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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喜的事在後面,第三日,年二十九,知縣老爺帶着聖旨到了周莊,柳兒沒接過旨,一頭霧水,可楊嬤嬤懂,安排着開香案接了聖旨,居然有條不紊的,
柳兒被封為縣主,封號為長寧縣主,封地長平、秋葉、嵩山。宣完旨的知縣獻媚地道,我就是秋葉縣的,以後就請長寧縣主……
然後就是謝客宴……
接着,就是舉莊歡慶的年三十……柳兒臉笑着,可身有現代靈魂的人,柳兒骨子裏還是現代人,對於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並不是很開心,財富、名譽、地位,如果是別人賜與的,有什麼趣?這些東西,對於柳兒的本心來說,不是目的,柳兒要的是過程,如同於言金當時說的,我們去看紅葉,紅葉不是關鍵,關鍵是去看了!
大叔的關係,帶聯着下來的榮華富貴,卻把柳兒同他的情份間,種下了嫌隙……
這個年過得真是豐富多彩,這被封縣主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柳兒聽楊嬤嬤說,這會來拜訪的客人可不少,實在不願意被眾多的人知道周莊了位置,索性把周宅依舊的打掃了下,白天,柳兒帶着一幫子人就去了周宅,就在哪裏接待,這些鄉里的耆老們來訪,縣長夫人也來,秀才舉子的……真是富在深山有遠親,
收賀禮送回禮,管媽媽笑眯了眼。在大方有禮的情況下。堅持着收大於回,卻也為莊子裏掙了不少銀子。里正笑着,整天呆在周宅里,簡直把自己當成周家的咨客了,
「姑娘,知縣的任期到了,呵呵……」某天,里正陪着柳兒送走後河村的耆老,忍不住開了口。
「所以呢?」柳兒看着他,自己的業餘咨客。
「可能會讓我當!」里正笑眯眼
「不可能吧。這差好幾級呢!你消息確切不?」柳兒不信地問道。
呵呵……笑而不答。
天機不可匯露……
好在三個縣的有頭有臉的人也少,加上這古人是有說法的,要讓門來前。一般要先說貼子來,約好日子才來拜訪,
年後,原來說是貴如油的春雨,現在開始。不要銀子了,白給了,河水瘋漲,柳兒叫李老二王莊頭,輪着班守在河道邊,能出力的人員全部戒備着。
這天。雨仍在下着,柳兒心裏已經如同長了草一樣。再下,什麼也種不下去了。桃花汛三個字,躍入腦海。這莊子幾百戶人家,又要受罪了,可是,自己也伸不了手呀。這升米恩斗米仇,自己真是拿出這麼多糧來施的恩肯定比結的仇小得多。隨着時間的推移。只怕全成了仇了。
門口小青兒來報。靖親王妃到了……
這過了大定了,也就是自己的婆婆到了,柳兒不敢待慢,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一身湖水藍的襖兒,領口繡着疏淡的柳葉花。蔥綠的細綾裙下露出一雙半大的腳,繡花鞋卻是極素雅的銀灰緞子做的,上頭嵌着兩顆顫巍巍的珍珠,好在也還端正,略捋了下頭髮,就迎了出去。
客廳里,搭着杏黃色纏花棉搭的花開富貴椅紅木椅上,靖親王妃靠着和椅搭同色的椅靠,將腳放在雕花腳踏上,就這麼靜靜地看着自己前面,跪下施着大禮的柳兒。心裏莫名的煩躁,看了看擱在身旁的十二扇山水繡的屏風,繡功不凡。
想起自從自己進來,影壁的的福字雕花圖案就很有幾分大氣,這客廳里,博古架上、供桌上、高几上、茶几上還有其他擺件兒雖說不上貴重不凡,皆是玲瓏精緻,心道,是個會收拾屋子的,從打開窗戶能看到種在前院子裏的高大的一棵松樹,斜斜的伸着一枝長枝,頗還有幾分意景,品味也不俗……
挑不出毛病,人家本不是王府,一個孤女難掙得如此的身家,有這點水準,都超出自己的最高預計了。再看她的打扮,也挑不出錯,這小臉長得,這還沒及笄呢,就出落成這個水靈樣,怪不得自己的大兒子,一直把房裏人當個物件的男人,這一門心思就落入了她的手裏,---狐媚子,親王妃心裏叫到,越發下定了決心,這次來,一定要辦成事……
