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着阿嬌柔軟的身體,一瘸一拐帶休息,終於從山上下來,到了那飯店www..lā這竹樓大門敞開,可是整棟樓都陷入黑暗,而且透着一股子詭異的安靜,似乎荒蕪多年的鬼樓一樣。
阿嬌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這樓里也出問題了。我出去的時候還燈火通明,老楊的屋子裏面還一直亮着燈,因為他還在不停的抽搐。表哥圍在床邊,麻衣女人也看着他,但是現在……」她的話到這裏戛然而止。
一聲怪叫將她的話語打斷,這聲音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女人的慘叫,但絕對不是麻衣女人,她的聲音我和阿嬌早已熟悉無比。「這房子裏,除了你和麻衣女人,那就之剩下了一個女人了。」我朝阿嬌說着,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肥胖女老闆的身影。
傍晚出門時刻,她恰好從外面回來,慢慢走上樓梯。而在她的背後跟着一個濕漉漉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是她兒子或者親戚嗎?
「阿嬌,百鬼嬰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聽家裏長輩提過一句。聽說是養鬼豢魂中最厲害的就是這個百鬼嬰孩了。先是用找到一對龍鳳胎,等到胎死腹中後取出胎兒,用酒火熬製,等到龍鳳胎都混為一體時,用秘術將其二者冤魂重新召回打入這**中。嬰孩初模就這樣成了,以後只要不斷的將模子帶入有孩童冤魂的地方,冤魂會自動被吸入,在這模子中達到一個共生。」
阿嬌說着,腳步已經朝着那大門走去。我被她攙扶着走動,手上也痛,腳上也疼。
「聽你說,這百鬼嬰孩也就這樣了,沒什麼恐怖的嘛。咱們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識過,就連先天銅屍都有,這種東西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群殺一片。」我說着,但腋下傷口卻是疼得我齜牙咧嘴,話都說不利索。
「你就吹吧。真要是百鬼嬰孩,如果是圓滿的嬰孩,咱們還只能繞着走。百鬼嬰孩的恐怖之處不在於它到底有多麼強悍的攻擊或者是詭異,就是兩個字:不死!」
我倆說着,已經走到了大門裏面。這裏黑暗得讓人心驚,但是早已適應了黑暗中,至少還能看出此刻的大廳中並沒有什麼奇怪東西存在。
「你把我放到那椅子上坐着,然後你一個人上去看看老楊。我現在這個樣子,徹底的是一個累贅。」我跟阿嬌說着,然後朝着白天裏那紅衣女人做過的窗口指去。
她扶着我,一瘸一拐的靠近。「對了,不死是個什麼意思?」我問道。
「先天龍鳳為模子,裏面陰陽二氣符合天地生滅流轉,百鬼一旦達到圓滿。百鬼之一死去,立馬會再次從模子中新生而出,生死輪迴,生生不息,達到不死的境界。」阿嬌說着,語氣都變得陰沉幾分。
「我還不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東西能不死。這玩意兒一定有克制它的法門,只是咱們現在還不了解不知道而已。」我滿不在乎的說着,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只是給阿嬌一個安慰,畢竟此刻能動手的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別瞎說。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百鬼不是不死。只是想要它死的話,一定是讓百鬼同時死去,只要有一個鬼嬰兒還或者,模子中便會再次生出其餘的九十九個鬼嬰孩。好了,你在這裏一個人小心點。如果看到什麼不對的就躲起來。看你這個樣子,估計是遇上一個普通詐屍都能把你弄死了。」阿嬌說着就轉身朝着樓梯上走去。
「嗯。你也小心點,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最好不要一個人冒險。下來跟我商量一下,這個時候實力相差太過於懸殊,咱們只適合智取,不能硬拼。」
阿嬌只是嗯了一聲就在樓梯上消失了影子。
周圍一下子陷入了安靜。我豎起了耳朵,這時候有什麼一絲一毫的動靜都不能放過,說不定就是對付那個所謂百鬼嬰孩的關鍵線索。強迫自己的心安靜下來,今天的事情還是充滿了詭異,不得不捋一下子。
首先就是到了這叫做竹山的港口,等着海家人過來接收顧飛與海浪哥的屍體。然後是老楊扮演暴發戶,無比裝逼的叫了一個叫做柳強的嚮導。到這裏還沒有什麼詭異,而進入了這家竹樓飯店後,一切的詭異就開始了。
進入大廳,同那叫做龍哥的地痞起了衝突,被柳強擺平,就在那時候我看到了那叫做馬莎的紅衣女人。所有人都怒氣沖沖的看着我們一行,唯獨她臉色平靜。
接下來就是同阿嬌竹林中一行,原本說去燒香拜佛,誤打誤撞的走到了那破廟中。恰好不好的撞到馬莎去拜祭百鬼嬰孩,而且她口中還喊它為:海神。最後,馬莎用血留下怨念,讓百鬼對老楊動手。
想到這裏,我驀然一驚。想起了那血色的綢子上面不是寫着今夜子時麼?難道說,老楊之前的怪病同那破廟百鬼都沒關係,真正的恐怖之處還沒有來臨?
一陣驚恐從心底升起,想要站起朝着樓上走去。腳下一陣劇痛,我直接坐在了原地。就在這時候,一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朝着高高的樓頂上打量一眼,入目一片黑暗朦朧,根本看不清有沒有東西。
大門依舊敞開,門外寂靜一片,連風雨聲都消失了。一股子陰冷的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如同憑空而來的海風,帶着一股子說不出口的腥味。我猛地回頭,窗口大開,一個小男孩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竹林中。這小男孩全身上下都濕漉漉的,如同剛從水中鑽出來一樣。
是他!我一下子看出,這就是今天跟在那肥胖女老闆身後的小男孩。
我正想看看他到底要往哪兒去,一個巨大的東西立即映入眼帘。光滑而碩大,如同一個巨大的雞蛋,悄然的在竹林中穿梭,不是別的,就是那恐怖無比的百鬼嬰孩模子。但此刻它出現在男孩對面,頭頂上一條巨大的口子不停留着黑血。
看到這裏,我不自覺的想發笑。沒想到阿嬌這一下,還真是讓這玩意兒受傷了。但陡然的,我的笑容僵在臉上。那小男孩回頭看着窗口,露出一張可愛而青紫的小臉,嘴角上揚發出嘲諷式微笑。
然後他朝着前面一躍,徑直的鑽入了那模子中。光滑大腦袋上那一直頭多長的烏黑傷口再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真tm的不死!我心裏罵着,心裏開始焦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