兒的士兵,都在翻飛的馬蹄的蹄鐵下血肉橫飛。騎兵衝鋒時的馬蹄聲,也讓他們的喊聲完全被徹底淹沒。
衝鋒的騎兵們,還是按照馬穆魯克騎兵的習慣,單手持着手中的中華槊。多數騎兵的作法,都是如果需要的話,他們會第一時間扔掉手中的中華槊,以與對方使用斬將刀進行搏殺。這與大宋羽林軍雙手持槊,以發揮中華槊最大作戰威力的想法相左。
倘若是這種單手持槊的進攻,不如使用歐洲騎兵的騎槍。免長也夠重,只一撞之下就可以扔掉。在使用時只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被對方的騎槍刺中就好。但中華槊因為槊杆材料的使用,受過槊法訓練的士兵,在兩支騎兵相撞的一瞬間,可以用手中的中華槊挑開對方的長兵器,並隨後進行比馬刀更有效的刺殺。
這顯然比起歐洲、阿拉伯人使用騎兵的本領更加高明。可惜的是,大宋錯饋的朝廷,成群的奸佞,有哪一個會把征服這些外族的目標放在自己的心呢。一個個熱衷於權謀,熱衷與內鬥。倘若縱觀整個歷史,只有一個詞可以用來貼切的評價——&b。
大唐王朝的鐵猛獸,就終於在這些&b手中。倘若不是他們,當年就不會是什麼蒙古人橫掃歐亞,因為與大唐鐵騎相比,他們即不配沒沒有資格。
騎兵的浪潮蓋住了撤退中,僅僅只穿着老式弓手輕甲的步兵。長長的中華槊下,一個個士兵從背後被刺做了對穿。
這一次勃撒羅總督巴哈依的損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