跪下行禮前,柳兒也把未來婆婆看進了眼裏,靖親王妃是個四十五六的中年貴婦,小七比較像她,而大叔則只有臉上的輪廓像,其它都不類似,估計是跟親王長得象吧。穿着厚厚的薑黃色遍透寶相花富貴吉實雲紋領口袖口鑲貂毛對襟襖,大紅色的金玉滿堂紋樣鑲金色邊兒的褙子,頭上簪了金鳳朝陽簪,又帶了赤金碧玉芍藥富貴百蝶穿花的纏枝步搖,一支通體碧亮的白玉鑲金絲偏鳳釵壓在鬢邊,襟口掛着珍珠手串,富麗端莊。整身看起來珠光寶氣,華麗非凡。
這同柳兒心目里的婆婆形象大相徑庭。雖然沒有正規宮裝來,但如此的打份,也相對正式了,不過來這鄉下莊子裏穿成這樣,這譜擺得,無非是想壓人一頭罷了。柳兒心裏暗揣測道。
楊嬤嬤端着個海棠花式雕漆雲龍獻壽的小托盤進來,上面一杯自己曬的荷花花瓣、還有茶葉、枸杞配製的的花茶。卻見這兩人居然各人想各人的的事,親王妃也沒叫起,柳兒也低眉福着並不動身,邊上親王妃帶來的婆子丫頭都如同擺設一般,一動不動。
「靖親王妃請用茶」走上去,打破這個僵局。
「哦,放這吧,周姑娘請起來吧,看我,人老了,精神也不濟了。」
靖親王妃的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柳兒也沒接話,只不過是站直了身。一言不發地等着下文:
「花嬤嬤留下,其他人下去吧,這位想必是周姑娘的姜嬤嬤,你也留下吧。」
靖親王府的人魚貫而出。最後走的輕輕關上門,就這一個退步,一眼看就知道這規矩的細緻、嚴苛。柳兒心裏打了個突。
「周姑娘,」柳兒知道自己的不安來自哪裏了,大叔的母親來,並沒有大叔預先的通知或陪同,突然而來,而這位準婆婆,一口一個周姑娘的叫着自己,柳兒一改行禮時的伯母之稱,這點眼色得有,
「親王妃請訓示,小女聽着哩」柳兒自尊心很強的,這時候冒頭了。
「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來,就是先給你打個招呼的,我不喜歡你,你的出身不明、來歷不清,配不上我的兒子,配不上將來靖安親王妃的封號。留下她們兩位,也是為了給我們做個見證,也是為了將來,如果你非要進我親王府,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不負責的見證。
我保證,你敢嫁給我兒子,你將生不如死!我不會違拗我兒子的話,讓他不能隨心如意,對我起了外心,不跟我親近。但我不會在乎你,一個出身來歷不明的奴婢出身的人。我用我的王妃之位向你保證,你進府不用半年,一定會死於非命。」
柳兒活了前世今生三十多年了,也沒見過這麼直爽的人。沒見過如此擺明車馬的叫板,明目張胆的威脅!不是對方太白痴,就是對方太強大,壓根兒沒把自己,沒把人命放在眼裏。柳兒相信,必是後者;楊嬤嬤心裏怪叫道,果然是母子聯心,那個兒子當初威脅自己時,不也是這種有理八道的口氣、做派。
「我要你主動離開我兒子,讓他斷了對你的念頭,我不會給你錢,我不是拿錢打發人的人,相信我兒子看中的人,也不是銀子能打發的,但我想,你可以選擇離開,主動離開,離得遠遠的,讓我兒子眼不見為淨,不管你用什麼方式、什麼辦法,離開我兒子,就是保了你的小命,保了你整個莊子裏的所有賤人的命。」
「今日,我並沒有來過這裏,你的生同死與我無關!這是張戶貼,絕對的真實戶貼,我保證,就是皇帝親自來查,這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比那個石家笨蛋搞的什麼周家的強一百倍!柳…姑娘!」
靖親王妃笑着起身,端莊、優雅:「歡迎嫁來靖親王府!當然,我最希望的是玉和公主做我的大兒媳婦。成為靖安王妃,而不是你。」扶着身邊花嬤嬤的手,徑直去了。
柳兒站在客廳裏面,沒說上兩句話,被這親王妃從頭排暄了一頓,氣了個倒仰,這人從頭至尾沒有高聲叫罵自己一句,只是陳述事實,預告將來,指明出路。沒有拿張銀票給自己,讓自己表演一把撕銀票表氣節的機會,但是,柳兒明白,自己別說不想去宅斗、宮斗,就算想了,人也把門堵死了。
自己要長久的,細細的活着,柳兒心知自己做不到為了愛情而拋下所有的牽掛。
再說,有愛情嗎?不會是一時的**、衝動?
柳兒扶着楊嬤嬤的手,一步步走回柳院,揮揮手,讓她退下,自己埋進紅木的圈椅里,沉默地閉上了眼。有些事,要想想了,想想……
柳兒一沉默就是二天……
自從穿越來這裏,柳兒一心想忘記現代的種種,一心一意的想適應這個古代。